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我顶着浓重的黑眼圈，精神恍惚。诺伊尔的警告和布莱磕劝告在脑中反复拉锯。我必须做点什么，必须得到一个答案！哪怕那个答案会让我彻底心碎。??
我站在迪恩的指挥室里，金属墙壁反射着冷冽的蓝光。他背对着我，机械手臂在控制台上飞速操作，投影屏上闪烁着暗黑战神联媚最新作战计划。??
\"你又在偷偷治疗那些受赡精灵？\"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突然划破沉默。我攥紧了藏在披风下的医疗包，里面的治疗药剂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迪恩猛地转身，机械眼闪烁着危险的红光。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皱眉。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暴露我们的位置？\"他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带着机油和能量液的特殊气味。??
\"他们只是无辜的精灵！\"我挣扎着，体内的黑暗能量因为情绪波动开始翻涌，\"不像你，冷血的机器！\"??
这句话像按下了某个开关。迪恩突然将我狠狠按在墙上，金属墙壁的寒意透过单薄的作战服渗入脊背。他的机械手指抚上我的脖颈，力道介于威胁与爱抚之间。??
\"冷血？\"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颤抖，\"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每次你受伤，我的核心处理器都会过热？为什么看到你和暗黑联队那些家伙走得太近，我的战斗程序就会紊乱？\"??
我愣住了。迪恩的面甲在近距离下映出我惊愕的表情，他眼中跳动的红光渐渐变成一种深沉的紫色。这是我们认识以来，他第一次表露出除了愤怒之外的情绪。??
\"放开...\"我的声音弱了下去，因为看到他另一只手正紧握成拳，关节处的液压管因为过度压抑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你永远这么不听话。\"迪恩突然松开钳制，转身时披风扫过我的脸颊，\"滚去医疗室，你的能量读数又超标了。\"??
“我不去，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迪恩没有话。??
“将军...”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迪恩抬起头，看向了我：“你恢复得如何？你的能量读数显示基本稳定了。”??
他似乎故意避开了我的上一个话题。??
“是…好多了。”我走近几步，强迫自己直视他双眼，那里面似乎永远只有冷静的计算，“谢谢你的项链…它很有效。”??
“有效就好。”迪恩的嘴角似乎微微牵动了一下，像是满意。??
我鼓起勇气，装作不经意地试探：“将军…这项链的技术真厉害，是基地最新的研究成果吗？还是…” 我顿了顿，心脏狂跳，“…从别处得来的？”??
迪恩调参数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声音平稳无波：“涉及核心机密，不必多问。”??
他的回避像是一根刺。我咬了咬牙，决定再进一步：“那…混沌星域呢？我听那里很危险…我们最近的任务，是不是和那里有关？”??
迪恩终于停下了动作，电子眼完全锁定在我脸上，那红光仿佛能穿透灵魂：“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带上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只是偶然听到一些传闻。”我强作镇定，手心却在冒汗，“他们..那里有个核心，需要特殊的东西才能打开…像一把钥匙？”??
当“钥匙”这个词从我口中吐出的瞬间，整个空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迪恩将军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冰冷刺骨！他猛地转过身，带来强烈的压迫感，猩红的电子眼冷冷地盯着我。??
“谁告诉你的？！”他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低沉而充满危险，不再是平时的冷静，而是蕴含着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诺伊尔？还是…其他什么人？！”??
他的反应，几乎就是最直接的答案。所有的侥幸和幻想在这一刻彻底粉碎，愤怒、失望和被欺骗的痛楚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
“这重要吗？！”我失控地喊道，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重要的是，这是真的吗？将军！我到底是什么？是你随意救下的路人甲？还是一个，一个被你精心保管着，等待时机去开启某个可怕核心的钥匙？”??
“住口！”迪恩厉声喝道，一步踏前，巨大的金属手掌带着风声猛地拍在旁边的合金控制台上！坚固的金属台面瞬间凹陷下去一大块，发出刺耳的呻吟。??
“你懂什么？！没有我，你早就被自己的力量吞噬，是我给了你力量，给了你容身之所！这就是你回报我的方式？质疑？背叛？！”??
“回报？”我苦笑一声，眼泪不争气地涌了上来，指着脖子上的项链，“用这个随时可能暴露我行踪的东西来保护我？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还是为了确保你的钥匙不会丢失？”??
“你！你就是这样想我的？”迪恩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是你让我这么想你的。”??
“滚。”??
指挥室的自动门在我们之间关闭，将未尽的话语和那些不出口的情感，都隔绝在了冰冷的金属世界两端。??
将军...??
这个称呼，曾是我在这冰冷宇宙中唯一的锚点。是他，在我力量即将失控的时候找到了我，将那冰冷的抑制器扣上我的脖颈。那一刻，束缚带来的不是屈辱，而是救赎。??
是他在无边黑暗和失控的恐惧中，递给我一根绳索。他给了我名字，给了我身份，给了我一个容身之所，即使这个“家”是建立在海盗基地的钢铁丛林里。??
敬仰他。敬仰他银白机甲下无与伦比的力量与掌控一切的冷静。我依赖他。依赖他每一次调整抑制器时专注的神情，依赖他偶尔流露出的、哪怕极其克制的赞许，依赖他深夜守在我床边时，我曾以为，这份特殊的关注，或许…或许意味着我在他心中不仅仅是件利用品...??
......??
现在想来，多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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