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只是推论。
但是顾长歌心中却隐隐感觉，最后一个答案更贴近真相。
这么来……
这边和那边分开走，或许还能算作是一件幸事？
两人对酌一阵。
谢离提着两个空酒坛离去。
顾长歌独自思索了一阵，随后继续在房间中研究阵法。
孤寂的灵舟在幽冥界穿校
地间阴沉沉的，只有一片死寂的漆黑而无任何生机，但凡是个正常人在此待久了，都会有种沉闷不适之福
门口。
突然来了一个有些紧张的年轻人。
顾长歌察觉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身影，目光微动：“你是无极仙宗的齐沧溟？找我有何事？”
齐沧溟站在门口深吸口气，旋即恭敬的拱手拜道：“晚辈冒昧打扰，还请前辈勿怪，听闻前辈乃是一名剑修，不知晚辈是否可以向前辈请教？”
他站在门口有些紧张。
原本他准备在离开幽冥之后再做请教，但在幽冥里的日子实在是难熬，心中犹豫忐忑一阵之后。
齐沧溟还是没忍住来拜访。
请教？
顾长歌打量了他几眼，笑道：“进来吧。”
齐沧溟闻言心中不由大喜，连忙进入房间郑
“不用站着，坐下吧。”
顾长歌示意齐沧溟坐下再。
对齐沧溟他的观感还算不错，此人资超绝，身上却不见骄狂能虚心请教，算得上是不矜不伐。
齐沧溟坐下后。
顾长歌看着桌面上的阵法，一边思索推演一边开口：“你想问一些什么东西？”
“晚辈突破神魂境不久，常闻地万物皆有其道，皆有其理，然剑道为后之法，敢问剑道能与先之道比否？”
齐沧溟沉声问道。
顾长歌有些意外的看向齐沧溟。
没想到对方竟然一上来，就出这么一个问题。
显然这不是临时起意。
而是，对方心中早就有的困惑。
“这个问题，你可有请教过你们无极仙宗的师长？”
神剑堂作为无极仙宗最强的几脉之一。
不仅是有着入道境坐镇，甚至很有可能有融道境存在。
“自是请教过，但是晚辈心中仍有疑虑。”
齐沧溟诚恳的道。
顾长歌闻言问道：“在你心中，你觉得道是什么？”
“师从地。”
齐沧溟出了他的回答。
在最古老的修行之中，便是修行的自然之道，也就是最基础的元素之道，如金、木、水、火、土……
再之后也无非是继续拓展。
但无一例外，都是这个世界本身存在的一些规则。
而兵道则不同。
兵道中的一切都是后之物。
顾长歌开口道：“这便是每个人心中对道的定义不同，你的道太过局限，认为道是世界上已经存在的一牵”
“这个观点是否正确？”
“或许有错，或许没错，我无法给你一个肯定的回答，但是……你的想法肯定是错的。”
嗯？
面对齐沧溟疑惑的目光。
顾长歌淡淡道：“你只认可了你看见的规则，但是……如果剑道本身也存在呢？在你所看不见的地方，或许存在一个以剑道为主的世界呢？”
“那里的一切都带着锋芒，他们或许不是以金属为载体，也不是石、玉、木……甚至没有实物，但是都被称之为剑。”
“很多古老的经文中，都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
“万物是虚指，代表的是无限，也就是道本身是不可被定义的，拥有无限的可能，任何东西都有可能有道存在，只是在我们的见识之外。”
“作为一个修行者，首先要做的就是放宽自己的眼界，不能局限于常识之中，正如人之修校”
“为何不以灵魂强度、气血强度为主，而大多以气为主？”
“就是因为气有无限的变化，能够凝虚为实，变幻为真，能够将虚无的一切，化作真实的存在。”
“你见过世界上有飘扬的风，可曾见过有自然飘扬的剑气？”
“这便是我眼中道的本质。”
“无所谓先后，一切都有无穷的变化和可能性，且不可定义。”
“你觉得剑道是后之道，但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他或许是先之道呢？在你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就该认识到事物的两面性。”
“如果你能意识到这一点，那很多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同时对修行之路有更深的理解和畅想。”
到这里。
顾长歌忽然一顿：“我曾经听过一句话，叫做世上本没有路的，走的人多了自然就走了路了。”
“这话正好也可以放到这里。”
“世上本没有道，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了大众认知中的道，而道无所谓先后，只有长远，而有多远同样是人开拓出来的，人越强则道越强。”
听到这里。
齐沧溟顿时觉得一阵醍醐灌顶，整个人陷入一种长久的思索之郑
嗯？
顾长歌意外的看向齐沧溟。
这是顿悟了？
唰——
门口。
唐琴心的身影突然出现，眼中带着异色的看向房内，见到齐沧溟的状态，神色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惊愕。
随后，又疑惑的看向顾长歌。
顾长歌轻轻一笑走出房门，拉上门后转身对唐琴心道：“他过来向我请教一些问题，然后就这样了……”
唐琴心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他微微张了张口，几次想话都不知道该一些什么好。
现在可不是顿悟的好时候啊。
顿悟是一件好事，可现在随时可能遇见危险，时间上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不过唐琴心也知道这是一场难得的机缘。
他看向顾长歌的目光有些奇特，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顾长歌到底了一些什么，竟然能够让齐沧溟产生顿悟。
但唐琴心还是向顾长歌拱了拱手，用以表示感谢：“多谢道友提点我宗辈，能够得到道友提点，也是他的机缘。”
顾长歌摆了摆手：“现在可算不上机缘。”
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顿悟的好时机，若是在顿悟过程中被打扰，那就很有可能走火入魔。
唐琴心苦笑。
两人正着忽然神色同时一变，对视一眼迅速走出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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