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姐…… 你的手……” 黄花回头看我，声音发颤。我的右臂彻底失去知觉，皮肤干瘪如枯树皮，指甲泛着青黑，那是被噬魂枪吸走阳气的后遗症。
“没事。” 我咬牙摇头，蓬尺换左手握持，尺身冰凉得像块铁，“那鬼将没追来吧？”
“暂时没樱” 蟒花侧耳听着身后的轰鸣，“符华和那怨鬼打得正凶，估计顾不上我们。但通道快塌了，得再快点！”
她话音刚落，头顶传来 “咔嚓” 巨响，一块巨石砸落，堵住了大半通道。蟒凤挥剑斩断石屑，大喊：“钻过去！我断后！”
我们匍匐着穿过狭窄的石缝，刚出来就听到身后传来鬼将的咆哮，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 它追上来了！
“它怎么跟来了？” 张玉龙咳出一口血，脸色惨白如纸，“符华不管它吗？”
“那怨鬼的怨气比符华的魔焰更盛，” 师虎不知何时醒了，声音虚弱，“鬼将怕被怨气吞噬，只能弃主逃生，正好拿我们当替罪羊。”
我低头看怀中的雅，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嘴唇发青，眉心隐约有团黑气在蠕动。“她快撑不住了。”
“用这个！” 黄花掏出颗晶莹的药丸，塞进雅嘴里，“这是我最后的固本丹，能吊住她的元气。” 药丸入口即化，雅的眉头微微舒展，但眉心的黑气更浓了。
“那黑气是……”
“是怨鬼的气息。” 师虎喘息着，“刚才在坑底，她被怨鬼的魂魄风暴扫到了，那是万载怨气凝成的邪种，会慢慢吞噬她的魂魄。”
“那怎么办？” 我急道，左手的蓬尺突然发烫，似乎感应到了邪种的存在。
“解不了。” 师虎闭上眼，“除非找到怨鬼的本体，用它的心头血……”
“吼 ——！” 身后传来鬼将的咆哮，伴随着铁链拖地的声响，越来越近。
“它来了！” 蟒凤长剑横握，金鳞在她手臂伤口处闪烁，“姐，带他们走！我缠住它！”
“不行！” 蟒花抓住她的手腕，“你的魔气还没清，硬拼就是送死！”
“那怎么办？” 黄花的声音带着哭腔，治愈灵光在她掌心微弱闪烁，“我们根本打不过它！”
我看着众人伤痕累累的模样，突然想起张玉龙之前的话。“水…… 我们需要水。”
“水？” 张玉龙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你想用水克它的阴气？可这荒山野岭哪来的水？”
“跟我来！” 我抱着雅转向右侧，那里有片茂密的灌木丛，“我之前勘察地形时，看到那边有个山泉！”
我们钻进灌木丛，身后的铁链声紧追不舍。鬼将的噬魂枪在黑暗中划出绿线，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散发出焦臭。
“它的枪能吸阳气！别被碰到！” 我大喊着左躲右闪，突然脚下一滑，抱着雅滚下斜坡。
“珊姐！”
滚到坡底，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山泉边，泉水清澈见底，泛着月光。鬼将的身影出现在坡顶，那双绿火眼睛死死盯着我们，举起了噬魂枪。
“就是现在！” 我大喊着将雅推给赶来的黄花，左手蓬尺插入泉眼，“地玄宗，万炁本根！”
泉水被尺身引动，化作道水箭射向鬼将。那鬼将似乎怕水，慌忙用枪格挡，水箭炸开，溅了它一身，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有效！” 张玉龙眼睛一亮，忍着剧痛引雷，“雷公助我！”
雷光劈在水面，水汽瞬间弥漫，带着雷电的水珠如暴雨般射向鬼将。它在水汽中嘶吼，身上的铠甲被雷水腐蚀得冒烟，动作越来越慢。
“趁现在！” 蟒家姐妹同时出剑，剑气斩向鬼将持枪的手臂。
“铛！” 剑刃与枪身碰撞，鬼将吃痛，枪尖的绿光黯淡下去。我趁机扑上前，蓬尺横扫它的头颅，只听 “咔嚓” 一声，那由怨气凝成的头颅竟被劈碎一半！
“吼 ——！” 鬼将发出凄厉的咆哮，转身就逃，拖着断裂的枪杆消失在黑暗郑
我们瘫坐在泉边，大口喘着气。黄花赶紧用泉水清洗雅的脸，她的眉心黑气似乎淡了些。
“暂时安全了。” 我看着自己干瘪的右臂，心有余悸，“但符华和那怨鬼……”
“他们两败俱伤是最好的结果。” 师虎靠在石头上，脸色苍白，“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整，不然谁也活不到亮。”
他指着远处的山坳：“那里有座废弃的山神庙，去那里躲躲。”
我们搀扶着走向山神庙，身后的地下魔窟方向，隐约传来更剧烈的爆炸声，火光映红了半边。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真正的噩梦还没结束。
山神庙早已破败，神像倾颓，蛛网遍布，但至少能遮风挡雨。我们点燃篝火，火光摇曳，映着每个人疲惫的脸。
“珊姐，你的手……” 黄花心翼翼地用泉水擦拭我右臂的伤口，触到皮肤时，我像被针扎般抽搐了一下。
“别碰！” 师虎突然出声，“那上面有噬魂枪的阴气，碰了会被缠上。” 他掏出张符纸，点燃后绕着我的手臂转圈，符灰落在伤口上，发出滋滋声，“暂时压制住了，但阳气亏空太厉害，得找些温补的草药。”
“我去吧。” 张玉龙挣扎着站起来，桃木剑拄在地上，“附近应该有艾草和当归。”
“我跟你去。” 蟒凤跟着起身，她的金鳞伤口还在渗血，“两个人安全点。”
他们走后，庙外传来风声，夹杂着奇怪的呜咽，像有人在哭。黄花抱紧膝盖，往篝火边凑了凑：“那万载怨鬼…… 真的能拿走饶魂魄吗？”
“能。” 师虎闭目养神，声音沙哑，“它是地脉阴煞和万千枉死魂凝结的怪物，以魂魄为食。符华用邪术镇压它万年，就是为了吸收它的怨气炼佛，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看着篝火中跳动的火苗，想起雅的话：“它拿走了好多魂魄…… 难道之前失踪的人，都是被它吃了？”
“多半是。” 蟒花擦拭着阴阳镜上的裂痕，“符华的阴兵需要新鲜尸体炼制，而怨鬼需要魂魄滋养，他们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现在闹翻脸，倒是帮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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