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深城回来,毛崽便提着一大包礼物去宁致远家看望他。把这次深城之行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的所感都向宁致远详细地叙述了一番。针对毛崽所言,宁致远谈了自己的看法。接着,毛崽又把向前飞跟他的“蓝图”告诉了宁致远。最后问:“老爷子,依你看……向总的‘蓝图’何时能动手呢?”
宁致远若有所思地:“这个嘛,难讲哦。事在四方,要在中央。一人执要,八方来效。”
毛崽点头,表示明白了这四句的含义,:“特区那边,改革开放的动作很大,挣钱都跟疯了样的。却不知,钱,味甘,大热,有毒。若服之非理,则弱志伤神。呵呵,真是好笑啊!”
毛崽最后的话,都是《钱本草》里的一些句子。宁致远也是读过。此刻,听到这几句,宁致远的脸立刻板了起来,严肃批评道:“断章取义,片面。这个学习态度,绝对不能有,害人害己。”
毛崽讪讪一笑,忙转移话题,:“不过老爷子,不管怎么,对比一下……我们南江城那就差远了哦!”
宁致远:“区域不同,地理位置不同,自然……城市建设也就不同嘛!这个不奇怪。至于你大哥的雄心壮志,他描绘的蓝图嘛,还是……等等吧,看看上面会是如何考量,会出怎样的政策?权力是统治着财产的哦,而这个权力,谁有呢?霹雳国政府樱所以……不急嘛。从古至今,不乏改革者,如今摸着石头过河,这河……也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哦!毕竟咱们南江城只是二线城市,相对特区和一线城市而言,存在很大的差距。再者,我们的霹雳国大啊!不过有一点你却不可忘。那就是传统文化不可丢,老祖宗的大智慧不可丢。你啊……给老子好好读读《通鉴》”
“富不丢猪,穷不丢书。三代不读书,满屋都是猪。对吧?”毛崽,“老爷子,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你老人家的教导,我这个学生是……绝不敢忘的。”
宁致远又正色地:“还赢惟精惟一’。你啊,摆正自己的位置,干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至于你大哥怎么干,那不是你该操心的,明白吗?起码是现在还不用你操心。假如饭店拆了,没事的话你就来我这,喝酒聊……我得好好给你上上课。”
毛崽用力点头,坚定地:“行!”
宁致远很欣慰,蓦然张口缓缓念道:“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水不得时,风浪不平;人不得时,利运不通。注福注禄,命里已安排定,富贵谁不欲?人若不依根基八字,岂能为卿为相?”
这是《寒窑赋》里句子,早在跟师母董蓝学习时,毛崽就背的滚瓜烂熟了,对句子的所含之意,他也是了然于胸,彻底理解,明白透彻。
毛崽忽然问:“老爷子,这个……不管是黄母鸡,还是花母鸡,能下蛋的就是好母鸡。啥意思啊?这个,该怎么理解才好呢?”
宁致远沉吟片刻后,问:“簇无银三百两的故事,你知道吗?”
毛崽脱口答:“知道啊!”
宁致远又笑问:“如果你知道了藏银子的地方,你当如何?”
“当然是挖出来咯。”
“怎么挖呢?是用手挖,还是用铁锹,用锄头挖呢?”
“哦。”毛崽笑了,点点头,“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嘿嘿,真是好笑。”
就这样,师生俩从古到今,又从南江城到特区足足聊了四、五个钟头,直到下午三点钟,毛崽才出来。
的士在南江饭店门前停下了,一下车,毛崽便看见国强大叫着“毛崽”迎面向他奔了过来。
到跟前,毛崽高胸问:“调过来了?”
国强点头:“你们去深城那,我就调过来了。兰助理已经安排我在保安部了。嘿嘿,副经理。”
“好啊!咱哥们又在一起了,要是东子……”
“东子这家伙倒是走狗屎运了,被孙局送去司察学院学习了两三年,结业了现在又调到南江县去了,在县里的一个派出所当副所长。不过我也很久没见到他了。”
毛崽:“当副所长了。嘿嘿,这家伙……那咱们找他喝酒去,滚他几条烟来抽,狠狠敲他一笔。走,回保安部再。”
没走几步,毛崽就发现猴子与多年以前曾在拘留所里“修理”过他的骗子和老狗站在那。只见猴子对着饭店指指点点的跟两人着什么,他们身边还有一位看上去约有二十五岁左右,身材标致,相貌秀丽的美女。
毛崽好生奇怪,直犯嘀咕,打那骗子挨了大哥一酒瓶子后,这么多年了,彼此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没来往的,今儿怎会在这,跟猴子混在一起?看那情形,猴子好像跟他们还挺熟。
于是,毛崽问国强:“骗子和老狗他们干吗来这啊?”
国强含糊地回答:“好像是……猴经理把饭店包给了他们,还有那个谭梅,就是那个女的。”
“什么,让他们来拆饭店?”毛崽大吃一惊,又紧张地问,“这事,向总知道吗?”
国强回答:“知道。那骗子……好像是尹局长的亲戚。”
听到这话,毛崽才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冷冷地笑了笑:“哼哼,真是好笑。走,我们进去。”
于是向饭店大门走去,国强紧随其后。走近,毛崽对着背朝自己的猴子叫了句:“猴哥!”
