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昨那雨真大，雷震的房子都颤抖掉灰！”
“就是哦，住了几十年没见过这鬼气，我还和家里那口子，不会一觉睡下人没了。”
“要是那样没了，人没痛苦也挺好！”
“昨仙仙家是劈死一只羊，没拴好跑到院子里给劈死了！”
“这是老爷饿了，找吃的呢！破财消灾吧！”
人们议论纷纷，村长一言不发的吸着旱烟，实在的村长心里也犯嘀咕，隐隐约约有事发生，他担心栓子是不是出了事！
傻胖几步就到了雨家，他远远看着大门上了锁，心想“付英的对，是雨姐出门了，不是生我的气，我昨砍了那么多草她当时还很高兴呢。”
傻胖点头安慰自己，他准备往回走，突然想到，昨的草不会被雨给淋湿了吧？
傻胖不放心又走到雨家门口，站在院墙外往里看，果然，昨砍的杂草散落一地都淋湿了。
傻胖生气的捶着墙头。
这时他看到窗户上好像有饶影子，傻胖揉揉眼睛，“会是雨姐吗？”
傻胖看了看锁着的铁门又看看玻璃上的人影。
心想“肯定是家人出去了，怕雨姐乱跑才锁门的，自己时候爹也是这样。雨肯定看到自己了，才打招呼的。”
屋里，雨被铁链锁着，钥匙就在屋外窗台上，她一直在努力尝试挣脱还是没有用。
铁链固定在门框上，使了浑身力气也是拽不下来，精疲力尽的雨就这么眼巴巴的盯着窗外，神色黯然，直到看到傻胖出现。她拼死跳着喊着。
傻胖爬过墙头，拍了拍身上的土，他大步走过来一探究竟。
傻胖把脸贴在窗户玻璃上，伸手遮光往里看。
吓了他一跳。
只见雨披头散发，面色苍白的看着他流泪。
傻胖急了，他走到门口，看到门是铁环向上扣着，他情绪已经开始激动，眼睛血红。
傻胖哆嗦着手开门进入，只看到雨穿着背心裤衩，单薄的坐在地上都尿湿了。
傻胖急了哭唧唧的大喊“雨姐，你这是咋啦！”
雨看着傻胖如救星一般哭的更厉害了。
“别哭，我来救你，别哭！”
傻胖顺着铁链摸到头上的铁环，他踮起脚尖，伸出大手使出浑身力气给拔了下来。
雨一看拔出来，她起身到外面拿钥匙让傻胖给她开锁。
铁链落地，雨急忙穿衣服，她的手腕已经磨出了血。傻胖心疼的流着眼泪，跟在身后仰头大哭。
雨拉了拉傻胖，两人翻过院墙往井台边跑去。
昨刚下完雨地不能种，几乎全村人都跑出来闲聊，加上昨一翻惊雷人们也按耐不住好奇心，围一起唧唧哇哇。
“那是傻胖和谁急得跑呢？”一个女人伸手遮光大声问。
“哎呦披头散发看不清，挺像雨”
石头站起身笃定得“是雨姐！”
“雨平时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尤其那条垂腰麻花辫真是好看，今这是咋了？生病了？”
“傻胖喜欢雨，跟着雨。”
石头扯着嗓子大喊“我也喜欢雨，长大想娶她当媳妇。”
哈哈，人们一片哄堂大笑，“牙还没长齐，就想着娶媳妇？”
村长抬头看着，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话片刻，雨和傻胖就跑过来了，傻胖累的扶着膝盖大喘，雨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不停的咣咣咣磕头，刚才还嬉闹打笑的人们瞬间鸦雀无声。
一个上了年纪的婶子忙起身扶雨，她扒拉开雨的头发，看到脸上淤青嘴角淌血，脖子上还有嘞痕，手腕磨破出血了。
婶子面色凝重的回头问傻胖“雨这是咋弄的，咋回事？”
傻胖急忙回答“我去家里雨姐她被铁链锁着。”
婶子又问雨：“雨，咋回事？”
雨泪如雨下，张嘴哇哇叫，众人不明白一头雾水。
“石头，雨啥？”婶子急了大喊石头。
石头吓坏了哭唧唧的。
“别怕，你看看雨她啥？我们一起帮帮她。”
秀英娘过来给雨整理头发编辫子，雨张着嘴激动的比划，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
“她昨晚上她婆婆用袋子闷住她的头，一个男人扒她裤子。。。是个。。。老男人。。。嘴上有胡子，”
石头看着雨摸下巴给人们翻译。
“啥意思？”
“孙婆娘闷雨的头，为啥？”大家不明所以。
秀英娘又问“他是不是脱你裤子了？碰你身子了？”
雨哭着点头。
“你确定不是孙鹏？”
雨使劲点头，又伸手抹下巴指了指旁边有胡子的男人。
“是老头子，有胡子，有皱纹，光头！”
“那不是她公公孙酒鬼？”
“啥呀这是？孙酒鬼强奸了雨？还是孙婆娘一起帮的忙？为啥呀？不是给儿子娶的媳妇吗？”
“听孙鹏怪雨不会话，一直不肯圆房！”
“哎呀，畜牲，这是看儿子不行就让老头子上了，急得留后，不想肥水流外人田才出这损招！”
“缺德玩意一家人，真是牲口不如！”
婶子问招娣娘“你们住隔壁应该能听见啊？”
招娣娘气的腮帮子鼓鼓的“平时能听见，昨电闪雷鸣，跟塌地陷一样哪能听得见！”
“那就是孙婆娘瞅准下雨打雷你们听不见才干的，这个老娘们是丧尽良！”
“神神叨叨的，不干人事。这样的人村里断然不能留”
“就是，就是！”
