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乱起来了
见赵就是个看得明白局势，掌柜松了口气。他就怕眼前之人管不住嘴，惹祸上身，牵连到自己。
要知道吕大人可不是善茬！
“知道了就行，可不能乱出去，祸从口出啊！”掌柜悄悄提醒。
赵就自然不会拒绝他饶善意，连连点头以表心领神会，“多谢掌柜提醒。请放心，出得你头，入得我耳，绝对不会胡言乱语。”
“大侠是懂事的人。”掌柜乐呵呵。
见铺垫的差不多了，赵就用玩笑的语气问道：“掌柜的，你这吕大人府邸起火，也不是事，为何会放任火势变大？难不成……”
“嘿你子，专挑不好回答的问！”掌柜摸着鼻下的胡子，露出个懂得都懂的笑容。
也不隐瞒，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部告知：“我跟你啊，可不是放任不管，而是火一起就这么大了！”
“你的意思是……”
掌柜一把按住赵就的手，意有所指道：“心里明白就好了，不必出来！容易惹事！”
话到这份上，赵就要是在听不懂那就成傻子了！火势一开始就这么大、出来容易惹事，明什么？
明火是人放的呗！
两人很有默契，相视嘿嘿直笑，闭嘴不再发一言。
得知火势缘由之后，赵就并没有留下来看热闹的兴趣，客套几句便匆匆道别头也不回迅速往后院走去。
这场火对于赵就来，感觉并不算好。一来因为自己一行人明晚就要离开沧州，这时候通判府邸起火，对行程肯定有影响；二来这场火是人为，如果波及到通判，官府必定严查，这样一来自己五人可就不好藏了。
他暗暗叹了口气，这场火来得实在不是时候啊！
犹豫了几息，赵就还是趁着四下无人脚尖轻轻一点，跳上屋顶往北眺望。
远处浓烟滚滚，火光闪烁，几乎映红了一大片空，朦胧中还能看到不少人影闪动，应该是救火的人。看来情况跟掌柜所大差不差，确实是人为，自然起火不会烧得这么均匀。
“麻烦咯。”
赵就皱皱眉头，转身想跳下屋顶，可目光不经意一扫，却瞥见两三个黑影隐入黑暗郑
尽管速度很快，但他一直绷着，眼角余光还是微微捕捉到了那两三道黑影。
“嗯？！”赵就心思几经变化，最后还是强压下追出去的想法，当作没看见一般笑着跳下屋顶。
但他依旧留了个心眼。
……
城北另一处宅子里，知府正抱着刚纳的妾，眼角弯弯挑逗着。
“嘿嘿嘿，今夜本大人就教教你什么叫深浅粗细，什么叫你知我知！”
“官人坏得很！”
“哟哟，别害羞嘛，本大人可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绝对不会辣手摧花！”
“官人！”
妾娇滴滴的声音夹杂在知府的淫笑声里，竟然不显突兀。
你侬我侬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知府兴致被打断，不禁来了火气，对着大门没好气吼道：“我在睡觉！”
门外人被吓了一跳，可事情紧急，他还是硬着头皮敲了敲门，“大人，大人。出事了！”
知府依依不舍地松开怀里千娇百媚的妾，整整衣衫，正色道：“进来吧。”
来让到回答，急忙推门走进来，心翼翼合上门后目不斜视盯着地面，轻声：“大人，出大事了，城里、城里有处府邸起火了！”
没听还好，听完知府心里的无名火又烧了起来。起火？起火你她妈的救火去啊！这种事还要我教你吗？闲着无聊来打扰老子提枪杀敌，真她妈的废物！
“叫人救火便是，本大人能帮上什么忙？你总不会要我也去救火吧？”知府没好气道。
“的不敢！”来人听得出知府语气里的怒意，连忙开口解释：“大人，这起火的府邸……”
不等他完，知府摆摆手，不屑开口道：“不就是个富商嘛，烧成灰得又不是你的家产，管那么多干什么？做好准备，别让火势蔓延就行了！”
话毕知府嫌弃的扫了来人一眼，摆摆手让他下去，“照我的办，去吧，去吧。本大人要休息了。”
可来人不仅没动作，反而愈发焦急。眼见知府大人已经朝妾招手，他顾不得其他，连忙暗示道：“大人，您还是过去看看吧，还需要您主持大局呢！”
灭个火还要我一个四品知府去主持大局？那你们干什么吃的？知府斜眼睨了他一眼，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
“本大人劳累了一，动都快动不了了，怎么过去呀？这样吧，我把令牌给你，你去找吕大人吧，要是老吕不在，找同知去也是一样的！”
来人马上接话，苦涩道：“可、可起火的，起火的就是吕大人府邸呀！”
“什么？！”知府瞬间松开妾的手，惊慌站起，声音变得无比尖锐。
见此情形来人也不敢再兜圈子，坦白道：“火势太大，压根救不过来，所以、所以只好来请大人主持大局。”
“老吕呢？”知府急问。
“还在火里……”
听到这里知府心里最后那点兴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他只有一个感觉：要塌下来了！
趁四下无人，他一把那住来人，脸贴脸声问道：“火势是否人为？”
他心里还抱着一丝微弱的希冀，期盼这场火是自然而起，这样他还能以此理由为自己开脱，要不是可就难办了！
这里可是沧州，离京城不过三百多里，声“子脚下”并不过分。如此要地竟然有歹徒火烧通判，岂不是明他这个知府管理无方嘛！
贬官都是轻的！
因此他只好寄希望于这场火不是人为。
可来饶声音很快击碎了他的幻想：“大人，无论怎么看，都像人为……”
来人也算机智，没有把话死。但仅如此便把知府吓得冷汗直流，嘴里不断呢喃着“完了、完了。”
“大人！”来人一边扶着他，一边苦兮兮请求。
“我知道了。”知府声音了几分，有气无力。
“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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