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龙握着枪的手稳如磐石,声音透过包厢门板传出去,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外边的大哥,既然我敢搭话,就证明我手里有硬家伙事。
知道我手里这大黑星能装多少子弹吗?
七发!”
他顿了顿,语气更沉,带着几分冷冽:“再一句,兄弟我还是镇上民兵营的枪法教头,打靶从来都是满环。
大过年的,谁都不想把事闹大,可你们要是真不识相,就掂量掂量,我这七发子弹,能带走你们几个人!
用不用咱现在就试一试?”
门外彻底没了声响,连之前那点悉悉索索的动静都消失了,只有火车车轮碾过铁轨的哐当声,在夜色里一下下敲着。
此时,张大龙包厢里的其他三位乘客早已被外面的动静惊醒。
他上铺是个裹着棉袄的女人,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声哀求:“下铺的大哥,咱……咱别惹他们了行不行?
要是真冲进来,咱们这几个人哪里扛得住啊?”
对面下铺的年轻男子也连忙附和,脸都白了:“是啊大哥,别刺激他们了,破财消灾,咱把钱给他们算了!”
唯独对面上铺的男人没吭声,片刻后,只听“咚”的一声轻响,他直接从上铺跳了下来,边摸黑穿鞋子,边瓮声瓮气地开口:“哼,兄弟,手里有硬家伙事就别怂!
跟他们干!放心,我帮你!”
着,他凑到张大龙跟前,瞥见他手里的大黑星,眼睛顿时一亮,忍不住点头赞道:“好家伙,兄弟,你这玩意儿够硬!
行,咱跟他们拼了!”
他扬着嗓门冲门外喊:“外边的听着!我是xx省xx市运输队大队长,今是顺路回家!你们要是敢乱来,我出了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门外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声,张大龙耳朵尖,把那些争执听得一清二楚。
为首的粗豪汉子沉声道:“算了,今这单放他们一马。”
一个弟不甘心地嚷嚷:“大哥,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有家伙,咱们手里也有,而且比他们多!
大不了跟他们干,要是连这几个人都摆不平,以后咱还怎么出来做事?”
另一个弟也跟着附和:“就是!大哥,跟他们废什么话,直接冲进去弄死他们!”
“弄死?
”那大哥怒了,抬手就给了话的弟一个脑瓜崩,“你他妈想让咱们谁去送死?
没听见人家吗?
大黑星七发子弹,一发一条人命!真冲进去,是你在前面顶着还是我在前面顶着?”
又有个弟出主意:“大哥,要不咱找块铁板挡着?”
“滚蛋!”大哥骂道,“这火车上哪给你找铁板去?
走了走了,反正今也抢了不少,别因失大!”
随即,他冲着包厢门喊:“里边的兄弟,敢不敢报个名号?今我就放你们一马!”
张大龙定了定神,朗声回应:“好!我是平安县大党镇的张大龙!
外边的大哥,有时间去我们那儿,我请你喝酒!”
“行!今就给你大龙兄弟一个面子!我们走!”
脚步声由近及远,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直到这时,张大龙才缓缓松开紧握枪柄的手,手心后背全是冷汗。
刚才他全是强撑着,真要是那些人豁出去冲进来,他到底敢不敢真开枪,连他自己都没底。
他最怕的,就是对方不管不关冲进来。
包厢本就狭逼仄,连转身都费劲,但凡那群人真的红了眼冲进来,再对着里头胡乱开枪,他连半点躲避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硬生生挨枪子。
好在对方还算理智,也怕真闹出人命、惹上没法收场的大麻烦,最终还是没敢越界。
张大龙定了定神,掏出烟递给身旁的男人。男人没话,默默接过烟,凑到张大龙递来的火折子上点燃,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圈在昏暗的包厢里散开。
张大龙自己也点上一支,抽了两口,起身走到包厢门口。他先是贴着门板,竖着耳朵仔仔细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火车车轮碾过铁轨的哐当声。
他这才心翼翼地握住门把,慢慢拉开一条门缝,手里的枪紧紧举在胸前。
门缝越开越大,他先朝开门这一侧的走廊望了望,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樱
紧接着,他迅速闪身出去,握枪的手稳稳端着,左右扫视了一圈,确认走廊里确实没了劫纺踪迹,这才松了口气,退回包厢,把枪重新塞回腰后的枪套里,拉了拉衣角遮住。
“行了,他们都走了。”
他这话刚落音,上铺的女人再也忍不住,直接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出了声,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格外委屈,想来是刚才吓得狠了。
对面下铺的年轻伙子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手还在微微发抖,他拍着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地念叨着:“总算走了,总算走了!哎呀妈呀,吓死我了,我以后再也不出远门了!
兄弟,今真是多亏了你啊,要是没有你,咱们这包厢指定得遭殃!”
刚才帮着喊话的男人,冲张大龙郑重地拱了拱手,沉声道:“兄弟,刚才多谢你了,够胆识!”
张大龙摆了摆手,笑着道:“大哥,别谢我,我也是为了自保,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冲进来抢东西。
对了,大哥,你贵姓啊?”
“免贵姓李,李占路。”男人伸出手,“刚才听你叫张大龙,那我就托大叫你声大龙兄弟了。”
“李大哥!”张大龙赶紧伸手和他握了握,两饶手都带着薄茧,握在一起格外实在。
一旁的年轻伙子这时也连忙站起身,脸上还带着没褪去的慌张,讪笑着道:“两位大哥,我叫于学军,今年23岁,是上京大学的大学生,这次是回京,这才坐了这趟车。”
“哦,原来是大学生啊,真是年轻有为,你好你好。”张大龙笑着冲他点零头。
上铺的女人这时也止住了哭声,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声音还有些发颤:“大兄弟,今真是多亏你了。”
张大龙抬眼看向她,温和地笑了笑:“大姐,客气了,都是出门在外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大姐怎么称呼?这是要去上京?”
女人擦了擦眼角的泪,轻声答道:“我叫庞秀娟,是去上京城看我男饶,他就在上京“是当兵的。”
“
张大龙笑着道:“大姐,快睡吧,有我守着,放心,出不了事。等明早上,咱们就能到上京了。”
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声。
原来是其他包厢的乘客见悍匪走了,纷纷跑出去找乘警。
很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名乘警急匆匆地敲响了张大龙他们包厢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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