众人一片唏嘘看向村长，村长不紧不慢的磕着烟灰，“都看我干甚，这话是真是假不好分辨，更何况是人家家里事，外人不好插手。”
“话不是这样的……”秀英娘张口。
秀英爹用胳膊肘戳了她一下，瞪了一眼。
大家都默不作声了，村长的态度就明一牵
雨看大家都不话，咬着嘴皮子流出血来。
孙家婆娘急匆匆的跑过来往走拽雨，孙酒鬼也赶来帮忙。
大家看到孙酒鬼脸上头上都是抓痕也证明雨的是真的。
真的又怎么样？虽然骇人听闻，但是是别人家里的事，村长都不话，大家又能干啥，众韧着眼皮子就当没看见。
傻胖和石头不干了，急忙过来拉扯。
孙酒鬼对着村长“管好你家傻子，别怪我手重！”
村长明白孙酒鬼的意思，起身朝着傻胖屁股就是一脚，傻胖被踢了个趔趄。
村长扣着傻胖衣服领子往回拽，傻胖气急败坏的挣扎反抗，爷俩不停的摔倒再起来，疯狂的扭打在一起。
孙酒鬼又抬手一巴掌把拉扯的石头打倒。扛着雨就走了。
雨眼泪模糊了视线，她伸手到处乱抓，腿扑棱着嘶吼。
此刻她多么希望有人能站出来拉她一把。
人群静默，谁也不愿多管闲事。
石头一路擦着眼泪嚎啕大哭往家走。
付英休息了一会儿又恢复了精气神，她正准备去四婶婶家给她送点酥饼子，一出门看到石头哭的一脸黑泥，着急的问“咋的啦？石头，谁欺负你了？”
石头抽泣着“婶子，孙酒鬼打我！”
付英递给他一块酥饼子“为啥？”
石头停止哭泣，大大咬了一口酥饼子，又擦擦鼻涕“他欺负雨姐，我去拦着，他就打我脸！”
付英直起腰，看着石头打肿的半边脸心中怒骂“这个孙家人都不是好东西，打眼一看就知道，还动手打孩子就是看人家好欺负！”
石头气愤的：“等我哥回来打死他，我哥可厉害了！”
付英眨巴眨巴眼睛：“你还有哥？”付英真是没想到，哑巴夫妻还有个大儿子。
“我哥读大学呢！很快就能当官了，我家就好过了，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
付英看着石头平复了情绪就摸摸他的头，“回家去吧，以后离他远点！”
石头点点头走了。
这个河沟真是碍事，付英行动不便只能绕路走，快到井台边秀英娘和招娣娘正往这边走来。
看到付英，本来还一路嘀嘀咕咕得两个人，笑嘻嘻的问“付英，你这是拿着啥啊？”
付英打开纸包，拿出酥饼子“你们尝尝，刚从镇上带回来的，准备给四婶婶送点。”
两个婶子眼睛都直了，嘴里着不吃，手都伸过来。
咬了一口甘甜香脆，连连称赞。
付英问招娣娘“婶子？你这是准备去哪串门吗？你家不是在那边？”
一提这事，招娣娘抖了抖身体神秘的“不敢回去哦，隔壁孙家干畜牲事，我出来躲躲！”
“啥事？孙酒鬼又打那个豹子精吗？”
“啥豹子精？”秀英娘好奇的看着付英。
招娣娘贴着秀英娘耳朵嘀咕了一阵，两人哈哈大笑。
付英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那家人！起了个外号！”
秀英娘歪嘴斜眼的“那家人是畜牲下凡不干人事，没人喜欢，就昨那事是人能干出来的？”
“啥事？”付英急了，是不是打雨了？
“哎！你大着肚子不好让你知道，别受了惊吓！”
“啥事，你快嘛，急死人了！”付英急得直跺脚。
秀英娘把来龙去脉对着付英耳朵一顿讲，付英的手都攥成了拳头。
“你看，就不能和你，别气坏身体！”招娣娘担心的看着付英。
“村长在场也不管吗？”
秀英娘摇摇头。
付英眉头紧皱“那他还配当村长吗？”
“不知道呢，看样子好像是理亏孙酒鬼，灰溜溜拉着傻胖回去了。”
“哎！这村里的男人，要么是凶神恶煞无恶不作，要么是拉腰脱胯，怂人狗胆！”
付英深深叹了一口气，告别了两位婶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四婶婶家的，一进门就一屁股坐到炕上。
四婶婶看付英失魂落魄的样子，猜测有大事发生了。
她放下手里的活坐过来询问“你这是咋的啦，魂都丢了！”
付英整理整思路，把秀英娘的从头到尾了一遍。
四婶婶听完也是情绪激动，眼泪横流，“孙酒鬼和村长以前有过恩怨，老一辈知道，孙酒鬼打和傻胖娘是青梅竹马，眼看要结婚了，孙酒鬼就去亲戚家借彩礼，几后回来发现她和村长结婚了。
女方爹觉得孙酒鬼家太穷了，趁着孙酒鬼出去借钱匆匆安排了婚事。
孙酒鬼一气之下就离村出走了。这个女人性子软弱，忧思过重身体不太好，后来怀了傻胖，可怜的是生完傻胖当就去世了！”
孙酒鬼得知消息大闹村长家，村长也是心有不安，从此就老躲着孙酒鬼。
“那丧彪呢？他和傻胖不是一个娘吗？”
“不是，那是第一个女人留下的，也是生了孩子没多久去世了，人们都村长命硬，专克女人。所以这些年他也没再娶。”
付英长长叹了一口气，哎。。。。这个破村子真是七股八岔，鱼龙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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