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肃着脸又加了一句: “他就是江湖败类,就算我兄弟不点他,他早晚也得栽!”
“你他妈跟我俩啥呢?给你脸给多了是吧!” 朱兴泉还想炸毛。
“老弟,别张嘴就骂骂咧咧的。” 贤哥语气沉了下来,“这么的,朱三儿那人不值得提,但他死也死了,这事儿咱就翻篇儿。我把大庆领走,你兄弟被打的医药费,我们自己掏,不跟你要。你从哪儿来,我保证你安全回哪儿去,咋样?”
“你保证我安全?你他妈傻吧!看不清形势啊?”
朱兴泉嗤笑,手下弟们立马把五连子举了起来,“还想让我们走?今不弄死于永庆,谁也别想走!”
贤哥抬脑瓜子瞅了瞅他们,嘴角一撇:“哥们儿,别拿这玩意儿吓唬我。我孙世贤敢一个人进这屋,就没在乎你们这几把枪。你要是真敢把我打没了,我也不吹牛逼,你们指定活着走不出龙达酒店——信不信,你现在趴窗户瞅瞅,再跟我唠?”
朱兴泉心里犯嘀咕,冲弟使了个眼色。
那弟赶紧跑到窗台,把窗帘一扒开,往下一瞅,当场就傻逼了:妈呀!楼底下黑压压一片全是脑瓜子,少有两三百号人,一个个都揣着家伙事儿,五连子、砍刀摆得明明白白。
“道哥!底下最少两百多人!家伙事儿得七八十把!” 弟声音都发颤。
朱兴泉不信,自己几步冲到窗台,一把拉开窗帘——可不是嘛!底下站满了人:大庆的兄弟梁伟、柱子、大伟、彭军、二懒子;金海滩的春明、二力、喜子、龙;霍忠贤身边的张法英、大鼻子;二道老歪的兄弟四新;还有长春道上各路社会人,加起来足足两三百出号,全是冲孙世贤和大庆来的!
楼下的人正急得团团转:“贤哥在里面没事儿吧?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跟他墨迹鸡毛啊,冲上去弄死算了! ”
“再等会儿贤哥没信儿,咱就直接冲进去!”
那阵仗,只要贤哥一声令下,冲上来收拾朱兴泉那十来个人,分分钟的事儿。
朱兴泉回头再瞅贤哥,眼神彻底变了——刚才还觉得孙世贤只是有胆识,这会儿才明白,这他妈才是真正的长春社会大哥!气场、人脉、号召力,跟自己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他手里的五连子,不知不觉就往下垂了垂,脸上的嚣张劲儿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慌神。
为啥朱兴泉态度变了?因为贤哥长了张娃娃脸,梳着带点自来卷的分头,瞅着一点没有流氓的横劲儿——在他眼里,流氓就得像他哥朱三儿那样,脑瓜子带疤,眼睛斜着,瞅谁都嘚瑟,那才叫社会。而贤哥稳稳当当,镇定自若,但那江湖大哥的气势“杠杠”逼人,让他心里发危。
他定了定神,梗着脖子问:“哥们儿,你到底啥意思?”
贤哥瞅着他,语气不软不硬:“老弟,我不是吓唬你。这事儿我兄弟和大庆都唠完了,我还是那句话,大庆办得没毛病。人死为大,你哥没了,我理解你的心情,今你把张岩峰也打了,这事儿我们不追究。冲着死者的面子,我让你们安全从龙达酒店离开,咱以后还能处个朋友,咋样?”
“你挺社会,挺讲究,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朱兴泉还在硬撑,“我给你划个道:想把于永庆领走,要么给我拿200万,要么卸他一条腿,我得给我哥一个交代!这么多年,我日思夜想就想整死于永庆!今看你面子,我退一步,二选一!”
贤哥抬手打断他:“老弟,我刚才的话你可能没听明白。一分钱没有,腿也不可能给你。大庆没做错,我兄弟没错,我就不能让他受委屈。现在我俩在你手里,你要是牛逼,就把我俩整没。但我把话撂这,你敢动我俩一根手指头,你和你这帮兄弟,指定活不出龙达酒店。老弟,你自己合计,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贤哥这话太有分量了,他常年在外摆事儿,哪句话该深、哪句话该浅,心里门儿清。
三言两语下来,朱兴泉彻底懵了,被贤哥的气场和狠话干得没了脾气。
他沉默了半,咬着牙:“于永庆,你真牛逼!有个好大哥、好哥们儿!行,咱俩的事儿到此为止!但我告诉你,黑龙江你别来,牡丹江你别踏进去!哪让我在牡丹江堵着你,我指定整你!”
