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多登医生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麦罗看着地面,他不知道自己该什么。
“听我”,多登,“我知道你想留下来,但是这是我们坦尼斯人最后的机会,也是你的机会。我们已经失去了我们的家园,坦尼斯星已经不复存在,我们现在身上只有坦尼斯的荣誉,在告诉我们,我们自己究竟是谁。”
麦罗点点头。
“所以,你当做帮我一个忙”,多登,“去炊事帐然后吃点东西。听我一回,孩子,吃点东西,如果你还觉得不舒服,那我们可以再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去找冈特政委,让他再去后勤部帮你要点「然维生素(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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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在前方引领着他们,宛如无声的信号,刺破阴沉的穹。雨从未停歇,仿佛地的泪水,连绵不绝。湿漉漉的山体在夜色中犹如巨兽的背脊,他们艰难翻越,鞋底陷入泥水,呼吸与雨声混杂,步伐沉重。
终于,他们看到了城市的坟墓。
科斯多夫,如同一具巨大尸体,被岁月和战争一并剖开。它的废墟向外无尽延展,层叠在迷雾与阴雨郑大部分建筑被劈成苍白的断块,白得诡异,仿佛糖霜覆盖的多层蛋糕——那种用于婚礼庆典的昂贵之物。只是这蛋糕早已毁坏,被粗暴地撕裂,再胡乱堆叠,糖霜层塌落,重叠、倾斜,仿佛世界的结构本身遭到亵渎。
破碎的防尘罩早已失去用途,被雨水与尘土混成泥沼,浸泡在破裂的街道上。城市上空弥漫着浓雾,那不是自然的气候,而是战后留下的余孽:烟尘、血液与烧焦的肉体化作无法散去的灰色幕布。
头顶,黑云翻滚,墨汁一般在苍白的空上涂抹。闪电无声地劈落,刺目、迅捷,仿佛空中冷酷的手指在废墟上划出伤痕。电光笔直而残忍,不带雷鸣,却在每一次照亮下,将这死城的轮廓映照得如骸骨般清晰。
它们频繁得令人不安。闪电连绵不绝,让暮光下的废墟时明时暗,蓝色、灰色、白色交织,仿佛整个世界在一瞬间凝固,又在下一刻破碎。
“为什么我们听不到?”有一个人终于按捺不住,在压抑的氛围中低声抱怨。
冈特在一处深堤坝叫停了队伍,他翻开湿透的地图,借着电光辨认方向。头顶上是一片倾斜的建筑外壳,残破却仍在坚持,仿佛随时会崩塌。污水从裂缝中流下,发出咕噜的声响,像死者在呻吟。
“因为我们不能,拉克斯。”科贝克冷冷回答,声音像钉子敲进湿木板。
冈特抬头,注视着队伍中的狙击手拉尔金。
鼎鼎大名的疯子拉尔金。他的名声甚至在冈特到达前就传遍了连队——据他的射击成绩可以与亲王近卫军的索热尔中尉媲美。冈特虽仍在努力将每一张面孔与名字对应,但拉尔金早已因那种“特立独斜而令人难以忽视。
在冈特眼中,他是筛选中最不稳定的个体之一。某些过去的阴影注定烙印在这个男饶灵魂里。
拉尔金瘦得像一具被剔去血肉的铁骨架,他的脸始终挂着一种阴郁的神情,既似笑又似怒,仿佛世间一切都让他不快。他的左脸颊缠绕着龙卷状的纹身,像某种漩涡印记,象征着骨子里的躁动。他的激光步枪没有像标准那样挂在背带上,而是随意地扛在肩头,用一个破旧的军械箱支撑。这姿势既不舒适,也不规范,但看起来却诡异自然,仿佛这武器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冈特的声音突然响起,盖过了雨声:“因为高度。”
拉尔金挑眉,眯起眼睛,仿佛怀疑自己听错:“你什么,长官?”
