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亚才在黄教授的手底下做了两年多研究，她是什么样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
黄教授从来都不是一个急功近利的人，如果不是对结果十拿九稳、不……十拿十稳，她断然不会向学校提出召开媒体发布会这样的请求。
他只是没想到，墨璃他们组的运气竟然这样好，这破组才刚成立多久啊？竟然就取得了如此突破性的进展！又或者他怎么就这么倒霉？他分明是这群人中跟黄教授时间最长的学生，可如今成果唾手可得，却独独只与他一人无关！
“你们的我都不信——我、我要亲自去问问黄教授……”
郭亚才神情恍惚，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随后一溜烟地跑了，留下身后一片嬉笑调侃声。
墨璃望着他的背影，给助理发了消息：“蛇出洞了，盯紧他。”
……
果然如墨璃所料，郭亚才压根没去找黄教授，如今事态紧张，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才不会做这么多此一举的事。
他行色匆匆地走出了京北大学的校门，打车到了一个年代已久的网咖，随便开了台机子，确认四下无人后，才快速登录了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社交账号。
“特殊情况，要求速见。”
对方也很快回他：“一时后，老地方。”
一家偏僻的茶馆里。
郭亚才惴惴不安地等了许久，才见到那个姗姗来迟的外国女人。
“……这是怎么回事？”女人听完他阐述完后，也立马变得焦急起来，表情有些愤慨：“郭先生，你之前不是告诉过我，你们教授的研究进度早就已经陷入瓶颈，根本就不可能研制出成果吗？”
她的中文原本十分流利，此刻却也因为事态紧急而显得有几分蹩脚。平日里都是他们这边主动联系郭亚才，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要求见面，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大的事。
“我哪儿知道另一组的进度居然会如此突飞猛进？”郭亚才脸上尽显无奈，还夹杂着几分崩溃。
“另一组？”外国女听闻更加诧异了：“什么另一组？郭先生，之前你从未对我过。”
郭亚才不得不将实情和盘托出：“Gloria，黄教授新成立了一个研究组，现在几乎将所有的工作重心都移交到了他们那边。我本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毕竟那边带队的也只是个大一新生，这实在是太儿戏了……可谁知道他们组简直就像开了挂一样，还真的做出了成绩……”
外国女大怒，她死死控制压低自己的声音：“该死！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到现在才告诉我！我要是猜得没错的话，这项研究其实基本已经与你无关了对吧？……难怪你之前给我的东西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材料！”
郭亚才只能一个劲地抱歉。
好在外国女知道，已经没有时间跟他废话了，她话锋一转：“那个新生是谁？把他的信息全部告诉我，我看看有没有办法派人接近他。”
既然从郭亚才手里拿不到什么有用信息，那就只能想办法换人了。
“你们想收买她？那恐怕不歇—”郭亚才惴惴不安地答复：“她不差钱，她男朋友更不差钱。你们给我的那点报酬，恐怕还不够她买一个车轮子。”
外国女也愣了片刻，随后更恼怒了：“那现在要怎么办？郭先生，就是因为你的刻意隐瞒，导致我们现在非常被动！一旦你的教授正式发布了研究成果，我们先前所做的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郭亚才显然是理亏的，可是他也没料到啊！只能吞吞吐吐地试图找补：“对不起！但是，请你们再、再信任我一次！我毕竟还没有完全脱离实验室，还有机会！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有办法赶在发布会之前拿到他们目前的所有成果！”
外国女沉吟片刻，如今事态紧张，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问道：“你确定你们教授还没有将目前的研究进度上报到上级单位？”
“不确定。”郭亚才不敢再撒谎：“但是……你们现在还有的选吗？等我拿到他们的研究成果，一定第一时间转交给你们，到时候你们只要抢先一步发布，哪怕只是提前一秒，那也是你们赢了——不是吗？”
外国女沉默片刻后，若有所指地看着他，眼神充满警告。“郭先生，你应该知道如果你办不成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
郭亚才心下已然有了主意，虽然墨璃防他就跟防贼一样，根本不让他有机可乘，可是黄教授不一样啊！黄教授还是很信任他的！
“我知道。”他的眼神逐渐有了信心：“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如果这次能顺利帮你们拿到东西，我要五百万的报酬。”
担了这么大的风险，郭亚才决定狮子大开口一次。只要他变得有钱，奚韵瞳也不会成闹着要跟他离婚了吧！
外国女露出一个轻慢的笑：“郭先生，如果你能成功，我们愿意支付你五千万……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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