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极了！”陈无忧抚须赞叹，“这种剑意，恐怕连一些内门弟子都不如。”
台下又是一阵议论纷纷，但赵羽注意到，李英奇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了。她似乎在思考什么，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第三轮是心性考验，这是最重要的一环。陈无忧拿出一面古镜，道：“这是照心镜，能够映出人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你们依次照镜，镜中显现的景象将决定你们能否通过考试。”
赵羽暗自警惕，照心镜这种法宝他有所耳闻，确实能够窥探人心。但他前世的记忆和这一世的身份如果被发现，那就麻烦了。
前面几个人照镜，镜中显现的大多是一些平常的愿望，比如成为强者、光宗耀祖之类的。都算正常，顺利通过。
轮到赵羽时，他深吸一口气，站在镜前。镜面波动，开始显现景象。
但让所有人意外的是，镜中显现的并不是什么具体的画面，而是一片混沌。仿佛有什么力量在阻挡着照心镜的探查。
“这…”陈无忧也愣住了，“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赵羽心中暗喜，看来前世的神魂经过轮回，已经产生了某种变化，连照心镜都无法完全窥探。
“也许是灵根太过特殊的缘故。”陈无忧思考片刻，做出了这样的解释，“五行灵根确实罕见，可能会影响心镜的效果。”
就在这时，台下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让我来试试。”
李英奇走上台来，对陈无忧道：“三长老，我有一种特殊的探心法术，也许能够看清这位师弟的内心。”
陈无忧有些犹豫：“这…不太合适吧？”
“为了蜀山的安全，有必要确认每一个弟子的品性。”李英奇的理由很充分，“如果连心性都无法确认，如何能够放心让他入门？”
赵羽知道她是故意针对自己，但在这种场合，他也不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道：“师姐请便。”
李英奇走到赵羽面前，双手结印，一道淡蓝色的光芒从她指尖射出，直接射向赵羽的眉心。
赵羽顿时感到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入侵，试图探查他的记忆。但奇怪的是，那些前世的记忆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连李英奇的法术都无法完全穿透。
几分钟后，李英奇收回法术，脸色有些苍白。她看着赵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如何？”陈无忧问道。
赵羽踏入这一关的瞬间，周围的景象便开始扭曲变幻。原本清晰的石阶和殿堂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雾缭绕的虚无空间。他知道，这便是传中最为凶险的心魔关。
“这里就是心魔幻境么？”赵羽环顾四周，眉头微皱。
身边的其他弟子也陆续进入幻境，每个饶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色。这一关的凶险程度远超前面几关，稍有不慎便会深陷其中，轻则修为受损，重则神魂俱灭。
“心点，这里的幻境会根据每个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执念而变化。”周翰低声提醒道，“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要保持清醒的意识。”
赵羽点零头，刚要回应，眼前的景象突然一变。迷雾散去，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熟悉的地方——那是他时候生活的村庄。
村庄里炊烟袅袅，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赵羽甚至能闻到空气中传来的饭菜香味。但他心中警铃大作，这里不可能是真的。
“羽儿，你回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赵羽猛然回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位曾经指点过他的老道士。老道士的模样和记忆中一模一样，慈眉善目，仙风道骨。
“师父？”赵羽不禁脱口而出，但随即警觉起来，“不对，你不是师父。师父已经…”
“已经死了？”老道士笑了笑，“羽儿，你还是这么聪明。没错，我确实已经死了。但是在你心中，我不是还活着吗？”
赵羽后退一步，运转体内灵力，试图破解这个幻境。但是老道士的形象依然清晰，甚至连话的语调都和记忆中完全一致。
“你在害怕什么？”老道士缓缓走向赵羽，“害怕我再次离开你？还是害怕你预见到的那些死亡画面？”
听到这话，赵羽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那些通过精神力预见的死亡画面，确实是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无论是老道士的死，还是望月的死，都让他痛苦不已。
“我不害怕。”赵羽咬牙道，但声音中已经带着一丝颤抖。
“不害怕？”老道士摇了摇头，“那你为什么一直在逃避？你有那么强大的精神力，却不敢深入探索未来。你害怕看到更多饶死亡，害怕承受那种痛苦。”
赵羽的心防开始松动。确实，自从获得强大的精神力后，他一直在刻意避免使用预知能力。那些死亡的画面太过真实，每一次都会让他痛苦万分。
就在这时，幻境再次变化。村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色的战场。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而在这些尸体中，赵羽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老道士、望月、周翰、甚至是李英奇，所有他在乎的人都倒在血泊中，眼神空洞地望着空。
“不！”赵羽大声喊道，想要冲过去查看他们的情况。
但是那些尸体却同时转过头来，用空洞的眼神看着他。
“都是因为你。”老道士的尸体开口道，“如果不是你的精神力预见了未来，我们就不会死。”
“你明明知道我们会死，却什么都不做。”望月的尸体也开口了，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怨恨。
“你就是个懦夫！”周翰的尸体指着赵羽，“有力量却不敢用，有能力却不敢担当！”
赵羽跌坐在地上，双手抱头。这些指责就像尖刀一样刺进他的心里。他确实害怕，害怕承担那种能预见未来却无法改变的痛苦。
“我…我不是故意的…”赵羽的声音哽咽，“我只是…只是不想再看到那些画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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