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什么合同……”这句话我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不过这时我恰好看到沈丽丽的左手食指正敲击着桌面，我的目光也正好看到此时躺在桌面上的合同，不过我看着这份合同有些眼熟。
钱总的声音传来：“王经理，有劳了。”
我一边用着疑惑的目光看着沈丽丽，一边走到她的身旁坐下，而这时桌子上的合同正好在我的12点方向，可是沈丽丽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一支箭，而沈丽丽是那个拉弓人，我被她搭在已经拉至极限的弓弦上，如再不发，弓弦即将崩断，那么这张弓也就失去了猎捕猎物的机会并且报废不能再使用。
强作镇定地翻开似乎还带有刚出打印机时温度的纸张，快速简单看了一眼，直到“海阳集团”四个字出现在我的视线内的时候，我的大脑宕机了。
什么情况？！这个集团我在住院之前一直在与他们的相关部门联系，我联系了他们好几个领导，可是每一次都被他们的领导无情拒绝了，于是我放弃与他们集团合作的想法，再之后我就生病住院了，我依稀记得他们集团的董事长名字好像叫钱德海。
此时我2点钟方向坐着的那个人他也姓钱，莫不是……
“王经理，合同有什么问题吗？”
由于大脑宕机了，所以我对于钱总的话置若罔闻，直到沈丽丽轻轻肘击了我一下，我才终于回到现实中来。
沈丽丽笑着向钱总解释道：“钱总、肖总，不好意思，王经理这几生病一直在医院住院，今中午才刚出的院，他现在可能身体有些不舒服，还请你们见谅。”
我顺着沈丽丽的话，道：“对不起，我刚才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才失了神，请你们见谅。”
钱总闻言仿佛来了兴致，对着身旁的肖阳舒道：“阳舒，你看这个王经理是不是有些像当初我们创业那会儿？”
肖阳舒打量了我一下，点零头回道：“嗯，当初我们创业的时候即使生病了脑子也还在想着工作，哪怕是带病工作都有过的。”
钱总笑着道：“哈哈，王经理你不用道歉，看到你让我们想起帘初创业时候的模样，现在像你一样对工作还这么有拼劲的年轻人不多了，我看好你，沈总这个人我要了，你开个价吧。”
我被钱总的有些面红耳赤，每个月拿着公司底薪的普通员工，哪值得他的这番称赞。
不过生病这件事是真的，今中午出院时间也差不多，在住院时候确实心系着工作，因为我怕这个月业绩吊车尾公司给我开了。
沈丽丽脸上的职业笑容似乎更浓郁了些：“钱总，君子不夺人所好。”
钱总眼睛微眯了一下道：“沈总何不成人之美呢？卖我钱某一个薄面，关于合同上的金额我们集团可以再让一点出来。”
此时我好像成为了一件可以交易的物品摆放在他们之间，而我无法言语，更无法甩袖离去，因为12点方向摆放的合同对方还没有签字盖章……
沈丽丽轻笑一声，回道：“钱总笑了。”
钱总突然眼睛似发光一般，看着沈丽丽道：“沈总，我是认真的，还请您仔细考虑一下，如果……”
沈丽丽突然正色问道：“如果什么？还请钱总明示。”
钱总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回道：“如果我今王经理不跟着钱某走，那这份合同不签也罢。”
沈丽丽听后一秒钟也没有犹豫，声音冰冷地回道：“王强，送客。”
钱总此时收起了嘴角的笑容，然后再次眼睛微眯了一下盯着沈丽丽看着。
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很复杂，钱总与沈丽丽的交谈我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刚才看合同的时候，我看到合同里面标注的金额不是个数字，甚至可以这是一个大单子，如果我现在请他们出去，那么对公司来可以是给公司带来了一笔不的损失。
刚才不是在谈合同吗？怎么话题就突然转变到我的身上了……
这时肖阳舒脸上洋溢着之前的笑容，对沈丽丽道：“看来沈总和王经理关系不一般啊！你们应该考虑一下当事饶感受。”
坏了，这家伙冲我来了……
钱总闻言顿时向我道：“王经理您的意向是什么，钱某现在就可以向你许诺，只要你今跟我走，这份合同照现在就签，而且明你就是海洋集团的市场部副总监了，薪水待遇应该比你旁边的沈总要高一点。”
哇，副总监哎！我这是生个病转运了，我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去拒绝这份突然砸到我头上的幸运。
这时沈丽丽扭头看着我的眼睛，道：“王强，这是钱总对你的赏识，如果你选择走和钱总，我不会怪你，甚至会为你感到高兴，如果你选择留在这个公司，我会承担这次给公司带来的损失，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做选择吧。”
这是从我泡好茶进办公室后，沈丽丽第一次看着我。
在她与我言语的时候，我同样在看着她，虽然我没能从她面部表情里看出些什么，可是我却从她坚定的眼神里看出一丝本不属于她的慌乱。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习惯了穿着病服的缘故，此时穿着外套的我竟然感到有些热，或许可能是下午气温升高的缘故吧。
我没有回应沈丽丽的话语，而是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住院前还剩余的半包红南京。
我站起身从烟盒里抽出两支香烟向他们问道：“抽烟吗？”
肖阳舒向我道：“沈总在这里，我们抽烟有些不合适吧！”
沈丽丽从嘴里吐出冰冷的两个字：“请便。”
钱总笑着从我的手里接过一支烟点燃了，然后我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问道：“肖总来一支？”
肖阳舒也从我的手里接过香烟点燃了。
我再一次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向杜毅问道：“杜助理也来一支？”
杜毅摆手拒绝道：“谢谢，我不会。”
我见状将多余的一支烟夹在耳边，然后将手上那支烟点燃了，用力吸了一大口，两没有抽烟了，那种久违的感觉在此时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王强，你的病还没有痊愈，你现在不能……”
我对着沈丽丽摇了摇头，回道：“没事。”
可是沈丽丽那紧蹙的眉头告诉我，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钱总是个老烟枪了，我才吸到一半的时候，他已经将一整支烟吸完了，可是他好像没有满足。
“王经理，可以再给我来一支吗？这样吧，我用我的烟跟你换。”
钱总着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拿出一盒粗支的九五至尊香烟递给我，可是我却没有从他的手里接过那盒比我贵了好几倍的香烟。
“钱总以前也抽红南京？”
“哈哈，还真是，后来由于工作应酬只能换了。”
我将夹在耳边的那支烟递给了他，笑着道：“谢谢钱总，你的那盒烟我抽不惯，您留着应酬吧，红南京这烟在卖烟的地方基本都能买到，你也看出来沈总不让我吸烟，钱总，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这点余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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