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嘉并没有表现出来过多的情绪，只是挥了挥手让众人收拾完退下。
顾知看了一眼沈柔嘉，“这花有什么问题吗？”
沈柔嘉轻轻的闻了一下，抿着嘴角就开口道：“问题就出在这花上。”
沈柔嘉来这里的时候完全也没有姑上看，根本也就没有在意周围的陈设。
顾知也捏起了一朵花，作势就要去闻。
“还挺香……”
沈柔嘉连忙阻拦道：“快别闻！”
沈柔嘉伸手将那花拍掉，“这香兰和曼陀罗算是同系，都有致幻的作用。”
顾知心头一紧，“花姨怎么会弄这样的东西来？”
沈柔嘉转了转眼珠，“不，很有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
顾知将视线落在已经被腾空的花盆，这才发现那下面已经有很深的印记了。
这明，这些花放在这里有些时日了。
绝对不可能是沈柔嘉和顾知来了之后才摆放上去的。
沈柔嘉当然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这样笃定。
“唉，理不清的旧账……”
入夜。
月明星稀，虫雀不语。
沈柔嘉和顾知还装作不知情一般，悄然入睡。
等到门外传来一阵轻飘飘的脚步声，顾知猛地睁开眼睛，递给沈柔嘉一张帕子。
沈柔嘉接下帕子二话没就捂住了嘴。
怪不得……
原来这背后作妖之人，借着香兰的潜在效用，让府上所有的人每日闻嗅。
继而便可以顺利的在这月圆之日，用香料点燃催化。
沈柔嘉和顾知对视一眼，纷纷起身，准备去会一会这位幕后高人。
沈柔嘉这下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到了夜间府中会这样安静了。
她们经年累月的闻着这香兰的味道，噩梦或是美梦，都会沉浸其中，不到亮，根本就不会醒来。
此人计谋深远，让人不由得胆寒。
顾知带着沈柔嘉直接从房顶上越过去，趴在屋檐上，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抬头一望，那一轮满月似乎被一片乌云遮盖，似乎有些残缺。
还没等沈柔嘉收回视线，屋内竟然传来了零碎的琴声。
沈柔嘉一下就听出来，那琴声正是花醉此前弹奏的那半部谱子。
她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顾知。
顾知示意让她稍安勿躁。
两人蹑手蹑脚的挪动了一下，轻轻的揭开了两块瓦片。
屋内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但是箜篌的声音却被无限放大。
后半部也逐渐被弹奏而来。
沈柔嘉听着后面这半部凄凄呜呜的悲鸣，似乎是在诉着一对爱而不得的旅人在最后一刻的挣扎。
沈柔嘉抿着嘴角，硬生生地将这首曲子完完整整的听完。
里面的人也停止拨动了丝弦。
只听一声轻笑。
“难得有人欣赏。”
沈柔嘉听着那略带沙哑的声线，心头一凛。
此人无声无息，就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顾知武功上乘，都无法在她身旁藏匿，还是被发现了。
顾知轻轻的托着沈柔嘉的腰际，两人轻飘飘的翻身落在霖面。
琴室里的灯一盏一盏的被茹亮。
一道消瘦纤细的人影被熹微烛火渐渐映照出来。
沈柔嘉试探地开口询问道：“屋内……可是红绡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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