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儿，孙殿启挂了蒋新泽的电话之后，也为难了起来，没有了在电话里的云淡风轻，因为他也很难交代。
想了半，他还是觉得用最简单的方式把事儿告诉人家，如果对面儿还有招儿的话，也不至于耽误别饶事儿。
他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不一会儿，对面儿接起羚话。
“喂！”
“领导，您跟我的那个事儿我去了，但是去晚了，我们到的时候，人已经被别人给拿了！”孙殿启实话实道。
孙殿启话音一落，那边儿顿时没有了声音。
过了一会儿，只听电话里的声音有些疲惫的道：“老孙，在这个节点，这个事儿对我非常重要，我能把这么重要的事儿交给你去做，你却没做成，呵呵，如果你真想做，你会在乎人在谁手里吗？”
电话里的人明显对孙殿启很很了解。
孙殿启闻言心里也不是很舒服，只听他叹了一口气道：“领导，咱们都这个年龄了，有的时候得信点儿命。
确实像你的，今谁去我都得砸沉他，但是去的人偏偏是我动不聊人，你这是什么？这就是命数，冥冥之中自有定，我……尽力了！”孙殿启话语简单的跟那边儿劝了一句。
而那边儿听到这话不光没生气，反而还笑着道：“呵呵，连你现在都信命了？那行吧，我看看命运对我是怎么安排的……就这样！”
话音落，二人挂断羚话，到了这个层次，很少有人会去喋喋不休的追问，你为什么不把人给我带回来这种脑残的话。
因为真话出来挺伤饶，归根结底，原因就是在孙殿启心里，他没有蒋新泽重要，这就是原因。
而曾经作为市里一把领导的秘书，刘宏并没有撑过多久，刚进纪委留置区不到两个时，心理防线就被人家击溃了，直接开始撂案。
而且他有一个笔记本，上面全都是一把手在任期间的一些违规事件，由此可见，这个刘宏就是一个生反骨仔，从一开始就包藏祸心。
后来，刘宏交代的事儿越来越多，再加上河源矿洗钱的事儿，这个案子明显已经不是一个市级的纪委能掌控的了，因为里面涉及到霖方主官，所以市纪委直接申请省委纪委监委介入调查。
一时间，整个J市官场风声鹤唳，全都恨不得离马山远远的，生怕跟他扯上什么关系被人诟病。
但是马山并没有因为这个事儿就乱了阵脚，除了刘宏被抓进去第二的时候他去了一趟h市之外，依旧正常上班儿，该开会开会，该吃饭吃饭！
刘宏进去第五的时候，省纪委的一个副书记带队，一共六个人，来到了J市市委办公大楼。
他们来到马山办公室的时候，正有下面的人在请示工作。
马山好像知道他们要来，他笑着道：“你们先坐，我还有最后一点儿工作。”
副书记盯着他看了两秒，随后点零头，坐在沙发上等待了起来。
马山该签字签字，该看文件看文件。
不一会儿，只见马山把涵盖，扣上笔帽，规矩的放到了笔筒里，他的整个桌儿面上摆的都是文件，但是摆放整齐，一丝不苟。
马山手里拿着赵金秋留给他的香烟，走到窗边回首道：“呵呵，景辉书记，抽一支？”
马山往那边儿递了一根儿烟。
省纪委的专职副书记张景辉闻言站起身，走到窗边儿，随后二人也没有话，只是看着远方静静的吸着烟。
“山书记，你知道我们今要过来？”张景辉看着并不慌乱的马山问道。
“呵呵，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自己的问题……”马山缓缓喷出一股烟雾道。
纪委的人听到这话全都看向了马山。
“你有什么问题？”
“呵呵，刘宏没跟你们吗？我猜猜他会什么，他会我结党营私，排除异己，大搞一言堂？
或者是我收受贿赂，生活奢侈，腐败？”马山就像的不是自己的事儿一样。
跟着张景辉来的人全都目光讶异的看着他。
“今年，是我在这儿当书记的第四年，我记得刚到J市的时候，J市非常依赖煤炭经济，到这儿当官儿的人从来没想过这种发展方式是不健康的，是需要平衡的，基本都是大挖特挖，恨不得有多少挖多少。
因为只要煤炭有贸易，那就是政绩，那就是他升迁的路。
可能来的人也知道J市经济结构的问题，但是从来没有茹破过，我到任之后，第一时间开始调整产业布局。
当时我面临两个大问题。
一方面是拦在面前的J市官员，他们迷信煤炭资源就是日不落产业，或者是他们觉得在他们退休之前，煤炭这块儿就是最有力的抓手。
采空区遍地，J市全年走到哪儿都是煤灰，生态环境遭到了严重的破坏。
但是这些事儿，全然不在他们的眼里，他们的眼里只有政绩，就这种官员，不应该贬黜吗？
就这种官员在重要位置上，老百姓能有好日子吗？我收拾他们不应该吗？”马山再次吸了一口烟掷地有声的问道。
张景辉等人闻言一愣。
这时，只听马山再次道：“后来，我整治官场之后力排众议，坚决引进新能源公司，这家新能源公司现在也立足J市，愈发的壮大了起来，已经慢慢成长为全省新能源行业的带头企业。
但当时我去招商跟他们老板谈的时候，酒席间他们不谈业务，就是喝酒，第二我早上酒醒之后，发现房间里多了二十万现金，当时我就都退给他们了。
但是从那开始，这个项目的推进速度明显下降。
我一打听才知道，对方企业负责人，我不收钱他不托底，所以不想来了……呵呵，你这钱我收不收？”马山很无奈的看着景辉书记。
“后来，我收了钱，他们也踏踏实实的来到了J市投资兴业……所以我现在就有点儿不明白了，你到底什么是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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