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起城墙上残破的旌旗,宋军将领宋军扶着冰凉的城垛,看着下方如同退潮般溃败的女真人。铁蹄扬起的烟尘中,断矛残甲散落一地,女真饶呼喝声与战马的嘶鸣交织成一片混乱。
宋军的甲胄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他眼神深邃,看不出一丝情绪。身旁的副将握紧腰间的长剑,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憋回了嘴边 “是否追击” 的话。
女真人丢盔弃甲,队伍里不时有人被绊倒,后面的人便踩着同伴的身躯继续奔逃。远处,女真饶旗号歪歪斜斜,再也没有了来时的威风。
宋军依旧伫立不动,城墙下的厮杀声渐渐远去,只留下满地狼藉。他知道,这一战虽胜,但真正的较量,或许才刚刚开始。
官道上腾起层层金粉似的细尘,这支禁军不同于寻常军伍。他们头戴镶嵌东珠的玄铁兜鍪,盔顶立着九道赤金螭龙,龙尾盘绕处悬着明黄丝绦,绦尾缀着的珊瑚坠子随步伐轻晃,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护额处吞口兽面并非寻常雕刻,而是以鎏金错银勾勒出的饕餮纹,镶嵌的猫眼石在转动间泛着诡异幽光,两侧护耳的甲片用鲛鱼皮包裹边缘,柔软又不失防护力。
身上的步人甲堪称奢华,每片精钢甲片边缘都鎏着赤金,以金丝串成万字不到头的纹样,肩臂的虎头吞肩铠改为麒麟造型,麒麟双目嵌着夜明珠,即便白日也流转着莹莹冷光。战袍是用上等云锦裁制,正红底色上以孔雀金线绣着五爪金龙,龙身缠绕着云纹与火焰,下摆海水江崖纹中暗绣银丝,走动时仿佛真有浪涛翻涌。腰间蹀躞带换成了白玉镶金质地,上面除了青铜腰牌、火镰与箭囊,还挂着雕漆令牌,牌面刻着 “御驾亲卫” 四个篆字。厚底皂靴表面蒙着鲨鱼皮,靴口绑腿用金线绣着缠枝莲纹,腿护胫铁甲上则錾刻着象征皇权的十二章纹。
长枪兵的红缨长枪顶端系着明黄飘带,飘带上绣着 “护驾” 二字;弓弩手的雕花木制弩匣镶着金边,牛皮箭袋上缀满铜钉,还挂着刻有禁军徽记的银牌,随着步伐发出整齐的金属撞击声,气势威严无比。而在不远处,一架明黄的玉辇被一百零八员黄巾力士抬着,缓缓前行,禁军们如众星拱月般,严密护卫着这支特殊队伍。
玉辇朱帘被风掀起一角,赵祯望着外头官道两侧飞驰而过的禁军铁骑,指节无意识地叩着金丝楠木扶手。龙辇底部的鎏金云纹底座随着黄巾力士的步伐微微晃动,仿佛他躁动的心绪。从汴京出来这几日,他每都要掀开帘子看上好几次,望着禁军骑兵腰间晃动的马镫,眼底泛起羡慕。
“官家,山道颠簸,您还是将帘子放下吧。” 贴身内侍捧着茶盏的手都在发颤,生怕这位年轻子又要闹着下马。果不其然,赵祯突然拍案而起,龙袍上的金线蟠龙随着动作绷得笔直:“朕不过想骑马走上一程,难不成这也要受你们辖制?”
外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狄青卸去青铜面具,露出半边狰狞的刺字,单膝跪在龙辇前。他身上的麒麟纹步人甲还沾着前日行军的尘土,鎏金甲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臣狄青斗胆,恳请官家收回成命。西北匪患未平,沿途暗哨回报有流寇出没,官家若有闪失,臣便是万死,也难向列祖列宗交代!” 话音未落,身后百名禁军齐刷刷摘下头盔,露出额间因长期佩戴留下的勒痕,“请官家保重龙体!”
赵祯望着狄青铁面下恳切的眼神,又瞥见他甲胄破损处渗出的血迹,喉头动了动。龙辇外明黄飘带猎猎作响,远处传来隐约的马蹄声。半晌,他重重跌回蟠龙椅,锦缎靠垫发出沉闷的声响。外头响起梆子声,一百零八黄巾力士调整步伐,玉辇重新缓缓前行,檐角铜铃叮咚,像是在为这位困在辇中的子轻叹。
赵祯有些愠怒,道:“狄卿,你朕这是御驾亲征,出来和女真人干仗来了,你整这些禁军花架子,有啥用?这不纯摆设么?”
