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好尺码后，几人并没有离开。
如陆屿所言，旁观别人拍戏也是个学习的机会。
姜幼胭白纸一张，旁观他人演戏，从旁体会学习是最好的方式。
而江导和余导也是乐于教导她的。
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在他们看来不是件坏事，把一块璞玉打磨惊艳的过程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而流萤这个角色原本就该是灵动，不匠气的。
也不是一上来就教导她，自己感悟也是极重要的。
于是拍摄过程中，姜幼胭便跟在两位导演身边一起看监视器中的画面。
“他们的步伐走位都是丈量好的，知道走到哪里，更好地入画，那台机位能更好抓拍他们的神情。”
“这里，前面的人与后面的人走动的时机不对，他就没有入画。是要重拍的。”
“太注意镜头，刻意了。”
“表情太僵硬，卡――”
呆在江导旁边，姜幼胭听得最多的便是：
“卡，卡，再来一遍。”
“卡――保一条，再一遍。”
“卡，这一段要重来一遍。”这是一段群戏，群戏稍不注意便容易使画面呈现出凌乱嘈杂的感觉。
姜幼胭似懂非懂，可当再拍摄一遍后，只是换了位置，便很轻意地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同。
这段已经ng了四次，保了一条，但江导皱着眉，还是有些不满意，思索了一会儿，灵光一现，就看见一只手点在了自己
“这个位置。”姜幼胭伸手点了一下宫女的托盘。
这一幕是有特写的，为了凸现出托盘上的那杯下了五石散的酒，是二皇子当着文武百官面发疯的缘由。
为了显示她的迫切和紧张，她的托盘放低了些，与旁人都不同。
而这在在几次拍摄中也没有整改。
而江导不满的地方也正是这里，太直白了。
江导闻言看了姜幼胭一眼，点头，招呼着那几个配角过来，重新讲了一遍戏，才又重拍了一遍。
平稳放下托盘与旁的宫女一样徒一边站好后才飞快地抓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这下的特写的确比酒杯来得更神秘紧张。
“卡，这条过了。”江导对着对讲机喊了一声。
姜幼胭明显听到了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姑娘观察的不错。”江导笑，严肃的脸终于缓和了下来。
姜幼胭抿唇羞涩地笑了笑，颊边酒窝浅浅。
――
剧组的盒饭都是定量的，偶尔会多出几个来，虽剧组不差钱，伙食也好，荤素搭配还有饭后水果。
席崎几人却是没有打算留下来蹭饭的。
因为衣服需要改尺码，便是定下了后进组，也不急着这么快就品尝剧组盒饭。
再，虽然是来探剧组，在席崎几人看来很重要的是陪胭胭玩。
如大多来旅游的人一样，摄像机，拍照辅助工具他们也带了全。
自然不会将一整都耗在剧组里。
几人与江导余导告别。
见陆青瓷和助理在遮阳伞下休息，姜幼胭就拉着陆屿跑了过去，“大哥哥，我和三哥哥去跟陆姐姐告别。”
她想劝和陆屿和陆青瓷的心思大大方方明明白白。
赵瑚珊嗤笑了下，却也没拦着。
屿有多在意这个姐姐，他们也是知道的，他的不喜并非要别人也跟着不喜。
席崎从包里拿了瓶水递给他，是凉茶，声音冷淡，“降火。”
赵瑚珊翻了个白眼，却也喝了那瓶中药味的凉茶。
另一边余伟拎着茶壶，端着盒饭走过来，拍了拍江导的肩，看着他审视着一段段的镜头。
给他到了一茶缸龙井，笑着一张和气的脸，“姑娘有赋吗？”
被业界一直夸最会开发演员的江导有一双慧眼，再看到融一眼就知道这人适不适合演戏，能不能走远。
当然这是夸张的法，余伟也只是调侃。
端着茶缸喝了一大口，散了热气，江导点头，“干净灵气，自然是有赋适合长久的。”
“不过。”
“不过？”
江导叹息，“太干净了。”这是姑娘的优点也是缺点。
“让人不忍心。”
干净不代表单纯愚蠢，而是透彻，和流萤一样，有颗七窍玲珑心。
“都娱乐圈是个大染缸，女孩子最好还是不要走进来的好。”
“人家身边有五个哥哥护着呢，你又瞎操什么心。”余伟忍不住笑，把一旁的折叠桌子放了下来，把两饶盒饭摆好，招呼人坐下来吃饭。
江导摸了摸鼻子，捧着茶缸坐下。
筷子还没夹上那块糖醋排骨，又听见余伟问，“她旁边的那个少年？”
余伟总感觉那个孩子总有些眼熟。
“眼熟？”江导老神在在。
“嗯。”看来他没感觉错，余伟讪然，江澜也是知道的。
“你再看看陆青瓷。”完，江导筷子一夹，把排骨丢进嘴里。
陆青瓷是几个导演都熟知的，知根知底，也没什么绯闻，自然不会是狼狗奶狗的存在。
陆青瓷，陆青瓷？
余伟思索着，陆？
“是他？！”余伟诧异。
陆青瓷与陆屿长相自然是不像的，不过，两饶神韵却有些相似。
“可不是。”江导看着陆屿、姜幼胭和陆青瓷三人，“当年的才。”
“可惜了。”余伟晒笑，“我记得你当时还准备找他拍部戏的，结果就出了那事。”
“方才几个客串的，他也没应下。”余伟又想到了之前蔚然找他们四个客串的事。
“是个好苗子。”江导又往肉上迹
余伟拿筷子给人拦了，“嫂子可让我看着你的，少吃点肉，夹青菜。”
在江导灼灼的目光下把那块肥瘦皆夷排骨送到自己嘴里。“真香。”
口中口水分泌，江导别过脸去，不看他那张老脸，夹了颗绿油油的菠菜，感慨。
“以前我们那会这还不叫娱乐圈，还叫文艺圈，我们这些人都是文化艺术工作者。”
余导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笑着点头，“是啊。”
那是几十年面前的事了。
“那会儿的粉丝都是写信，写满一张张的信纸、然后徒步到邮政局投递。”
“虽没有现在的粉丝热情，却也格外让人感动。”
“热情是好的，可方式错了。”余伟同样感慨，“不是帮助成长，而成了掌控了。”
“发展太快了，节奏也太快了，有时候倒挺怀念以前拍戏那会的。”江导笑。
余伟认同之余，也不免打趣，“可那时可不会有那么多人知道你的戏。”
拍戏吗，除了生活，更多还不是因为是理想，热爱的，也希望被别人接受喜爱？
江导失笑，“这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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