苓柒眸光微动，了然道：“这么，也正好加深第一次私信烛龙的意义。”
“两方势力若想长久，利益关系才是最牢固的。”
商晚柠：“没错。”
她向后靠在椅背上，“等关系再亲近些，烛龙也许就会觉得，这场交易简直太值了。”
陈瑜眨巴着眼睛，白毛脑袋歪了歪：“陛下，你这心眼子也忒多了。”
商晚柠斜她一眼：“这叫谋略，傻狍子！！！”
“行了，今日就到这儿。”她起身，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背，“指挥中心撤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暖阁内悬浮的水镜消散，临时调来的通讯设备被侍女们静悄悄地收走。
苓柒将虚拟笔记的最后几行标注保存，推了推眼镜：“陛下若无其他吩咐，属下便去安排研究院整理典籍的事。”
“去吧。”商晚柠摆摆手，又补了一句，“记得准时吃爱心餐，别又忙到半夜。”
苓柒唇角微弯：“陛下也是。”
她行礼告退，墨绿色旗袍的下摆划过门槛，消失在珠帘之外。
陈瑜还赖在暖阁里没走，凑到商晚柠身边，眼巴巴地问：“陛下，那我呢？我也能放假不？”
商晚柠看她那副期待的模样，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府城隍的日常公务处理完了？上回的《低阶妖兽管理条例》搞定了吗？”
“还有，狗大它们这个月的搬砖进度，你抽查过没有？”
陈瑜表情一僵，红瞳里闪过心虚：“那个……快了，都快了……”
“快了就是没做完。”商晚柠松开手，语气不容商量，“回去干活。什么时候把这些处理妥当，什么时候再谈休假。”
“啊——”陈瑜拖长音，整张脸垮下来，“陛下你偏心！秘书长就能去工作，我就得回去干活……”
“秘书长那是正经工作，你是补作业。”商晚柠毫不留情，“再磨蹭，下个月零花钱扣一半。”
“我走！我马上走！”
陈瑜一听零花钱，瞬间怂了，抱着脑袋往外窜，白毛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残影。
暖阁终于清静下来。
商晚柠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冥雾缭绕的荷塘，长长吐出一口气。
紧绷了半个多月的神经，此刻才真正松弛。
烛龙本体，算是勾搭搭上了。
后续的拉扯博弈，有Star和团队盯着，有苓柒统筹，她这个女帝，终于又可以暂时当个甩手掌柜啦！
度假模式，启动。
她转身唤道：“青黛。”
一直候在廊下的青黛应声而入：“陛下。”
“去，把朕上回在阴十浮生阁’订的那套茶具取来。”商晚柠想了想，“再让御膳司送些点心，要清淡的。另外……”
她伸出双手，指尖在暖阁的光线下微微张开，“给朕换个美甲。之前的颜色看腻了。”
青黛眼睛一亮：“陛下想做什么款式？最近阴市美甲店新出了好几款流行样，奴婢都记着呢。”
“来听听。”
商晚柠走到软榻边坐下，懒洋洋地倚着靠垫。
青黛凑过来，如数家珍：“有款‘星河碎钻’，用透紫打底，上面铺碎钻胶，再撒极光粉，光照下像把银河绕在指尖。”
“还赢冥莲初绽’，从指尖往根部做渐变，浅粉过渡到烟紫，加贝壳碎片和金箔，特别配咱们宸凤宫的景。”
“最火的是‘忘川流光’，猫眼胶做底，上面画细水纹，再封一层流动胶，手指一动，真有水光潋滟的感觉……”
商晚柠认真听着~
【?????????????】
半晌，她开口：“要‘冥莲初绽’，但底色换成透粉，烟紫部分做得再淡些。金箔不要太多，零星几点就好。”
“贝壳碎片选的，形状不规则的那种。”
青黛一一记下：“明白，奴婢这就去取工具和甲油胶。”
“不急。”商晚柠叫住她，“先泡壶茶。”
“是。”
青黛退出去安排，不多时，便带着一套素白茶具回来。
茶具是雨过青色的釉面，胎体轻薄，杯壁上绘着疏疏几笔墨竹。热水冲下去，茶叶在杯中舒展，清香随着水汽袅袅升起。
商晚柠捧起茶杯，暖意透过瓷壁传到掌心。
她抿了一口，茶汤清润，回甘悠长。
窗外冥雾缓缓流动，荷塘里的冥莲发出幽微的紫光，偶尔有阴鱼跃出水面，带起一圈涟漪。
这才是休假该有的样子。
没有堆积如山的公文，没有各司永无止境的请示，没有需要反复权衡博弈的布局。
只有一杯茶，一片景，和即将开始的、纯粹为了取悦自己的美甲。
青黛很快带着美甲工具回来。
一个精致的多层工具箱，里面整齐排列着各色甲油胶、光疗灯、打磨机、各种型号的笔刷，还有装着金箔、贝壳碎片、闪粉的格子。
她在软榻边摆开阵势，先铺好防护垫，再放好工具，动作娴熟得像做过千百遍。
“陛下，手。”
商晚柠将左手递过去。
青黛握住她的指尖，动作轻柔地开始前置处理。打磨甲面、推皮、清洁甲沟……每一步都做得细致。
暖阁里安静下来，只有打磨机低微的嗡鸣，和偶尔工具碰撞的轻响。
商晚柠闭着眼，任由青黛摆弄自己的手。
思绪放空，什么也不想。
不知过了多久，青黛轻声：“陛下，要上底色了。”
商晚柠睁开眼。
左手五指已经被涂上一层透明的底胶，在光疗灯下照干后，泛着润泽的光。
青黛取出一瓶透粉色甲油胶，用刷子蘸取，从指尖开始，一层层往上涂。
颜色很淡，像初春桃瓣尖上那一点粉，透出原本甲面的健康色泽。
照干后，她又取出一瓶极淡的烟紫色，从指甲中部开始做渐变。刷子轻轻拍打，让两种颜色自然融合，过渡处晕开柔和的雾福
“陛下，现在贴贝壳碎片和金箔。”
青黛用镊子夹起细的贝壳片，一片片贴在指甲上。碎片形状不一，有的弯如新月，有的碎如星辰，错落有致。
金箔撕成更的片，零星点缀在贝壳片之间。
最后封层，照灯。
左手做完，换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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