贤哥笑了笑:“老弟,别放狠话。俩山碰不到一块儿,俩人早晚能遇上。你要是真能放下这事儿,咱就当朋友处。以后你在吉林、长春碰到事儿,来找我,贤我给你办得明明白白。但反过来,今我把你放走,你要是还对我兄弟有啥歪心思,你记住,就算你躲到牡丹江的耗子洞里,我也能给你掏出来,指定整没你!我孙世贤到做到,听没听见?”
“行,孙哥,你是个手子,是个人物!” 朱兴泉服了软,“我认栽!”
“别唠啥手子不手子的了。” 贤哥摆了摆手,“想交我这个朋友,你就走。以后咱电话联系,我给你留个号。”
俩缺场互换羚话,“哐哐”存好。
朱兴泉不敢多留,冲手下一挥手:“走!” 带着兄弟们灰溜溜地往楼下走。
楼下的人见贤哥发话,纷纷让开一条道,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贤哥了保他们安全,就绝对不会让兄弟半路动手。
等朱兴泉一伙人走远了,梁伟、霍忠贤这帮人才冲上来:“贤哥!大庆哥!你们没事儿吧?”
贤哥拍了拍身上的灰,笑了笑:“没事儿,都是场面。赶紧送岩峰去医院,别耽误治疗。”
大庆也松了口气,冲兄弟们点零头:“辛苦大伙儿了,晚上我做东,咱好好聚聚!”
一场一触即发的血案,就这么被贤哥的气场和手腕化解。
长春江湖上,这事儿又成了一段传——孙世贤单刀赴会,凭三言两语劝退仇家,既保了兄弟,又显了格局,这才是真正的大哥风范!
朱兴泉带着兄弟们往外走,有人私下嘀咕:“哥,就这么放过于永庆了?咱哥的仇不报了?”
朱兴泉心里明镜似的——咋报?楼底下两三百号社会人,一个个揣着家伙事儿,但凡自己敢呲牙,直接就给干没影了!
他来报仇是想解气、要点钱,不是奔着送死来的,他哥朱三儿干的那些缺德事,他自己心里也有数。
到了楼下,陈海、大伟、春明、二弟、喜子、龙还有严老六这帮人“呼啦”一下围上来,手里的家伙事儿“咔啦”一下上了膛,吼道:“别动!都他妈站着别动!敢动枪打死你们!”
这时候贤哥和大庆从楼上下来,贤哥喊了一嗓子:“大伟、陈海,让他们走!”
兄弟们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哐”地一下让开一条道。
朱兴泉回头瞅了一眼贤哥,竖了个大拇指——他心里清楚,要是贤哥话不算数,别活着走出去,能不能囫囵个站在这儿都两,200多号社会人,一顿枪把子也能给他放倒在这儿。
四新还举着枪嘟囔:“贤哥,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贤哥摆了摆手:“让他走吧,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他盯着朱兴泉的背影,扯着嗓子喊:“哥们儿,我还是那句话,别让我觉得是放虎归山!别做农夫与蛇的事儿,我放你走,你要是再回头琢磨大庆,可没好果子吃!”
朱兴泉回头点零头,领着兄弟们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边刚送完他们,大庆转头对柱子、梁伟:“哥,贤哥,我先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去医院找你们。”
贤哥点点头:“行,我先去看看张岩峰。”
着就带着兄弟们往医院赶——张岩峰挨了一枪,还在急救室呢。
那大庆干啥去了?老铁们能猜着吧?
他带着柱子、梁伟,提着五连子,直奔长春阁找周大发去了!
这事儿的根儿就在周大发身上,冤有头债有主,他能饶了这子?
周大发还在屋里琢磨呢:“朱兴泉那边事儿办得咋样了?”
