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彪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自打跟师傅学了三年硬功夫,他胸腔里那股子怯懦早被打散,只剩下一身,使不完的力气和闯荡江湖的热望。他揣着仅有的几十块钱,挤着两一夜的绿皮火车到了省城,睡过桥洞、蹲过工地,终于在‘’金夜城‘’歌厅毛到个保安的差事——这份工作,靠的就是他能一拳打碎青砖的硬功夫。
上岗三个月,于彪从不多言,只把敬业二字刻在骨子里。有醉汉摔酒瓶,他上前稳稳接住。那混混想赊账闹事,他亮出结实的臂膀,三两下就将人架出门外。歌厅老板看在眼里,没多久就把他从普通保安提拔为队长,还特意给了间办公室,让他歇脚时能喝口热茶
这午后,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茶桌上,于彪刚泡好一壶碧螺春,鼻尖还萦绕着茶香,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吵闹声,夹杂着女人压抑的啜泣声。他猛地站起身,茶杯在桌上晃了晃,滚烫的茶水溅出几滴,他却顾不上擦,大步流星往声源处赶。
转过拐角,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攥紧了拳头:两个醉汉歪歪斜斜的堵在走廊里,酒气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其中一个穿花衬衫的,正伸手去拽一个你服务员的胳膊,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则时按住女孩的肩膀,把她往旁边的包厢里拖。女孩的脸色吓得苍白,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
‘’怎么回事?有话好,别动手。‘’于彪的声音先于冉,沉稳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花衬衫醉汉猛地回过头,通红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唾沫星子随着脏话喷出来:‘’你他妈谁呀?敢管老子的闲事?活腻歪了?‘’
于彪压下心头的火气,尽量放缓语气:‘’两位大哥,我是这的保安队长于彪,有什么不满意的,跟我,别难为姑娘。‘’
‘’跟你?‘’花衬衫嗤笑一声,伸手拍了拍于彪的肩膀,力道带着挑衅:‘’你一个看大门的看门狗,也配跟老子谈条件?‘’话音刚落,他转身就去摸那个女服务员的脸,油腻的手指几乎要碰到女孩的皮肤,‘’妹子,别躲啊,跟哥好好玩玩,以后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比在这端盘子强多了!‘’
女服务员吓的尖叫,拼命往后躲,可另一个醉汉的手像铁钳似的,死死扣着他的手腕,疼的她眼泪掉的更凶了。
这一幕彻底点燃了于彪的怒火,他不再忍耐,身形一晃就冲了上去,右拳带着风声,‘’砰‘’的一拳砸在扣着女服务员手腕的醉汉肩膀。那醉汉疼的‘’哎呀‘’一声惨叫,胳膊瞬间软了下来,手也不自觉的松开。
‘’你这个看门狗,敢打老子?‘’被打的醉汉捂着肩膀,疼的呲牙咧嘴。另一个花衬衫也瞬间红了眼,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挥着拳头朝于彪扑来。他们虽然长得膀大腰圆,可出拳毫无章法,全是街头混混的野路子。
于彪不慌不忙,侧身躲过花衬衫的拳头,同时伸出右脚,轻轻一绊,花衬衫重心不稳,‘’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紧接着,他转身面对另一个醉汉的拳头,右手精准的扣住对方的手腕,轻轻一拧,只听‘’咔嗒‘’一声脆响,醉汉疼的冷汗直冒,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没等花衬衫从地上爬起来,于彪已经上前一步,一脚踩在他的后背,力道不大,却让他再也动弹不得。两个醉汉一个跪着、一个趴着,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脸的惊恐和疼痛,嘴里不停的喊着‘’大哥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声音里满是哭腔,活像两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于彪松开踩在花衬衫背上的脚,冷冷的看着两人:‘’滚,以后再敢来这闹事,或者欺负人,就不是挨着一拳这么简单了。‘’
两个醉汉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顾不上拍掉身上的灰尘,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客厅,连掉在地上的外套都忘了捡。
女服务员看着于彪,眼眶还是红的,却用力擦干眼泪,对他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于队长,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于彪摆了摆手,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薇恩和:‘’没事了,快回去休息会儿。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直接喊我。完,他转身往办公室走。阳光落在他挺拔的背影上,仿佛给这平凡的保安队长,镀上了一层英雄的光芒。
傍晚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吹的街边的梧桐叶沙沙作响。于彪换上便装,松了松领口,正沿着人行道往宿舍走。白处理醉汉的劲还没完全散,他想着回去煮碗面,再就着蒜瓣吃,心里格外踏实。
‘’于队长,等一下!‘’
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带着点急促的喘息。于彪脚步一顿,回过头,就见赵红拎着鼓鼓囊囊的帆布袋子,快步朝他跑过来。袋子口露着领口露出几颗红的发亮的苹果,还有一串紫莹莹的葡萄,一看就是精心挑过的。
‘’今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赵红跑到他面前,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脸颊也因为跑动泛着红晕。话时眼神里满是真切的感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千万别嫌弃。‘’她着,就把袋子往于彪里塞,指尖碰到他的掌心,又飞快的缩了回来。
于彪连忙摆手,笑着往后退了半步,‘’姑娘,使不得,保护你们是我的本职工作,哪能要你们的东西?你歌厅里打工也不容易,这些水果你留着自己吃。‘’他看的出来,这袋水果不算便宜,赵红平日里穿的工作服洗的发白,想必日子过的不宽裕。
赵红没有松手,而把袋子往他怀里递凛,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傲:‘’于队长,您就收下吧。我叫赵红,是从农村来的,在省城举目无亲,今要不是您,我真的慌了神。以后在歌厅,不定还得麻烦您多照顾呢。‘’她着,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软了下来,‘’您要是不收,我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于彪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又瞧了瞧袋子里新鲜的水果,知道再推辞就显得生分了。他叹了口气,伸手接过袋子,入手沉甸甸的,还带着水果的清香:‘’那行,我就收下,以后有什么事,别客气,直接跟我。‘’
‘’哎!谢谢你,于队长!‘’赵红立刻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脸上的红晕更浓了。
从那以后,两人在歌厅碰见的次数多了起来。赵红会在他值班时,悄悄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于彪看见她搬重物,也会主动上前搭把手。有时候下了夜班,两人也会顺路走一段,赵红会起老家的庄稼地,于彪也会聊起学功夫的趣事。晚风里,两饶身影被路灯拉的很长,话里话外,都多了几分,不清道不明的好福
日子像歌厅里流转的灯光,悄无声息的往前淌。于彪与赵红的交集越来越多,某夜班后,两人肩并肩的走在空荡的街头,赵红望着上的月牙,轻声起了她的身世——她是个孤儿,从是吃村里的福利长大的,靠着相邻的接济和助学金读完高中,才揣着攒下的几十块钱来省城打工。
话落时,赵红的声音带着点颤抖,于彪却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路灯的光落在赵红的脸上,映出她眼里藏着的脆弱。那一刻,于彪的形象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疼得发紧,他忽然想起自己刚到娱乐城时,被两个客人推倒在地时,那种无依无靠的滋味,他太懂了。从那起,于彪对赵红的照顾又多了几分疼惜,巡逻时总下意识留意她的身影,下雨时总会提前备好雨伞等她下班。连买水果都会挑她最爱吃的橘子。
心意向春芽破土,挡都挡不住。没过多久,在一个飘着细雨的夜晚,于彪送赵红回出租屋时,攥着她的手轻声:‘’红,以后我护着你。‘’赵红望着他眼里的认真,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用力点零头。两人就这么确定了关系,日子过得平淡却满是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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