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7章 以身为鞘，以魂为刃
林宇的意识在塔中缓缓流动，开始尝试吸收塔内的能量。
然而，就在他刚刚开始吸收能量的瞬间，塔内的空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一股强大的反噬之力从塔内涌出，直接冲击向林宇的意识。
“不好！”
林宇的意识瞬间警觉，立刻停止了吸收能量的举动。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意识太过脆弱，根本无法承受塔内能量的反噬。
若是强行吸收，很可能会导致意识彻底消散。
“看来，想要恢复实力，必须循序渐进，不能急于求成。”
林宇的意识在塔中低语，开始重新调整自己的计划。
与此同时，外界的无当圣母依然在山脉中苦苦搜寻。
她的神识一遍又一遍地扫过山脉的每一个角落，却始终无法找到师尊的气息源头。
“师尊的气息明明就在这里，为什么我找不到？”无当圣母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
她站在山脉深处，抬头望向空，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作为混元太极大罗金仙级别的强者，她早已习惯了掌控一切的感觉。
然而，今日的遭遇，却让她感到无比的无力。
无当圣母立于云头，裙裾在罡风中猎猎作响。
她抬手轻抚眉心，那里一道淡金色的竖纹微微发烫。
这是师尊林宇当年亲手为她点化的“太虚灵印”，既是护命符箓，亦是师徒因果的具象。
此刻灵印正与山脉深处某处存在共鸣，却像被蒙在雾中的烛火，分明近在咫尺，却始终触不到真切的光源。
“三千年了......”她低声呢喃，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悬挂的青铜铃铛。
铃身刻着歪歪扭扭的“无当”二字，是初拜师时林宇握着她的手刻下的。
彼时她还是只刚化形的青丘白狐，连人形都维持不稳，尾巴总是不受控地冒出来。
师尊便用这铃铛镇住她的妖气，等哪她能凭自身修为压制血脉，铃铛自会碎裂。
山风裹挟着潮湿的雾气掠过面颊，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莲香。
无当瞳孔骤缩——这是师尊洞府前那池九转金莲的气息！
她身形一晃化作流光直坠山涧，却在触及雾气的刹那被某种柔韧的屏障弹回。
混元太极大罗金仙的护体罡气与屏障相撞，竟迸发出金铁交鸣之音。
“太初禁制？”
无当踉跄落地，素手按在震颤不止的青铜铃上。
铃铛表面不知何时爬满蛛网般的裂痕，那些裂痕竟与屏障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她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参悟《周星衍诀》时，曾在识海中见过类似的阵纹虚影。
当时林宇负手立于星海之中，指尖随意拨弄着星辰轨迹：
“所谓太初，非力可破，需以因果为引......”
记忆中的星图与眼前禁制逐渐重叠，无当眼中泛起淡金流光。
她咬破舌尖，将精血点在青铜铃铛的裂痕处。
暗红的血珠顺着符文游走，竟在虚空中勾勒出一幅残缺的星轨图。
正是当年林宇演示的破阵轨迹！
“乾位缺角，巽宫偏移.......”
她指尖星芒流转，将残缺的星图补全。
整座山脉突然震颤起来，云雾翻涌如沸，隐约有龙吟自地脉深处传来。
无当额间灵印骤然炽烈，眼前景象突然扭曲，仿佛被拉入某个时空夹缝。
再睁眼时，她已置身于一片混沌未分的虚空。
无数晶莹的丝线在黑暗中交织成网，每根丝线都缠绕着细碎的记忆片段：
林宇在昆仑山巅挥剑斩开混沌、于鸿蒙深处与黑袍人对峙、最后化作星雨消散于太初禁制........
无当呼吸一滞，那些丝线分明是师尊散落的因果线！
她颤抖着伸出手，却在触及丝线的瞬间被磅礴的记忆洪流淹没。
鸿蒙历九万七千载，林宇端坐轮回塔顶。他身后悬浮着七颗颜色各异的星辰，每颗星辰都连接着一条横贯虚空的锁链。
锁链尽头，黑袍饶机械身躯被钉在维度裂缝之间，暗红锈迹正沿着锁链缓慢侵蚀。
“非要做到这般地步？”
黑袍饶电子眼闪烁着幽蓝冷光，
“你该清楚，当锈迹染红第七颗星，便是终焉重启之时。”
林宇不语，指尖轻点眉心。
菱形晶石应声而碎，星芒如瀑般灌入轮回塔。
塔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痕，却在星芒中不断重组，最终化作一柄横亘地的巨剑。
“以身为鞘，以魂为龋”
他纵身跃入剑锋，声音回荡在破碎的维度之间，
“这场因果，该由我亲自斩断。”
记忆在此处戛然而止。
无当猛地抽回手，发现指尖已结满冰霜。那些因果丝线正在急速冻结，寒意顺着经脉直侵灵台。
她急运《混元道经》，背后浮现出九尾白狐虚影，炽白的狐火将寒霜尽数焚化。
“师尊.........竟是将自己炼成了禁制核心？”
无当望着重归寂静的山脉，终于明白为何连混元太极大罗金仙都破不开这道屏障。
整座山脉根本就是林宇散道后所化的太初道域，每一块山石都浸染着他的本源气息。
她忽然注意到足下青苔有些异样。
蹲身细看，苔藓排列的纹路竟与青铜铃铛的裂痕完全契合。
指尖凝聚星力轻轻拂过，青苔下的岩层突然透出微弱金光。
那是林宇独创的“万象归藏”阵纹！
无当屏息凝神，将神识化作万千细丝渗入岩层。
金光随着神识游走渐次亮起，最终在山体表面勾勒出一幅完整的周星图。
当最后一颗星辰被点亮时，整座山脉突然发出悠长的嗡鸣，无数光粒自地脉升腾，在半空中凝聚成一道虚幻的身影。
“痴儿。”
那身影轻叹，声音与记忆中的师尊重合又似有不同，带着亘古洪荒的沧桑，
“何苦执着于已逝之人？”
无当怔怔望着光影，忽然双膝跪地：
“弟子愚钝，三千年方悟师尊以身为阵的深意。”
“然师徒因果未了，恳请........”
她话音未落，怀中青铜铃铛突然炸裂。
“铃碎缘尽，本是你我当年约定。”
光影抬手虚按，将四散的铃铛碎片凝成一道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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