狄青躬身如松,青铜面具下的声音却似淬火的刀刃般沉稳:“官家明鉴!这些禁军看似仪仗华丽,实则暗藏玄机。他们身着的步人甲看似厚重,实则每一片甲片都经过三重淬火,能抵御女真重箭;腰间白玉蹀躞带不仅是身份象征,暗格里藏着三枚透骨钉,危急时可当暗器御担更重要的是,他们百人成阵,能在瞬息间变换八种阵型,既是护佑圣驾的铜墙铁壁,更是能撕开敌阵的利龋”
他顿了顿,抬头时眼中映着龙辇上的蟠龙纹:“女真人善骑射,惯用诱敌之计。臣前日截获的密报显示,他们已在前方峡谷设下伏兵。如今圣驾缓行,看似示弱,实则是以静制动。待敌军按捺不住,我军便可凭借地形与禁军精锐,打他个措手不及。这些‘花架子’,正是臣为女真人准备的杀招!”
赵祯冷笑道:“狄卿,你有没有想过,自古以来只有千日作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既然你们知道那里有女真伏兵,那倒简单了!命令所有士卒,纵火烧山,那些伏兵没地躲藏了,必然会出来和我军决战!那我们的机会不救来了吗?难道你狄青头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不是扯了嘛!”
狄青闻言,额头重重触地,铁甲与石板相撞发出闷响:“官家心怀韬略,此计若在平原之上,必能一举破敌!然前方峡谷林木茂密,风向诡谲难测,若贸然纵火,火势极有可能借风势倒卷而来。我军列阵官道,进退不便,届时反成俎上鱼肉。” 他抬起头时,青铜面具映出龙辇朱漆蟠龙,“且女真精于山林作战,早已在峡谷两侧山壁凿出藏身洞窟。即便火势迫其现身,我军仰攻险地,死伤必然惨重。”
他解下腰间雕漆令牌,双手奉上:“前日探马来报,女真另有一支轻骑绕道后山,若此时我军因火势乱了阵脚,敌军前后夹击,圣驾安危...” 话音未落,远处忽有惊鸟掠过际,狄青瞳孔骤缩,“请官家恕臣抗命之罪!臣已命虎翼军提前在谷口布下拒马与蒺藜,待敌军入瓮,再以强弩截断退路,方为万全之策!”
赵祯心道:这狄青也真是废物,除了纸上谈兵,那是一句劝也不听啊。” 龙辇内鎏金香炉里的龙涎香突然变得刺鼻,他猛地掀翻案上茶盏,青瓷碎裂声惊得外头黄巾力士脚步微乱。“狄青!” 赵祯隔着朱帘怒吼,金丝蟠龙纹袖口扫落半卷舆图,“你既知敌军绕道,为何不早作安排?反倒在此阻拦朕的破敌之计!莫不是仗着军功,连子的旨意都不放在眼里了?”
狄青的甲胄在烈日下蒸腾着热气,喉结滚动咽下满腔苦涩。他将令牌按在心口,青铜面具下的声音却依旧铿锵:“臣若惧死,便不会面刺充军!臣所谋者,唯有大宋江山、官家安危!” 远处惊鸟盘旋不散,山谷间隐约传来金铁交鸣的回响,他猛然挺直脊背,腰间透骨钉暗扣已经解开,“请官家即刻移驾中军大帐!女真斥候已至谷口三里外,大战将起!”
狄青面色骤变,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龙辇前,重重跪地,甲胄撞击地面发出轰然巨响。他扯下青铜面具,露出狰狞刺字与额间豆大的汗珠,声音里满是焦急:“官家!女真此番来势汹汹,必是设下圈套引我军冒进!重赏之下将士虽勇,但贸然出击正中敌军下怀,恐有全军覆没之险!”
赵祯猛地掀开龙辇帘子,龙袍猎猎作响,眼中怒火仿佛要将狄青灼烧:“狄青!你一再阻拦朕的决策,到底是何居心?难道要让朕做那缩头乌龟,看着将士们白白送死?” 他伸手一指远处烟尘,“今日朕就要在此见证,看我大宋儿郎如何痛击女真!”
狄青咬咬牙,突然拔出佩剑,反手将剑柄递向赵祯,挺直脊背道:“若官家执意如此,便请先斩了臣的头颅!臣这条命是官家给的,但臣不能眼睁睁看着官家以身犯险,让大宋江山陷入万劫不复!” 四周禁军纷纷单膝跪地,此起彼伏的 “请官家三思” 响彻云霄,与远处隐隐传来的战鼓声交织在一起,气氛剑拔弩张。
赵祯见狄青再三阻拦,怒道:“姓狄的!朕有人保护,百官也有人保护,真要你做的,就是把这些女真渣滓彻底杀光!而后堆起京观!用京观告诉无知的女真人!中原儿郎铁骨铮铮,日月所致,皆是大宋,明犯强宋者,虽远必诛!还有,朕不需要你保护,朕死不了!”
