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多少钱？”胖子咽了咽口水，一脸害怕的看着面前的千山雪。
他估摸着这次是遇上劫道的了，只是他真没想到对方居然胆子这么大，敢直接在鬼市里动手。
“不知道。”千山雪摇了摇头。
“别……别不知道啊！”胖子都快哭了，他本想着对方开多少价他都答应，权当是破财免灾。
可千山雪这一句不知道，属实是出乎胖子的预料。
“姐姐，你还是开个价吧，你要多少我都给，实在给不起，我也能给你凑凑。”胖子带着哭腔的道。
他是真怕对方是那种要命不要钱的狠人，上来就一刀给他剁了。
“我哪知道要多少钱？我又没参加过拍卖。”千山雪皱眉看着地上一惊一乍的胖子。
原先以为对方只是脑子不好使，现在看来对方脑子里高低有点东西，要不然怎么一进来就对着自己又是磕头又是哭的。
“诶？拍……拍卖？”胖子原本就不聪明的脑子这些彻底卡住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对啊，你要救的人不是正在被拍卖吗？你不出价把全场压下去，等她被拍走了我们可不好再下手了。”千山雪点零头，理所当然的解释道。
“原……原来是这样啊，哈哈！”胖子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站起来后一脸尴尬的搓了搓手。
坏菜了，自己竟然真的误会了，好尴尬啊。
“所以，你到底有钱没有？我们需要的不是一两块灵玉，而是很多。”千山雪有些不耐烦了。
外面的拍卖即将结束，叫价的声音也少了很多，她们要是再耽搁一会儿，那个狐女恐怕就真要被人拍走了。
“有，当然有！我们符宗最不缺的就是钱！”胖子将胸脯拍的邦邦响，一副暴发户的模样。
千山雪在听到对方是符宗的人后，心里也是放心了不少。
符宗是符修圣地，几乎所有有名的符师都出自符宗。
这个宗门与药宗和器宗一样，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符师与药师一样，都是前期投入大，后期收入高的职业。
“那我们现在去，直接将那狐女拍下来。然后你再以符宗的名义，要求对方替你暂时看管。”
“为什么要这么做？”胖子不解的问道。
“因为鬼市内不能动手，后续你与对方约个地方，然后在交易的时候将对方全部杀光。”千山雪平淡的道。语气轻松的好似在决定一只蚂蚁的生死。
“杀……杀人？”胖子惊叫出声，但又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紧张的四下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听到自己的话后，才松了一口气。
“不……不好吧？”胖子心翼翼的道。“对方也没干什么坏事，怎么一上来就要杀人呢？”
胖子心里有点接受不了，他自幼被师父收养，在符宗长大。
每日就是修炼，制符。这是他第一次下山历练。
下山之前，师父特意叮嘱过，红尘俗世与山中不同，话做事都要谨慎心，不要轻易与人起争执。
胖子时刻谨记着师父的教导，下山之后，无论去哪，无论见谁，时刻都是笑脸相迎，语气和善。
直到这一次，他看见一群人将一个少女当做牲畜一样贩卖，仅仅只是因为对方身上有着妖族的血脉。
这与他从接受的教育背道而驰，他不能忍受这种事情发生在眼前，而自己却无动于衷。
所以他愤怒，他生气，他热血上涌，他不顾一切想要救下对方。
但不论如何，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杀人，即便对方是奴隶贩子。
“砰！”
胖子被千山雪一脚踹翻在地，正欲起身时，一柄长刀插在了他的耳边。
千山雪一脚踩在胖子的脸上，强迫着对方看着锋利的刀刃，语气冰冷的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今，要么你按我的去救人，要么我亲手送你归西。”
浓烈的杀意自千山雪身上奔涌而出，锋利的刀刃距离胖子的眼睛只有不到半指的距离。
他的内心现在已经完全被恐惧占据，他慌忙的点头，生怕慢一秒自己就死在对方的刀下。
千山雪看见对方点头，也收起了手中的长刀，整个人再度恢复了原先那副清冷的样子，仿佛刚才那杀气腾腾的样子只是故意装出来的。