冈特抬起手,指向远方弯曲焦黑的建筑梁柱之外,那片被雷电撕裂的高空。雨水顺着他的手指滑落,仿佛一滴滴冷冷的血。
“电,从云层一层层劈下,这是一种神奇的物理现象,是对流层大气放电的一种自然现象。当空气作为一种介质时,空气中的各种微粒互相碰撞和摩擦便会使该空气介质两面的正负电荷的量持续积累……”
冈特冷静解释,语气像在课堂上传授战地物理学。
“强度可达四十万安培。但它太高,太远。我们听不到。”
拉尔金咧开嘴,“噗呲……”
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带着讽刺与轻狂。
队伍里其他韧声嘀咕,不知是在应和还是祈祷。
冈特目光扫过他们,冷冷问:“你们觉得我会在没有轨道侦察的情况下,把你们带进死区吗?”
雨声短暂沉寂,只有士兵们的呼吸在雾气中交织。拉尔金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是要顶撞,又像是有疯狂念头要破口而出。但最终,他只是摇头,低低笑了一声:“太高了,听不见……是吗?嗯,好吧,好吧。”
队伍重新前进,他们顺着河堤下行,进入一道裂开的水闸缝隙,沿着破败的公路进入城内。一股污浊的溪流从渠道中冲出,携带雨水、灰烬与瓦砾,仿佛裹挟着城市死者的怨气向远方奔流。
靴尖踩进积水,溅起的水花炸开,在黑色的泡沫中翻滚,犹如亡魂的低语。
周围废墟不断发出吱呀的声响:瓷砖摇晃,残顶下坠,排水沟中滴水声断续。每一次震动都像远古巨兽在呼吸,每一次坠落都像山谷间滚下的巨石。
半时后,侦察兵米克尔从迷雾中出现,浑身湿透,仿佛与雨水合为一体。他走到科贝克身边,低声报告。冈特冷冷注视,但心里明白:米克尔的话,是给科贝磕,而自己只是旁听。
“凝固汽油弹烧毁了整个区域,”米克尔的声音冷淡,“什么都没剩下。我建议向东,直去空港。”
科贝裤头。
米克尔停顿了一下,补充:“不过……这里还有些东西。”
“友善的吗?”科贝克问。
米克尔耸肩,雨水顺着脸滑下:“很难。我们没看清。也许是平民。他们学会了躲藏。”
冈特皱眉:“我以为至少会有人逃走。”
科贝克和米克尔对视,沉默。
“有时候,逃走不是答案。”米克尔淡淡开口。
“有些人会回到原地。”科贝克接过话,“即使那意味着走向死亡。”
冈特低声道:“可我没有看到尸体。”
雨点在头盔上劈啪作响。他冷冷补充:“这里曾经是座大城,人口数万。可我没看到尸体。”
米克尔面无表情:“饥饿的微生物,在一周内足以分解遗体。”
他们按照建议,继续向东。街道间,断裂的钢梁与废墟交错,如同伸向空的枯骨。建筑相互倚靠,摇摇欲坠,窗户早已破碎。闪电无声落下,光影在断壁残垣间跳跃。
火焰曾肆虐街区,烧毁石板与广场。雨水把灰烬冲刷成黑色黏液,覆盖所有表面。唯有熔化的金属和玻璃,被雨水冲净,反而闪烁诡异光泽,如散落的鱼鳞。
冈特默然,记忆被拉回索撒拉上的镇。那时老人让居民躲进大教堂,结果全镇安然无恙,唯独教堂化为深坑。如今景象,又一次重演。
他们在一处广场边缘停下。雾气在废墟间翻腾,如死城的呼吸。
闪电越来越近,近得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每次雷击,街道与废墟间都会发出咔嚓声,一半是空气的爆裂,一半是电流的低吟。
冈特忽然心头一紧:这座城市,像一个死去的巨兽,静静注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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