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夜色被警笛与烈焰撕得粉碎。
黑色路虎揽胜一个急刹停在盘山公路尽头，轮胎在湿滑路面擦出刺耳鸣剑傅霄霆踹开车门的瞬间，狂风卷着滚烫的灰烬扑面而来——三百米外，慕容家祖宅正在烈焰中发出木质结构坍塌的呻吟。火光冲，将整片山峦映照成血色。
“操！”萧何一拳砸在车顶，金属凹陷声混着暴雨砸落，“他们连祖坟都敢烧？！”他的指节泛白，青筋暴起，眼底映着那片火海，像是要将纵火者的模样刻进骨髓。
副驾驶的井柒已经调出平板，卫星热成像图上，整座宅院呈现诡异的橙红色。“火势呈环形扩散，”她指尖划过几处高温点，声音冷静得可怕，“车库、书房、地下室——全是关键位置。”雨水顺着她冷白的面颊滑落，在平板上溅开水花，“这火至少浇了三遍汽油。”
后座的井灿猛地探身，军用手电筒强光穿透雨幕，照亮几个正在阻拦消防车的黑衣人。“看制服，”他嗓音沙哑，像是压抑着某种暴戾，“是南宫家的安保。”
傅霄霆没话。他站在暴雨里，黑色西装被浇透后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绷紧的背肌线条。火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跳动，映得那双眼睛像淬了冰的刀。
“烧得好。”他突然低笑出声，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却让所有人瞬间转头。
“你他妈疯了？”萧何一把揪住他衣领，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提起来，“地下保险库里营—”
“有二十年前码头案的原始账本？”傅霄霆慢条斯理掰开他手指，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还是老爷子亲手埋的‘处理记录’？”他转身面对滔火海，火光在瞳孔里扭曲成蛇信，“南宫家这条老狗……”突然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灰烬，指尖碾碎成粉末，“终于忍不住了。”
井柒突然拽住他手腕。她指甲几乎掐进他脉搏，平板上刚跳出一条加密消息：【消防系统被人为关闭 监控硬盘失踪】
暴雨中传来引擎轰鸣。三辆没有牌照的越野车冲破警戒线，十几个持械人影跳下车，开始驱散围观者。
“南宫家养的死士。”井灿反手摸向后腰枪套，眼底杀意翻涌，“要撤吗？”
傅霄霆却迈步向前。他踩过积水里漂浮的家族照片——六岁生日时全家在玫瑰园的合影，此刻正被火焰蚕食着边缘。照片上，年幼的傅霄霆站在祖父身旁，笑容真，而如今，那张照片正在他脚下化为灰烬。
“傅霄霆！”井柒厉声喝止，声音罕见地拔高，“现在过去就是告诉南宫家我们手里营—”
“有什么？”傅霄霆回头看她，雨水顺着喉结滚进衣领，“备份？复印件？”突然从内袋抽出一个防水文件袋扔给她，“看清楚。”
井柒一把接住。透明夹层里，是半张烧焦的码头提单，边缘还残留着暗红指印。
“原件我上周就转移了。”傅霄霆转身走向火场，声音混着雨声砸在地上，“这把火......”他踹开拦路的警戒带，金属支架在雨中发出刺耳的断裂声，“烧掉的只是南宫家的退路。”
二十米外，某个戴鸭舌帽的消防员突然抬头，对通讯器了什么。
井灿的枪已经上膛，金属冷光在雨幕中一闪而逝。
井柒盯着文件袋里泛黄的纸页——那根本不是码头提单，而是一张泛黄的出生证明。被火烧穿的窟窿处，恰好露出“母亲姓名”一栏的【南宫】字。
暴雨更急了。火场方向传来建筑物彻底坍塌的轰响，冲而起的火星像一场血色烟花。傅霄霆的背影在火光中明明灭灭，仿佛正一步步走进地狱。
而远处山路上，一辆不起眼的殡仪馆面包车，正悄悄驶离现场。车厢里，某个金属箱上的温度计显示：【-18c】
傅霄霆踏入警戒线范围时，两名黑衣人立刻拦了上来。“私人区域，禁止入内。”其中一人冷声道，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电击棍上。
傅霄霆连眼神都没给他，径直往前走。那人刚要动手，井灿的枪口已经抵在了他后腰。“建议你把手举起来。”井灿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否则明的头条会是‘南宫家保镖袭警被击悲。”
那人僵住，余光瞥见不远处闪烁的警灯——不知何时，几辆挂着公牌的轿车已经停在了外围。
井柒快速翻看着平板上的数据流，突然瞳孔一缩。“找到了，”她低声道，“老宅监控的云端备份。”屏幕上跳出一段模糊影像：“火灾前一时，有人潜入书房，从暗格中取走了什么。”
萧何凑过来看，突然骂了句脏话。“那是南宫家大少爷的心腹，”他指着画面上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腰带挂着南宫家死士的蛇纹银扣！上个月黑市拍卖会，这玩意别在南宫大少心腹腰上。”
面包车驶入郊区某栋别墅地下室。穿白大褂的男人打开金属箱，取出那管血样对着灯光检查。“纯度很高，”他对阴影里的人影，“足够做亲子鉴定了。”
人影轻笑一声，扔过来一个信封：“管好你的嘴。”
信封里，是一张飞往瑞士的单程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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