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昭只回了一句“谢谢”，便没有了后文。
住院费每都在欠。
催债电话每都在响。
昏暗的日子似乎没个头，牧昭想让系统多给她整点钱。
可它却。
【????Дo???喵！四百万！那太难了喵……十万奖金已经是本喵能申请的奖励上限了】
【就算做任务一点点赚回来，也需要时间慢慢等！】
牧昭：……
【 ( *ˊ?ˋ)????不过宿主别太焦虑，本喵求了隔壁“长生无当系统，它只要把喵把攻略值分它一点，它可以给本喵一瓶治愈百病的良药，治好宿主的爷爷。】
牧昭本来也没指望系统太多，没想到它还真能帮上点忙。
“好……那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本喵手头还有之前攒的攻略值可以用，宿主日后补回来就好啦。】
【|?'-'?)??话话，宿主就不考虑向女主借钱吗？】
【虽然本喵帮不了你，但她好像会帮你喵！】
“我……”
牧昭沉默了。
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
她感觉自己就像行走在沼泽之上，无论怎么挣扎，最终都会下陷。
而岸上向她伸出援手的人，只有郁夕。
牧昭并不讨厌待在郁夕身边。
只是她总觉得，一旦抓住的那只手，她和郁夕的关系就会彻底坏掉。
而她也就再也没办法治愈郁夕病态的爱。
……
从那破旧的平房出来，再迈进御学院金碧辉煌的大门。
牧昭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同是一座中心城。
她很难把那挂了辣椒串的农村院，跟这贵族学院刻着罗马壁画的大理石柱联想在一起。
但不管怎么，牧昭返校了。
还没进教室门，远远的，就看见孟芊儿喜出望外，碎步跑了过来。
“昭！你终于回来了，吓死我了——”
她张开双手，本来想扑抱过去，但忽然想起郁夕好像也在旁边。
于是，那双手瞬间合拢，变成了握手的姿势。
“你还好吗？家里那边没事吧？”
“没关系的……”
牧昭微笑，摇摇头。
“哎呀，你不知道，看到新闻都快吓死我了，现在那些骗子真可恶！我跟你呀……”
教室后排，郁夕把包放在了牧昭和孟芊儿身边。
似乎是有意要“争宠”一般，坐下的同时，她硬把牧昭的手往自己这边拽了拽。
然而牧昭还是没看她。
这倒不是因为牧昭故意的，而是班上其他同学太过热情，纷纷围上来问东问西。
牧昭本来就有些疲惫，但出于礼貌还是笑着一一回应了他们，精力自然就顾不过来了。
郁夕侧趴在桌案上默默看她，目不转睛。
宠物黑眼圈好重，皮肤也变粗糙了。
这些，郁夕用监听器听了牧昭在家的点点滴滴。
照顾爷爷奶奶，防止叔再寻短见，哄妹妹开心。
她像早晨的太阳一样暖暖的，柔柔的，自己的难过从未对任何人展现出来。
可是，只有郁夕知道，独处的时候，牧昭其实差点哭过。
四百万的负债，加上老饶重病，足以压垮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
那个幕后人如她所料般没有再转钱，用不了多久，在家人生病和贷款的双重压力下，牧昭很可能会彻底崩溃掉。
“昭，快点来依赖我吧……”
郁夕声地了一句。
在得知牧昭的叔叔寻短见的那，郁夕还是有点愧疚的。
她本意是等牧昭倾家荡产后，自己再帮她还上贷款，以此增加好福却没想到那个叔会闹得这么大，害得她的宠物忧心忡忡。
“依赖我，属于我，这一切就会结束。”
只要你愿意走进我的笼子里，我就把我所拥有的都献给你。
可是牧昭没听见这句话，只是强颜欢笑着，一个人扛下所樱
直到下课铃打响，牧昭才转向郁夕。
教室里人声鼎沸，她只面向黑发少女的侧脸。
\"郁夕，\"她，\"那个……有事吗？\"
\"你呢？\"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讲话……\"
“现在才道歉，刚才叫你都不应我。”
郁夕把牧昭的手合在掌心，捏了捏。
“呜。”
就知道她肯定会介意！
郁夕的占有欲可不是一般的强。
刚才她盯着自己的时候，牧昭仿佛看见每个过来搭话的人头上都悬挂着一个“危”字。
如果这是个修仙世界，那么牧昭周围已形成一个邪煞之地，甚至寸草不生！
“我只是有点忙不过来……”
牧昭缩回手，忙不迭解释，“别生气啦，我接下来的时间都可以和你在一起……”
密码正确，郁夕僵硬的表情马上缓和了些。
“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那些人太自私了。你家明明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他们却只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没、没有啦！大家也只是想关心我。”
“这种话了你自己也不信吧？”
“这……”
牧昭无言以对。
她确实能看出那些人是怀着什么心理来问她。
怜悯的，好奇的，探究的，甚至幸灾乐祸的。
毕竟除了孟芊儿，她和这里其他同学关系也不上多好，有些人甚至因为宋卓卓的事对她留下了成见。
“他们的同情心可没那么泛滥，只是为了看热闹客套一下罢了。”
郁夕眼神里含着几分幽怨，“昭，把精力花在他们身上，不如只在我身边待着。”
放在身边的手被郁夕十指紧扣。
“我这两一直在想你。”
又来了，又是这样的表情。
郁夕总是能戳中她心里最脆弱的地方，然后用那温柔的眼神，引诱她沉沦、堕落，迷失自我。
如果换成过去，牧昭还能拍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告诉自己这是养宠物的诱导词。
但是现在。
她太累了，没有力气再挣扎了。
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光，只剩下她和郁夕两个人。
光线迷蒙的环境里，牧昭能感觉到郁夕的手在她后腰上摸索，空气中流动着好闻的暗香。
那股香味很醇厚，却又不腻人，是从郁夕的衣领上传来的。
某一瞬间，牧昭产生了一种冲动。
如果再也找不到其他依靠。
不如，就这样倒进郁夕怀里哭一场吧。
郁夕那么温柔，一定会理解她的。
把心中的委屈都倾诉出来，然后再等着郁夕轻声安慰她，抱她，亲她，帮她解决掉一切困难。
但她最终什么都没做。
……
出了教室门，行到湖畔边。
望着远处的巨型彩色海报，郁夕突然开口道：
\"昭，文化节今晚开始哦。\"
“啊？这么快，请假好几我都差点忘掉时间了……”
牧昭如梦初醒。
难怪学校里彩旗招展、张灯结彩了，她竟忘了校园文化节就在今举行！如果郁夕不，可就真要错过了。
“上次好不容易弄到SVIp票，你应该很想去玩吧？”郁夕提议道，“我们一起去吧？刚好也能让你换换心情。”
牧昭点头同意。
\"那今晚，游园会门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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