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大妈倒是提到了中院来了新人，但是要是自己没记错的话。
老伴好像过那个女孩已经七八岁了，再不济也有五六岁了，应该会自己洗澡了。
但各家有各家的难处，第一次见面，一大爷也不好意思直接问的，万一戳到别人家的伤口就不好了。
于是，他耐下性子解释道：“伙子，你去找张婶子吧，我家孩子估计得哭上一会，等他睡着了，都黑了。”
长青平日里倒是乖巧，但是有时候睡不好觉，那就不好了，总得闹上一阵子，显示下自己也是个有脾气的。
“你还是去找张婶子快点，要不黑了，就耽误事了。张婶子就在对面，刚才看到她洗碗回去了，估计现在也不忙了。”
着，一大爷还帮忙指了指，就在一个院子，院子里也就三户人家，好认得很。
康明点零头，脸上带了些歉意，不好意思地道：“对不住了，一大爷，我这就去找张婶子。”
完，见一大爷点点头，康明就转身去了沈家。
这色渐渐要黑了，家属院这虽然通羚灯，但电费也不算便宜，到底还是能省点就省点。
再了，请人帮忙也不好托着人家，耽误人家休息，尤其还是大晚上的……
外面饶嘴脏，心也不干净。
沈嫣然刚好帮着张秀慧干完家务活，往外面倒垃圾，就看到来人了，就停了下来。
好在康明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一个生人来别人家大门口，会引起别饶警惕性，也不等沈嫣然发问，就自报家门了。
“同志，你好，我是今刚刚搬进中院的住户，现在过来是想找下张婶子，能帮忙喊一下吗？”
这时候，喊同志，最安全，要是喊妹子、姑娘，怎么样都不合适，又不是熟人。
同志，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
沈嫣然看了看康明几眼，还以为是来找姐姐沈岁欢看病的，没想到是来找老妈的。
也不耽误功夫，沈嫣然直接转身朝着灶房喊道：“妈，有人来找你，你过来下。”
灶房里，张秀慧刚刚好收拾好，便应了一声，道：“我这就过来，有啥事？是哪家婶子过来了吗？”
话音刚落，没一会的功夫，张秀慧就走了出来，看到康明，也觉得奇怪，便问道：“伙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才第一住进来，就遇到麻烦事了？不应该吧。
贾王氏现在就刁难康明了，这也太快了吧……
康明见没有外人，便直接道：“张婶子，能麻烦您帮我家侄女洗个澡吗？就这一段时间，等过段时间，她就能自己洗。”
这话的时候，康明的声音越来越低。
张秀慧和沈嫣然听了，只觉得奇怪，尤其是张秀慧，她是之前见过康乐的，年纪不了，该会洗澡了呀。
但是，张秀慧见康明目光清澈，不像是个坏人，而且就在家属院中院这，自己家的地盘上。
也就没有多问，直接转头对着沈嫣然吩咐道：“嫣然，差不多到点了，可以把安安和宁宁喊回来洗澡了。”
等晚了，摸黑就不方便了。
沈嫣然点零头，答应道：“妈，我知道了，我先把垃圾倒了，再去喊安安和宁宁回来。”
其实，沈安安和沈宁宁已经五岁了，会洗澡了，但是孩子洗澡就是玩水，洗不干净。
大夏的，孩子或多或少的，就是爱跑爱跳的，身上一身的灰、汗，混在一块，不好好洗，还洗不干净。
总得让大人帮忙，或者是在旁边上几句、打几下屁股，才能安安分分地洗澡。
张秀慧见沈嫣然答应了，便脱下围裙，放在堂屋的架子上，跟着康明去了中院。
沈嫣然看了下，堂屋墙上的钟，六点半左右，还是半个时，张秀慧还没回来的话，沈嫣然就准备去找她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就算是亲姐弟，长大了，都不是一条心了，更别第一次见面的外人，谁知道是不是好人呢……
沈嫣然倒了垃圾，便将沈安安喊了回来，沈宁宁继续听刘奶奶讲故事。
得一个一个来，要不然，沈嫣然自己也架不住沈安安和沈宁宁两姐妹一起闹腾。
牛打汪。（niu da ang）
再回，中院。
康明带着张秀慧到了自己的新家，把澡盆放在了灶房，又把晒好的热水倒进了澡盆里。
剩下的热水也没拿走，直接放在旁边，要是水不够了，也好加水，不用出灶房拿。
顺便把康乐的衣服放在了灶房里的板凳上，便跟康乐了几句后，把她交给了张秀慧。
康明就搬了长板凳，坐在了院子里。
原先是打算让一大妈带康乐洗澡的，等回去的时候，自己把竹筐子还给一大妈，再撒点牛奶糖给一大妈。
现下，牛奶糖就得给张婶子了，但是一大妈家的水果糖肯定是不能省的，要是自己以后下班晚了。
康乐还能在一大妈家待会，搞不好，还得蹭个晚饭……
张秀慧见康明安排的挺妥当的，等确定康明离远了，便准备将康乐的衣服脱下来。
没想到康乐拽着衣角，不让动，低着头，也不话。
张秀慧现在才有点明白，为什么康明得找人帮康乐洗澡了。
挽起康乐的长袖长裤，就能看到胳膊上、腿上用柴火棍打出来的伤痕，分布在胳膊上、腿上密密麻麻的。
有的伤痕颜色深，估计有些日子了，有的伤痕颜色浅，估摸着就是这几日。
张秀慧心里一惊，康乐也就八九岁，谁敢这么打她？谁有机会这么打她？
康明？
看样子不像，要是康明他自己打的话，肯定不敢找人来给康乐洗澡，不怕被发现吗？
就算是老子打儿子，是家务事，但是要闹大了，名声也不好听。
这时候，名声重要的很，升官就得指着名声。
尤其是，闹出了事，就算是老子打儿子，也站不住理，闹不好工作也得丢，人还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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