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是要试一试。”晏言有点心虚，也许他这种行为可以被划分为：不信任。
祁音笑了一声，“哈，也对。”
还不如不笑，越笑越尴尬。
晏言为了避免接下来出现的无话可的状态，没话找话道：“你对这里很了解？”
“哪？巫山？”祁音瞅了他一眼，嘴边突然露出一抹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心累的笑，让晏言觉得有点难受。
“我可不算了解，算是略知一二吧。”
“巫山？这儿？”晏言突然想起来他们去爬的山的名字就叫巫山。
“你不是用户吗？一夜巫山，那个劣质软件，它不是邀请你了吗？”祁音见他不知道，有点疑惑，“你没下载吗？”
“我……我下载了，我当时还以为它是个病毒。”晏言想起那个一直萦绕心头的蓝红比例，想起了那个软件的名字。
“不好用吧？我也觉得不好用。”祁音笑了笑，“留着吧，你用得着。”
晏言点点头，想问点什么，又觉得没必要，毕竟马上他就得走了，也不知道下一回能在哪碰到。
想了想，他只道：“再见。”
祁音点点头，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吃完了饭，导游站在食堂门口点名，其实按理他们这个三日游旅游团也该在今结束旅行，只是不是早上，而是下午，他们今本来还有一些安排，但没有人对提前离开有什么异议。
便宜好占，也得有命去占便宜。
晏言听着比以前短了一些的点名单，心中有些感慨，想着他出发的时候还跟慕秋月坐在临位，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那里了。
能离开就行了。
祁音又吸了一根烟，看着车，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
白磬凑上去，八卦地问他，“怎么样？真看对眼了？”
“滚一边去。”祁音凉凉地，“俩男的怎么看对眼？”
“不能吧，我看他就是，我啥时候看错过？”白磬挤挤他，黑脸在白卫衣的衬托下黑得出尘脱俗。
“是你个头。”祁音弹了她脑袋一下，“回头再。”
他心里乱着呢。
晏言坐在车上，昏昏欲睡。
车子摇摇晃晃，两边风景没什么看头，乍一看都差不多，树影单个摞一个，两个叠一双，层层叠叠，无边无际，正开着，过了一个隧道。
隧道长得好像没有边儿，那种无垠的黑暗让人感到恐惧。
好不容易过了隧道，晏言睁眼看看窗外，一愣：他怎么感觉有点暗。
过得那么快吗？
还是他被隧道里黑黢黢的样子带的分辨率下降了？
“旅客们，我们马上就要到巫山了，你们可以在这里清晰地看见巫山的一部分，在当地，巫山……”
导游的声音响起，熟悉又令人恐惧。
导游的态度非常好，简直不能更好了——她这个态度，是面对第一次见面的他们的。
“怎么回事？怎么又回来了！”
“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
晏言自从听过祁音的那句“还会再回来的”，他就长了一个心眼，没有签真实姓名，他以为那只是在预示他们在路上会出事，却没想到还能这样。
伴随着一路的哭嚎，他们又一次见到了那个破败的灯牌——“万丁大酉占”。
万家灯火大酒店，又见面了。
车子缓缓开进了酒店，车上的人逐渐变得面无表情。
这短暂的宁静不知能持续多久，等到那时将会爆发比这更大的情绪。
晏言看着跟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的地方，感觉心态即将爆炸。
他看见祁音蹲在食堂门口抽烟，看见他看他还伸手摇了摇，晏言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脸上是怎么个表情，但是一定很烂。
导游的态度还像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样，好得让人心生寒意，殷勤体贴，看他下车时踉跄的步伐还伸手扶了他一把，“没事儿吧？”
晏言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导游笑了笑，“没事就好，你这也许是坐车坐得时间长了，没调整过来，等一会儿分了房间，你歇一歇，吃个饭喝个粥就好了。”
晏言点点头，没有什么。
众人沉寂的状态在分房间时达到了顶峰，最先崩溃的是陈明一的妻子，叫赵兰。
赵兰一把夺过导游手里的名单，抓在手里狠狠撕碎，一字一顿，“你别装了！”
导游错愕地看着她，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赵兰把手里的碎纸猛地砸到导游脸上，愤怒地冲她吼道：“还有什么花招？！赶快使出来吧！你以为不让我们离开就没事了吗？！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不离开这里就拿你们没办法了！”
导游赔着笑脸，抚开脸上的纸片，“大姐，您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会？”
“我呸！你们这蛇鼠一窝、坑蒙拐骗的黑店！你们那什么神也不是什么好货！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在这住的！你趁早把我们送出去，不然，我要你们好看！”
赵兰气得脸都红了，指着导游的鼻子，唾沫星子飞溅，她拉扯着儿子的手，没有再看导游，“走！乐乐！我们走！”
着，她就要拉着儿子离开酒店，当她走向大门的时候，乐乐突然哭了起来，声嘶力竭，“妈妈！妈妈我不走……妈妈，妈妈我们留在这里好不好……妈妈……”
乐乐的劲不，赵兰险些被他拽倒，还是耐着性子告诉他，“乐乐，咱们出去住，妈妈带你离开这里。”
“妈妈妈妈……”乐乐哭得一脸都是眼泪，蹲在那里赖着不走，急得赵兰满头汗。
她急了，甩开儿子的手，愤愤的走向门口，“你留在这吧！你不走我走！”
乐乐见状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张开双手，“妈妈！你别走……”
赵兰正想回身拉着儿子，却被铺盖地的剧痛击中了头部，强烈的痛感席卷了全身，让她趴在霖上。
同时，晏言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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