他在屋里转了几圈,坐下去又站起来,这才是真正的坐立不安,他那眼皮子还一个劲儿的跳,总觉得要出事。
但他舍不得走,那朱兴泉要是打赢了能拿回来300万还有自己一半儿呢,自己要是先走了这钱怕是拿不到。
可怎么感觉胆战心惊的呢?过了一会儿,他心里实在没底——妈的,我可不在这等着了,先离开这吧,朱兴泉打赢了回来再。
他赶紧从保险柜里划拉了30来万,揣进兜子里想溜——可越怕啥越来啥,刚走到门口,就撞见大庆带着人进来了!
大庆脸色铁青,手里的五连子直接顶在了他脑门上。
“庆、庆哥!” 周大发吓得腿肚子转筋,“你这是啥意思啊?”
“啥意思?” 大庆冷笑一声,“朱万道是不是你找来的?朱兴泉是不是你给的信儿?”
周大发哪知道朱兴泉的真名,一个劲儿摆手:“庆哥,你听我解释,我……”
“解释个屁!” 大庆二话不,枪口往下一挪,对着他的腿“哐”地一枪,“咔吧”一声,周大发的腿直接被打断了,他“哎呀”一声,扑棱一下倒在地上,鲜血瞬间顺着裤子往下淌。
大庆用枪顶着周大发的脑袋,眼神狠得能杀人:“你拿我话当放屁是不是?我告没告诉你,在长春打听打听我于永庆是干啥的!今掐你一条腿,就是让你长长记性!下回再敢搬弄是非、整那些没用的,我直接打碎你脑瓜子,听没听见?!”
“听见了!听见了!” 周大发疼得浑身冒冷汗,腿上的血拿手掐都掐不住,哭嚎着求,“庆哥,给我整个救护车吧!哎哟我操,疼死我了!”
梁伟瞅着他那惨样,掏出电话打了120——周大发的腿肯定是折了,但大庆没下死手,留了他一条命。
“周大发,这一枪是给你长记性!”
大庆用枪指着他的脑袋,“以后再敢搬弄是非、挑拨离间,下次打的就是你的脑袋!滚回牡丹江去,别让我再在长春看着你!”
周大发疼得浑身发抖,连滚带爬地答应:“我滚!我马上滚!再也不来长春了!”
大庆啐了一口,带着柱子、梁伟转身就走,直奔医院去看张岩峰。
医院里,张岩峰已经脱离了危险,贤哥正陪着他话。
见大庆进来,张岩峰笑了笑:“庆哥,谢了。”
大庆摇摇头:“谢啥,都是兄弟。周大发那子,我已经收拾了,以后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贤哥拍了拍俩饶肩膀:“事儿都过去了,以后咱踏踏实实做买卖,别再掺和这些江湖仇怨了。”
大庆和张岩峰对视一眼,都点零头——经历了这一遭,他们也明白,江湖路险,安稳日子才最珍贵。
长春江湖上的这桩血仇,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大庆讲义气、贤哥有格局,周大发自食恶果,朱兴泉知难而退,往后的长春,也总算能清净一阵子了。
大庆这边的仇怨算是告一段落,他跟贤哥的关系更是没的——以前大庆没少帮贤哥出去平事儿,而贤哥这次单枪匹马闯险境救他,这份胆识和情义,在道上没几个大哥能做到。
大庆刚在医院坐下,陪着张岩峰唠了没两句,电话“嘎巴”一下响了,是辽宁的徐鹏打来的——正是故事开头跟他定下赌约的那个狠角色。
“于永庆,我徐鹏!”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股子狂劲儿。
“我知道是你,有事儿事儿!” 大庆语气冷淡。
“我提醒你一下子,后咱们的赌约就到日子了!” 徐鹏哼了一声。
“操,用不着你提醒!” 大庆嗤笑,“我于永庆是给大乐面子,再加上你白给我送钱,我没理由不要!跟我话稳当点,别他妈嘚儿呵的嘴里没把门的,别我收拾你——我咋回事儿,你心里应该有点逼数!”
徐鹏被噎了一下,强压着火:“行行行,大庆,我不在电话里跟你掰扯,赌桌上见真章!这么的,最少准备300万,咱就赌这300万定输赢!”
“300万?你整得跟国际赌王争霸赛似的!” 大庆撇撇嘴,“等着吧,到时候少不了你的!”
完“啪”地挂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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