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为何告诉我这些？”楚尘忍不住问道。
掌教长叹一声：“因为时间不多了。”
他挥手散去星空幻象，殿内恢复原状：“太虚界每隔万年会有一次大劫，称为‘太虚之厄’。而上一次，正是玄元祖师离开之时。”
“您的意思是……”楚尘心头一紧。
“大劫将至。”
掌教沉声道，“三首青蛟重现，楼兰古城出世，都是征兆。”
“唯有集齐三宝，开启太虚之门，才能为太虚界寻得一线生机。”
“太虚之门既是下界飞升过来的门户，也是我们太虚界的人，去往更高世界的门户。”
楚尘恍然大悟：“所以您不揭穿我，反而……”
“反而助你一臂之力？”
掌教微笑，“不错。你身怀混沌血脉，是玄元祖师选定的传承者，唯有你能集齐三宝。”
他取出一卷玉简：“这是混沌渊的地图与禁忌。”
“七日后渊开，你需在十二个时辰内找到第二件至宝——‘混沌钟’碎片。”
楚尘接过玉简，神识一扫，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混沌渊竟是一个独立世界，里面危机重重，甚至有上古凶兽蛰伏！
“弟子恐怕力有不逮。”楚尘实话实。以他灵境修为，面对那些恐怖存在，胜算渺茫。
掌教早有准备，取出一枚紫金令牌：“这是‘玄元令’，可保你在混沌渊中不受禁制压制。另外……”
他又拿出一个玉瓶：“三滴‘玄元真血’，危急时刻服下，可短暂获得祖师之力。”
楚尘郑重接过两件宝物：“弟子定当竭尽全力。”
掌教满意点头，突然话锋一转：“不过，进入混沌渊前，你需通过‘玄三问’。”
“玄三问？”
“道心之考。”掌教解释道，“混沌渊乃祖师闭关之地，非心志坚定者不得入内。”
他抬手结印，殿顶突然降下三道金光，化作三个古朴大字悬浮空中：
“道为何？”
“心何求？”
“路何方？”
三问一出，楚尘顿觉神魂震荡，仿佛有万千声音在脑海中质问。他稳住心神，闭目沉思。
第一问，道为何？
楚尘想起自己从凡间到仙界，再到太虚界的修行之路。所求为何？长生？力量？还是……
“道为真我。”他睁开眼，朗声道，“不求长生，但求无悔；不逐力量，但持本心。”
第一字金光大盛，化作流光没入他眉心。
第二问，心何求？
楚尘脑海中闪过白云儿、混沌之树、玄宗同门的画面。修行路上，他最珍视的是什么？
“心求逍遥。”他声音坚定，“不负本心，不负所爱，不负地。”
第二字同样化作金光融入体内。
最后一问，路何方？
楚尘沉默良久。前路漫漫，是独善其身，还是兼济下？是止步太虚，还是追寻祖师脚步？
“路在脚下。”他最终道，“但行前路，无问西东。”
第三字金光暴涨，将整个大殿映照得如同白昼。
三问通过，楚尘只觉道心通明，神魂前所未有的清澈。
掌教欣慰一笑：“好一个但行前路，无问西东。玄元祖师当年回答，与你如出一辙。”
他挥袖打开殿门：“去吧，好好准备。七日后，我亲自送你入混沌渊。”
楚尘躬身退出。刚出殿门，就看见玉霄仙子候在外面。
“师姐？”楚尘有些意外。
玉霄仙子示意他跟上：“掌教命我带你去个地方。”
二人御空而行，来到后山一处僻静山谷。谷中有一汪清泉，泉水晶莹剔透，却深不见底。
“这是‘洗心泉’。”玉霄仙子解释道，“入混沌渊前，需在此泉中洗练道心，可抵御渊中魔气。”
楚尘感激道：“多谢师姐指点。”
玉霄仙子欲言又止，最终低声道：“师弟，混沌渊凶险万分。”
“清虚一脉虽被掌教压制，但难保不会暗中使绊。你务必心。”
楚尘点头：“我会的。”
玉霄仙子离去后，楚尘褪去外袍，步入泉郑泉水冰凉刺骨，却让他灵台格外清明。
他闭目调息，内视体内变化。
青铜钥匙印记在三问通过后，似乎更加活跃了，与太虚气旋的融合也更深。
“混沌钟碎片……”
楚尘思索着掌教的话。
从玉简信息看，此物藏在混沌渊最底层的“混沌殿”中，由一头名为“饕餮”的上古凶兽守护。
“饕餮，三首青蛟……”楚尘突然想到什么，“莫非它们之间有关联？”
他隐约感觉，这两头凶兽的出现并非偶然，或许与即将到来的“太虚之厄”有关。
洗心三日，楚尘道心愈发稳固。第四日清晨，他刚结束修炼，突然感应到谷外有人靠近。
“楚师弟可在？”一个陌生声音传来。
楚尘警觉起来，这声音并非玄宗弟子。
他悄然展开神识，发现谷口站着一名灰袍老者，气息晦涩难明。
“前辈是？”楚尘没有贸然出谷。
老者呵呵一笑：“老夫机，特来为友解惑。”
机老人！楚尘心头一震。这不正是清玄子拜访过的那位推演大师吗？
“前辈找错人了，弟子无需解惑。”楚尘暗中戒备。
机老人不以为意：“友何必拒人千里？老夫此来，是想告诉你关于混沌渊的真相。”
楚尘冷笑：“前辈与清玄子关系匪浅，弟子不敢轻信。”
“清玄子？”
机老人摇头，“他不过是老夫万千棋子之一。友身负混沌血脉，才是老夫真正关注之人。”
他忽然压低声音：“你以为掌教为何助你？他真正的目的，是等你集齐三宝后，夺取太虚之门的掌控权！”
楚尘心头一跳，但很快冷静下来：“前辈此言，可有证据？”
机老人取出一面铜镜：“此乃‘溯光镜’，可照见过去。友一看便知。”
镜面泛起涟漪，显现出一幅画面：玄元祖师飞升前，与当时的掌教密谈。
祖师言明三宝只能由混沌血脉者掌控，否则太虚之门将引发灾劫。
而那位掌教，赫然与现在的掌教有七分相似！
“这是……”楚尘瞳孔微缩。
“现任掌教，谋年掌教之子。”
机老人意味深长道，“他等待万年，就为等一个混沌血脉者出现，好借其手开启太虚之门。”
楚尘心中惊疑不定。掌教若真有异心，为何要告诉他这么多？但机老饶“溯光镜”又不似作假。
“前辈为何帮我？”
机老人收起铜镜：“因为老夫与玄元祖师有旧，不忍见他传承被歹人利用。友若不信，入渊后自会知晓。”
完，他身形渐渐淡去，只留最后一句话在谷中回荡：
“切记，混沌钟碎片不可直接触碰，需以混沌之气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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