“有些事情，光有钱是没有用的。你给他们钱，只会让他们尝到甜头，越发变本加厉。”
千山雪回过头，看着还在不断发抖的胖子，面色冷漠的道:“以杀止杀，以战止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此，才能在这红尘之中，有一席立足之地。”
胖子抬头看向千山雪，眼前这个少女与自己年龄相仿，但行事风格却完全是两个极端。
对方的话对胖子的内心产生了冲击，原本从培养的与人为善，和气生财的理念产生了一丝裂缝。
一枚饱含杀气的种子在心中种下，静待时日便要生根发芽。
…………
…………
“四千六！”
“五千！”
“五千二！”
“一万！”
突如其来的一万将众饶声音压了下去。
一个身材矮胖的胖子背着手，走到了场地中央，在他的身边，一名提着长刀的少女安静地站在身后半步的位置。
“我出一万，还有谁要跟价！”胖子负手而立，仰起头，仰视着在场的众人，满脸写满了财大气粗四个字。
胖子环视一圈，见无人接话，便把头一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着呆站在中央的中年男人走去。
“愣着干什么，都没人报价了，还不快敲锣！”胖子不耐烦的道。语气活像一个大门大派里走出来的二世祖。
这时，中年男人才回过身来，重重的敲了敲手里的铜锣，朝着围观的众人大声喊道:“竞拍结束，最终报价——一万灵玉！”
众人见对方已经宣布了结果，也都纷纷散去，只是人群中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向二人。
这自然没能逃过千山雪的感知，不过如今正事要紧，不便与对方计较。
希望对方只是在看到胖子腰上的令牌后能知难而退，不要不识好歹。
若是对方真敢来劫他们，那今晚就又得多杀几个人了。
“恭喜二位，拍得心仪之物。”中年男人走上前，向二人拱了拱手。
“鄙人王大元，二位请随我进屋稍坐，待我手下之人将那狐女洗漱一番后，便为二位带上来。”王大元朝着屋内做了个请的手势，准备好好招待一下面前的两个冤大头。
胖子点零头，正想跟着对方进去，却不料千山雪抢先一步走上前，冷冷的开口道:“不必了，我家少爷还有事要办，这狐女你们暂且押着，等到鬼市结束，我们便会来取。”
“啊……对对对，我们还有点急事儿，你们先将她关起来吧。”见千山雪开口，胖子也连忙点零头。
“这……公子，这恐怕不合规矩吧？”王大元有些为难的道。
对方所的规矩是，钱货两贻，概不退换的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自然也能由人改变，我家少爷是乃是符宗骄——东升。来此鬼市乃是有符宗机要任务要办。”
“耽搁了符宗的事，你确定你能担得起责任？”千山雪三言两语便将符宗也拉到了身边，对方若是仍要拒绝，那么后面便可以找个由头，让鬼市的负责人帮自己找到对方。
到那时，是杀是剐，可就是自己这边了算了。
王大元也是个聪明人，知道符宗不能得罪，若是没出事还好，真要是出了事，十个脑袋也不够对方砍的。
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命赌着玩儿。
“既然二位是符宗来的贵客，那这规矩自然是可以变一变的。”王大元讨好似的朝东升笑了笑，随后又搓了搓手指，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不过干咱们这行的毕竟要担风险，还是希望二位能先交两成的定金，以证明二位的诚意。”
东升抬头看了千山雪一眼，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便从兜里掏出了二十块中品灵玉，交到了王大元的手上。
王大元见灵玉到手，也是满意的点零头，紧接着从衣袖内摸出一枚玉简交给东升。
“这是传讯玉简，二位若是想要取货，可以随时联系我。”
“我在这里先祝二位一路顺风，旗开得胜。”
三人互相拱了拱手，便就此分别。
王大元转身回了屋内，而千山雪与东升两人则拐了个弯，悄悄的离开了鬼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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