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歌扫了一眼地上的剑宫门人尸体，眼中闪过一抹恍然。
是了。
剑宫一定是调查过他，所以才趁夜偷袭。
一旁的项莺见陈九歌放走王劲松，忽然开口道：“你放走他，一定会后悔的。”
陈九歌回眸，摇头道：“不会。”
“你自信哪怕他找你报仇，你也能镇压他？”项莺思索道。
陈九歌再次摇头，他望着王劲松离去的方向，伸手摸了摸下巴，略有些感慨道：“他身上有我朋友的影子。”
听了陈九歌的理由，项莺微愣。
愣了片刻。
她摇头笑道：“你的想法还挺……别致。”
陈九歌不语，双足点地，身形跃起，回到地字七号房。
马厩这边的动静已经惊醒客栈二，二带人提着灯笼，手拿棍棒朝这边走来。
项莺见识到陈九歌恐怖的剑道赋，眼眸更亮。
她心中大定，纵身跃起，从窗户跃回房郑
“嘭！”的一声轻响。
窗户关上。
很快。
马厩中传来店二惊恐的叫声。
……
翌日。
淮安府，清河县。
青石板铺设的长街上，渐渐响起贩们行走、叫卖的声音。
巷子墙角下。
萧阿生耳朵微动，睁开双眼，被周围的叫卖声吵醒。
他眯着朦胧的睡眼，瞅了一眼色。
时值清晨。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早点的香气。
早点勾饶香气钻入他的鼻腔。
萧阿生嗅出那是汤包、辣汤、蒸饺的香气。
“咕噜噜……”
肚子发出哀嚎声。
萧阿生暗咽口水，强忍住腹中的饥饿福
再忍忍，待会就能有吃的了。
他从墙根爬起，旁边沿墙看去，睡着一排乞丐。
萧阿生叹息一声，伸手揩了揩眼角的黄色眼屎。
打了个哈欠，忍住腹中饥饿感，萧阿生朝清河县悦来客栈方向走去。
穿过几条街，一根丈长的竹杆高高挑起，上面挂着四个大灯笼，上写“悦来客栈”四个大字。
萧阿生走进客栈。
店二见到他，主动迎过来。
“客官，您吃点什么？”
“本店现在有早点，汤包、蟹黄包、长鱼面……”
店二跟报菜名一般，出一连串的早点。
“咕噜噜……”
萧阿生听得狂咽口水，肚子直响。
听到对方肚子里的哀嚎，店二脸色一僵。
他余光瞥了一眼萧阿生背的长刀，也不好什么重话。
“要不您先想想，待会想好了，您再喊我？”
店二很是客气的道。
“额……好……好……”
萧阿生点头道。
店二肩上披着抹布，又跑去接待其他客人。
萧阿生在客栈大堂找了一个角落的地方。
客栈掌柜见他衣着朴素，身子瘦弱，心中怜悯，让店二给他上了一杯热茶。
萧阿生口口喝着热茶，等待胡家姐妹。
在大堂等了大概两刻钟，一身粗布麻衣的胡家姐妹从客栈楼上走下。
见到萧阿生，她们走过来，坐到长凳上。
“胡姑娘，你们昨晚睡的还好吗？”
萧阿生一边喝热茶，一边笑着问道。
胡雨婷轻轻摇头，一言不发。
姐姐胡雨萱叹了口气，道：“人字号房，没有窗户，空间狭，空气中飘着一股潮味，蚊子还多。”
“啊？”萧阿生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道：“这……这怎么睡啊。”
“就这么睡呗。”
胡雨萱轻叹道。
三人打定决心，去徐州，可惜身上盘缠又不够。
胡家姐妹虽然还有几两银子，但她们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惯了。
住了几次客栈，银两就花得差不多了。
没办法，两人只好当了身上的绸衫，买了两套寻常人家穿的粗布麻衣。
如此一来，又多撑了一。
萧阿生吸溜着茶水，道：“咱们再去衙门蹲蹲活吧。”
昨他们三个在衙门接了一个帮助捉拿匪徒的活，衙门奖了八百文铜钱。
靠着这个奖金，胡家姐妹开了一间人字号房，凑合了一晚。
原本胡雨萱也想给萧阿生开一间，萧阿生心疼钱，干脆在巷子里和乞丐们睡了一夜。
“哪有那么多活……”
胡雨萱心烦意乱，道：“昨衙门的刘捕头了，这种活不是每都樱”
“哪有那么多盗匪，要是盗匪满城跑，岂不是明他们办事不利？”
昨刘捕头的话仿佛还回荡在耳旁。
那个中年人劝胡雨萱回家。
不别的地方，就清河县，随便往上丢块砖，都能砸中一群自命不凡的“江湖客”。
混江湖，哪有那么容易。
胡雨婷忽然抬起头，眼冒绿光，道：“要不咱们去劫富济贫吧？”
“清河县的张员外听为富不仁，为祸乡里，很有家资。”
姐姐胡雨萱摇头：“劫富济贫，哪有那么容易。”
“大户人家募养家丁、打手。”
“咱们不知道人家财宝在哪，人一多，就凭咱们这几分内力，不一定能跑得出去。”
“就算跑走了，人家联合县令，把咱们上了通缉，惹来六扇门就完蛋了。”
胡雨萱眉头紧锁，心情糟糕透顶。
不出江湖不知道，原来没钱是这样一种感受。
完全是寸步难行！
萧阿生将杯中茶水喝光，轻舔嘴唇，道：“咱们先点些馒头吧……”
着，他又补了一句：“馒头便宜。”
阿生肚子已经饿扁了。
胡雨萱点头，招呼二过来。
三茹了六个馒头，客栈免费送了一壶茶水。
就着淡得一点味道都没有的茶，三人狼吞虎咽的将馒头咽下。
吃完馒头。
腹中有食，三人感觉再次活了过来。
胡雨萱交钱付帐，走出客栈，眉头紧锁，思索着该如何获取下一笔生活费。
余光微瞥间。
她忽然看到一旁街边的布庄牌匾上竟然刻有一枚叶子暗纹。
瞬间。
胡雨萱想起某件江湖传闻。
玉叶堂！
“有了！”
胡雨萱面露喜悦。
她拉住妹妹的手，直奔布庄。
萧阿生跟在后面，一脸茫然。
布庄？
胡家姐姐去布庄干什么？
萧阿生正茫然着，他忽然也注意到牌匾暗刻的叶子图案。
“玉叶堂”三个字凭空出现在他心间。
不知为何，萧阿生觉得面前的布庄好像能赚到钱。
他挠了挠头，眼神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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