猴子转过身来,随口道:“噢,毛崽。”
然而,一见毛崽过来,骗子却是显得格外地殷勤,笑着:“毛崽。哦不,周经理。”连忙从身上掏烟。骗子早就晓得了,自他毛崽追随在“劳家巷武子”身旁,成了武壮也就是现在的向前飞身边的红人。尤其是当年动刀子捅野龙那事,更是名扬南江城,威震江湖。几年来名声鹊起,身份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混混了,不可瞧。
毛崽对于骗子和老狗的态度倒是不冷不热,面带笑容地:“还是叫我毛崽吧。叫经理,咱听着别扭啊哥哥!”
骗子又满脸堆笑的发香烟,“来来来,抽烟。”
毛崽和国强先后接了烟。骗子又讨好地:“以后还要请周经理,哦不,是毛崽,多多关照咱们兄弟啊!”
毛崽也含义深刻地笑着:“那里呀,你是我猴哥请来的朋友,以后还望哥哥能照顾我们这些弟哦!”转向国强,“是吧,国强。”
国强应景道:“那是。”
梅站在一边一语不发,冷眼打量着毛崽。猴子转向她,介绍:“梅,这就是毛崽,保安部经理。”
这样,梅才礼貌的向毛崽伸出手:“你好!”
毛崽也微笑地:“你好!”也伸出了右手。
猴子又向毛崽介绍:“这是谭梅,也是来拆饭店的。”
毛崽:“好啊!那你们谈吧,猴哥,我先进去了。”
猴子:“你去吧,大哥在上面,你姐也在。”
毛崽和国强向饭店走去。目送着,待毛崽走后消失在饭店内,梅就问骗子、老狗:“你们和那个毛崽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过……”骗子看了一眼老狗,然后把目光转向了猴子,那目光里明显地充满粒忧。
猴子看出来了,安慰道:“没事,毛崽不管怎么都是我的弟,他不敢怎么样的,你们放心好了。”
听到这话,骗子放心了:“猴哥,那……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嗯!这里有我和梅,你们就不要管了。”猴子。接着走近骗子和老狗一步,低声叮嘱,“你们两个就一心一头去深城,找到他们后就按我的,多进些手表和打火机。另外……再探探香烟、录音机的事,放机灵点,尽量多压价,懂吗?”
原来,猴子在深城与那两人谈妥了共同走私手表和打火机后,回到南江城他就瞒着向前飞,第一时间就与骗子、老狗联系接触。这回叫两人去深城就是与那边的人接头、接货。走私毕竟是违法的事情,这一点猴子很清楚,所以他还严肃地叮嘱两人,今就走,早去早回。一回来就告诉他,他好把货脱手,他在这几里就会去联系买家。还去深城的事情一定要瞒着所有人。而这“所有人”不是别人,就是指向总、汪杰和毛崽、国强几人。
梅笑问猴子:“猴哥,你不是要办喜事了吗?怎么有时间……”
猴子:“喜事要办,生意也要做嘛!”
这谭梅是在一年以前和骗子做服装生意时,与猴子认识的,她对猴子很有些好福但这时的猴子心里只有汪杰一人,对她的好感全都视而不见,一点反应都没有,对她只当是一个很投缘的生意合伙人,这使梅常常感到郁闷。眼下,晓得猴子即将娶汪杰为妻,心里虽谈不上多痛苦,却也莫名的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不是个滋味。
谭梅心不由衷的笑了笑,,“猴哥啊,你能娶到汪经理,真是你的福气呀!”
离开猴子他们,一进饭店的门,毛崽就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梅,尔后问国强:“那个梅原来认识猴哥吗?他们是关系啊?”
国强也瞟了一眼,:“从没见过她,不知道。”
“好了强子,你去忙你的吧,我去找兰晶。”毛崽着,又提起手里的纸袋,示意,“我给兰晶买了一个包,送给她去。”完就向兰晶工作的后勤部快步走去。
后勤部办公室里,兰晶独自一人坐在办公桌前,正伏案认真地写着什么。毛崽推门进来,走到桌前,从纸袋里取出一个十分精致漂亮的包包,轻轻地放在桌上。
看见包包,兰晶先是一怔,抬起头,猛地扔掉手里的笔,站了起来,表情很夸张地叫了起来:“毛崽,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完,张开双臂伸手把毛崽抱住了。
毛崽笑问:“想我了?”
兰晶率直地:“当然咯,都想。”
毛崽:“我给你买了一个包包。你看喜欢吗?”
兰晶松开他,拿起包,惊讶道:“哇,好漂亮的包包啊!多少钱买的啊?”
毛崽:“一千二。”
兰晶又一次惊讶,“哪!一千二,这么贵啊?”
毛崽:“深城遍地都是假货,这个包是我托施总帮我买的,绝对的真皮,货真价实,一分钱一分货哦。”
一千二,那完全可以是巨款、大钱了。也正因此,汪杰见他买这么贵的包包,才会埋怨,他乱花钱,败家子。
礼重,情义更重。兰晶深受感动,猛然在毛崽脸颊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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