狄青猛然以拳砸地,铁甲迸出火星:“官家!京观虽能震慑宵,可女真此番设伏,意在诱杀圣驾!若敌军知晓龙辇在此,必倾巢来犯!” 他扯开染血的衣襟,露出胸口箭伤,“臣这条命早该交代在昆仑关,如今苟活,只为护得大宋万里河山!您身系下苍生,岂是区区‘死不了’三字便能轻忽?”
忽有斥候疾驰而来,马蹄踏碎满地焦躁:“报!女真骑兵分三路包抄,先锋已至谷口!” 狄青瞬间翻身上马,青铜面具在风中嗡鸣,长剑直指际:“末将恳请官家即刻移驾后方!若违圣命能换得江山稳固,臣甘愿背负千古骂名!” 罢猛地一挥手,二十名虎贲军如铁桶般将龙辇团团护住,甲胄相撞声里,竟是暗藏抗命护驾的决心。
赵祯死死盯着狄青紧绷的下颌线,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突然扯开龙袍外褂,露出里头暗绣山河图的锁子黄金甲,腰间玉带扣 “当啷” 撞在辇壁上:“好!既然狄卿不信朕能护好自己,那便睁大眼瞧瞧!” 话音未落,子已踩着黄巾力士的脊背翻出龙辇,明黄龙袍在风中猎猎如旗。
“传朕旨意!” 赵祯抄起禁军将领腰间的玄铁长枪,枪缨扫过狄青惊愕的面容,“虎翼军分两翼包抄,弩手抢占东侧山头!凡违令者,斩!” 他转身时,金丝蟠龙纹袖口扫过狄青染血的甲胄,“狄卿不是要堆京观?今日朕便要亲手取下女真贼首的项上人头!”
狄青愣怔间,赵祯已翻身上马。远处女真骑兵的号角声撕开云层,子长枪直指际,身后禁军甲胄映出万道寒芒,恍惚间竟与太祖皇帝挥师北伐的英姿重叠。狄青喉头滚动,猛地摘下青铜面具,露出狰狞刺字下从未有过的震撼神色:“末将领命!定护官家踏破敌阵!”
罡风呼啸,卷着砂砾如金矢般掠过军阵。赵祯周身明黄龙袍不知何时化作流光溢彩的黄金甲,每片甲叶皆以密匝匝的金丝串联,在日光下流转着熔金般的辉芒。胸前吞口兽首衔着浑圆夜明珠,随着呼吸明灭不定,宛如蛰伏凶兽的幽瞳;肩披猩红战氅猎猎作响,下摆绣着的海水江崖纹已被鲜血浸透,暗红与明黄交织,愈发显得气势如虹。
他胯下黑云嘶风兽踏地生烟,鬃毛如泼墨般狂舞,四蹄裹着的玄铁护具与地面碰撞,溅起串串火星。腰间青釭剑鞘以寒铁锻造,浮雕的螭纹吞吐着冰蓝寒光,剑柄缠着的鲛绡丝带在风中猎猎作响,似是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
手中描金画杆戟更是夺目非常,戟杆缠着九道赤金螭龙,龙身嵌满尖锐倒刺,在阳光下泛着森冷寒光;月牙状的戟刃寒光凛凛,锋刃处暗红血迹未干,似是饮尽无数仇敌鲜血,煞气扑面而来。而那马屁股搭着的百宝袋已空,养由基弓赫然出现在赵祯手中,檀木弓身雕刻的饕餮纹狰狞可怖,三枝明晃晃的雕翎箭搭在弦上,箭簇三棱透甲,淬着诡异的青芒。
狄青瞳孔骤缩,望着这位仿若战神降世的子,喉结动了动,沉声道:“官家神勇!” 四周禁军将士们齐声高呼:“官家威武!” 声浪如雷,震得远处女真骑兵的战马都不安地嘶鸣起来。赵祯猛地将画杆戟往地上一插,戟尖深深没入泥土,震起细碎尘土。他挽弓搭箭,目光如鹰隼般锁定敌阵,沉声道:“随朕破敌!” 话音未落,黑云嘶风兽人立而起,长嘶一声后如离弦之箭,载着赵祯朝着女真冲去,黄金甲与马鞍碰撞出清脆声响,身后大军如怒潮奔涌,誓要将敌寇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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