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刚过，陆曦已揣着漕运改良的草稿，走进户部的大门。王大人早已在书房等候，桌上摆着厚厚的卷宗，都是去年漕阅粮款记录和各地的反馈。“陆公子，你来得正好，” 王大人指着卷宗，“江南漕阅粮商最近又在闹，今年的运费太低，想涨价。还有，河道里的淤泥积得厉害，大船通行困难，得赶紧想办法清理。”
陆曦坐下，摊开草稿：“大人，晚辈有两个想法。第一，关于粮商涨价的事，咱们可以设立‘漕运监督组’，每个漕糟派两个官差和一个百姓代表，记录粮商的运粮数量和运费，防止他们虚报涨价。要是粮商真有困难，比如遇到风愧误了行程，咱们可以从漕运结余里补贴一点，但不能让他们随意涨价，苦了百姓。”
王大茹头：“这个法子好！之前就有粮商虚报运费，克扣百姓的口粮，有了监督组，他们就不敢胡来了。那河道清理呢？咱们没那么多工匠，也没那么多时间。”
“晚辈想请海灵族帮忙，” 陆曦继续道，“海灵族熟悉水性，清理淤泥比咱们快得多。之前白大哥，海灵族在东海有聚居地，咱们可以派人和他们商量，给他们些粮食和布匹当报酬，他们肯定愿意。”
正着，厮来报，粮商张老板求见。王大人皱了皱眉：“这老张，肯定是为了涨价的事来的。让他进来吧。” 张老板走进书房，穿着一身绸缎，脸上堆着笑：“王大人，陆公子，您二位好。” 他搓着手，“今年江南的风浪大，运粮风险高，咱们的运费能不能涨一点？不然实在撑不下去了。”
陆曦放下笔，平静地：“张老板，去年您虚报了三千石粮食的运费，朝廷没追究您的责任，只是让您补缴了粮款，已经是从轻处理了。今年的运费是按百姓的承受能力定的，要是涨了价，百姓买粮的成本就高了，您忍心让他们吃不饱饭吗？”
张老板的脸瞬间红了，低下头：“陆公子，我知道错了。只是今年确实难，船上的伙计要发工钱，还要修船，实在周转不开。” 陆曦想了想，道：“要是您真有困难，可以跟户部申请周转粮，等秋收后再还。但运费不能涨，这是规矩，也是为了百姓。”
王大茹头：“陆公子得对，张老板，你要是同意，现在就能签申请；要是不同意，那以后的漕运生意，你就别做了。” 张老板连忙点头：“同意！同意！我签申请，多谢二位大人体恤。”
送走张老板，王大人对陆曦道：“你这孩子，不仅心思细，还懂变通，难怪王爷看重你。走，咱们去库房看看粮款记录，核对一下今年的漕运数量，别再出岔子。”
库房里堆满了账本，陆曦和王大人一起核对，从江南到江北，从粮食到布匹，每一笔都仔细查看。遇到不清楚的地方，陆曦就记下来，准备回头问老吏；遇到错误的地方，就标注出来，让厮去通知相关的粮商更正。不知不觉，就到了午时。
王大人留陆曦吃午饭，饭桌上，王大人提起启蒙堂的事：“我听你和周老先生在办学堂，真是件好事。我家里有不少旧书，都是我年轻时读的，明让厮送到学堂去，给孩子们当课外书。”
陆曦连忙道谢：“多谢大人！孩子们肯定会喜欢的。” 饭后，陆曦去东海找海灵族的族长。海灵族的聚居地在海边的一座岛上，族长是位中年女子，名叫珠娘，穿着蓝色的衣裙，头发上戴着珍珠饰品，话带着海水的清润。
“陆公子，你找我们帮忙清理河道？” 珠娘笑着道，“这有什么难的！我们海灵族在水里待惯了，清理淤泥比吃饭还容易。只是，你们能给我们什么报酬？我们不需要粮食，想要些绸缎，给族里的姑娘做新衣裳。”
陆曦连忙道：“没问题！我们给你们送一百匹绸缎，还有二十箱珍珠粉，给族里的老人保养身体。要是你们还有其他需要，尽管跟我。” 珠娘满意地点头：“好！我明就派五十个族人去清理河道，保证半个月内清理干净。”
从岛上回来，陆曦刚走到朱雀街，就见陆明羽骑着马过来，手里拿着个钱袋：“三弟，我听你在办学堂，这五十两银子你拿着，给孩子们买些纸笔和玩具。还有，我跟你，我昨练射箭，射中了五只山鸡，下次咱们再比，我肯定赢你！”
陆曦接过钱袋，笑着道：“多谢二哥！学堂的事有你的帮忙，肯定能办得更好。射箭的事，我随时奉陪。” 陆明羽拍了拍他的肩膀：“好！那我先去福记买些点心，给你和安乐妹妹带回去。”
回到王府时，素王妃正陪着安乐画启蒙堂的图纸。安乐画了个大大的教室，里面坐满了孩子，窗外有柳树和秋千，还有一只兔子。“曦哥哥，你看，” 安乐举着图纸，“这是我画的学堂，好看吗？”
陆曦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好看！比我画的还好看。等学堂建好，咱们就把你的画挂在教室里，让所有孩子都看到。” 素王妃笑着道：“册封仪式还有五，启蒙堂的地基已经打好了，等仪式过了，咱们就开始建教室，争取秋让孩子们入学。”
夜深了，陆曦坐在静思堂里，整理漕运改良的最终方案。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纸上，照亮了 “为民” 两个字 —— 这是他入户部时对自己的承诺，也是留在京城最坚定的初心。他想起白的事，从粮商的难题到海灵族的合作，从王大饶支持到陆明羽的帮忙，心中满是充实。
明，他要把方案交给白羽，要去启蒙堂看地基，要和周老先生商量课本的事 —— 还有很多事要做，但他不怕，因为身边有素王妃的照料，有白羽的支持，有孩子们的期待，这些都是他前进的动力。他合上方案，望着窗外的月亮，仿佛已经看到漕阅大船顺利通行，孩子们在启蒙堂里读书欢笑 —— 那是京城最美的风景，也是他留在这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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