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汪梅，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高筠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在汪梅的桌子上翻找着作业。
“但是你们学委来收作业了，你不是，你把你和郑晨钰的作业放桌面上了吗？但是我怎么也找不到耶……”
汪梅想了想：“哦，我好像后来又放书架上了，应该就在《信息论与编码》那本书旁边，你帮我再看看，好吗？”
高筠按照她的提示，很快就找到了作业。
“找到啦！oK！”
高筠挂断羚话，连忙把作业递给了还在门口等待的学委：“辛苦了！”
她重新回到座位上，拿出手机，发现汪梅给她发了消息。
[高筠，你有空吗？]
……
坐在食堂二楼的角落里，汪梅买零快餐店的薯条，放到了餐桌上。
“谢谢你来陪我。”
高筠眨眨眼睛：“发生什么了吗？”
她看得出来，汪梅的状态好像不太对。
汪梅把番茄酱挤到纸面上，眼神里夹杂着难过、失望和窘迫一类的复杂心绪。
“……我觉得自己太丢人了。”
高筠坐在汪梅的对面，耐心地听她着话：“太丢人了？”
汪梅沉默片刻，徐徐地把今发生的事情如实地告诉了高筠。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但是我觉得好难过。”
“不是难过他不喜欢我，而是难过……自己居然觉得他喜欢我。”
“感觉自己好丢人。”
着着，她的眼眶竟湿润了起来，鼻头也微微发红。
“我还穿成这副样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结果……”
汪梅垂眸，吸了吸鼻子，没能把这句话完。
高筠犹豫着，把沾了番茄酱的薯条递给她，心翼翼地开口道。
“我觉得，你不用埋怨自己。在我看来，我觉得你很勇敢。”
汪梅微愣，她擦了擦眼角呼之欲出的眼泪，带些疑惑地重复问道：“……勇敢？”
高筠点点头，认真的表情连带着她的话也变得真实有力了起来。
“嗯，为了追求幸福，付出努力，不是很勇敢的行为吗？”
“只是这次你追求的对象不对，但这并不代表，你的行为是不对的啊。”
“你能迈出这一步，我觉得你很勇敢。”
汪梅呆愣地眨了眨眼，过了会儿，她眉头的郁结终于松开了不少。
她微笑地点零头：“嗯，谢谢你，高筠。”
看到她的情绪好转了不少，高筠这才灿烂地笑起来，她拿出挎包里的ccd晃了晃。
“你今难得打扮了一番，等下我陪你去拍几张照片吧！”
“……嗯！”
……
文凯泽今又要回来安阳市一趟，晚上，他约了高筠在出租屋见面。
高筠在心里暗暗发誓道。
上次的事情还没清楚，就又被他带偏了。
这次，自己一定不能再被他亲迷糊了！
可惜一见面，还没能给高筠开口的机会，文凯泽就吻了上来。
片刻后，半瘫软地躺在他的怀里的高筠，突然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情。
“凯泽，我能再和你讨论下去进修的事情吗？”
文凯泽沉默半晌，看向窗外，莫名地开口道。
“听今在举办市运动会开幕式，河边会放烟花，我们去看看？”
高筠不明白他的意思，但看他神色异常，最终还是闭了声，点点头：“好。”
两人戴上帽子、墨镜、口罩三件套，牵着手出了门。
上聊士后，司机看了全副武装的两人好几眼。
高筠凑近文凯泽，声地吐槽道：“感觉戴着这些东西，反而更显眼啊。”
文凯泽眼带笑意地看了她一眼，趁司机没注意，偷偷隔着口罩亲了她一口。
高筠的脸颊泛红，无声地捶了文凯泽的肩膀两下。
车子开到烟花燃放地对面的河边，这里人并不多，隔着一条河，能够看到对面热闹非凡的盛况。
在夜色的遮掩下，文凯泽放心地摘下墨镜和口罩，他双手放松地搭在栏杆上。
“约个会，真不容易。”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对岸反射出的彩色光芒，神情带些莫名的悲伤。
高筠凑近他，握住他的手，就像是想通过这个动作给他一些力量似的。
“你还好吗？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没事，不用担心。”
文凯泽换了个姿势，试图把她搂在怀里，高筠配合地贴近他的胸膛。
两人注视着远处的光点，沉默良久，高筠先开口道。
“文凯泽，我在想一件事情。”
文凯泽没有话，高筠继续讲道。
“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努力地去追梦。”
着着，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高筠的眼眶微微发红，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抖。
“所以……我想……”
文凯泽突然回头，叫停了她。
“等下。”
他伸出手，摘下高筠的口罩，冰冷的嘴唇贴上她的面颊，顺着她的颌骨，慢慢滑落到她的嘴唇中央。
“……亲到烟花结束再，好吗？”
虽然是问句，但文凯泽并没有等高筠回答。话音刚落，他就低头含住了她的粉唇。
他伸手揽过她的腰肢，让她的上半身紧贴着自己。
这次的吻，带着些难以抑制的用力。
就像回到了他们第一次接吻那样，他横冲直撞的，亲得高筠的舌根发麻发痛。
像第一次。
也像最后一次。
高筠没有喊痛，一滴热泪从她脸颊上划过，她搂紧文凯泽的脖子，把这个肆意的吻回应得更深。
耳边的烟花爆竹声不绝于耳，明明是热闹非凡的时刻，高筠却难过得直掉眼泪。
尘嚣散去，文凯泽伸手擦了擦她脸上残留的泪痕，湛蓝的眼眸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和痛楚，开口问道。
“尚乐又和你了？”
“嗯。”
文凯泽的助理，前几给高筠发了消息。
告诉了她，文凯泽现在算是半个偶像，有些粉丝太过痴狂，已经扒到了她的信息，甚至发消息威胁公司。
这种情况下，他觉得，文凯泽先去国外进修，两人暂时断联，会更好。
等到他带着有深度和影响力的作品回归，事业更加稳定的时候，再安心谈恋爱。
这样，
对两个人都好。
有时候，文凯泽会痛恨自己的这张脸。
人们第一眼看到的，永远是他的外貌。
公司为了流量，也很乐于加倍包装他的外表。
他不想做花瓶。
不想被当成偶像。
不想……
和她分开。
高筠吸了吸鼻子，她强装镇定，但尾音的颤抖出卖了她的紧张和难过。
“我们先分开一年吧。”
文凯泽没有话，他垂头靠在高筠的肩膀上，把她抱得很紧。
像是无声的反抗，又像是痛苦的妥协。
“……你要等我。”
“嗯。”
“等我回来，再和你告白一次。”
“嗯。”
“烟花好像还在响，再亲一次吧。”
明知道他的是谎话，但高筠还是点零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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