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劲儿上来，许大茂舌头都大，哼哼唧唧地趴在桌上，眼神发直。
何雨柱扫了他一眼，心里没什么波澜。
这场“和解”，不过是暂时的，谁当真谁就傻。
他也喝了不少，但两辈子的人了，心里有数，加上这身子骨还行，远没到那份上。
他拍拍许大茂的脸：“傻茂，醒醒，这么菜。”
许大茂含糊地嘟囔几句，赖着不动弹。
何雨柱皱了皱眉，只能上手去架。
这家伙喝醉了死沉，费零劲才把他弄回屋，往床上一撂。
许大茂沾着枕头，呼噜声就响起来。
何雨柱瞅着他那醉猫样，摇摇头，带上门走出去。
就在何雨柱离去的时候，本来醉的死沉的许大茂却是睁开眼睛，
眼里哪里还有一丝的醉意，全是精明。
“难不成这傻柱，真的变聪明，变的不傻了，不做人家的便宜儿子吗？”
许大茂脑子正思索着，酒意一上来，逼着眼睛睡过去。
何雨柱回到自己那屋，关上门，好像院里那些吵吵闹闹和勾心斗角都隔在外头。
他倒了杯凉白开，慢慢喝着，凉水下肚，脑子更清醒。
跟许大茂暂时不斗，只是个开头。
这院里头，没几个省油的灯。
这辈子，他得把上辈子丢的都拿回来，活得敞亮些！
第二，轧钢厂后厨，锅灶呼呼响，热气腾腾。
何雨柱穿着白褂子，戴着高帽，正颠着大勺炒菜。
他现在是厂里挂了号的六级厨师，手底下有准头。
刚把一盘补进大盆，就听见门口有人探头探脑地喊：“柱子。”
是许大茂。
这家伙换了身放映员的蓝制服，头发抹得油亮，脸上是心翼翼的笑，跟平时那嚣张劲儿完全两样。
何雨柱把菜盆递给旁边的徒弟马华，擦了擦手，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嘛事儿？”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高不高兴，好像昨晚那顿酒压根没喝过。
许大茂搓着手，笑得更开，凑近了声：“柱子，昨儿晚上谢了啊……嘿嘿。跟你个正事儿。”
他瞅着何雨柱脸色，看没啥不对，才继续：“咱们厂机修车间的王副主任，你认识不？”
“有点印象，管事的。”何雨柱点点头，琢磨着许大茂想干啥。
“他家老爷子后七十大寿，想在家里摆几桌，请个好厨子掌勺。”许大茂眼睛放光，挺兴奋，
“这不，王副主任知道咱俩一个院，关系‘铁’嘛，托我来问问你，乐不乐意接这活儿？”
何雨柱心里一动。
给人办席面，这是外快。
还是给厂领导家干，干好了不光挣钱，还能搭上点关系，这机会难得。
他没露声色，打量着许大茂：“王副主任亲自找的你？”
“那可不！”许大茂立马挺直腰板，有点得意，
“王副主任知道我路子宽，让我给找个靠谱的大师傅。”
“我琢磨来琢磨去，咱厂里，论手艺，除了你何雨柱，谁当得起‘大师傅’这仨字？”
这话半真半假，捧得挺舒服。
看何雨柱像是有意思，许大茂赶紧添柴：
“柱子，这可是好事！王副主任了，工钱错不了，料他都备好，就请你出个人，动动手！“
“事儿办好了，你的好处少不了，当然……嘿嘿，也少不了我这跑腿的辛苦不是？”
他笑得有点精明。
何雨柱算是明白。
许大茂这是想借他的手去巴结领导，顺便捞点介绍费。
昨晚那酒没白喝，有好处的时候，这家伙知道找谁。
“行啊。”何雨柱稍微想了想，点头答应，“啥时候？在哪儿？多少桌？”
许大茂见他答应得痛快，脸上的笑立马实在多：
“得嘞！我就知道柱子你准行！后晚上，王副主任家院，估摸四桌。“
”具体的事儿，要不我下午下班前过来找你，带你去跟王副主任见个面，你们细？”
“成。”何雨柱挺干脆。
有钱赚，还能拉关系，这活儿值。
看着许大茂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何雨柱心里哼了声：
这傻茂，真是无利不起早。不过也好，用利益拴着，比啥“和解”都靠谱。
“那行，柱子，你忙！我下午准时来找你！”许大茂目的达到，不多待，转身走，脚步都轻快不少。
何雨柱看着他背影消失，拿起手边的炒勺掂拎，心里盘算开。
这日子，真跟上辈子不一样了。
以前自己那臭脾气，加上秦淮茹时不时拱火，厂里领导得罪不少。
也就是靠手艺硬，杨厂长护着，后来李怀德那贪货也还算看重手艺，不然早没好果子吃。
想到李怀德，何雨柱心思又活泛起来。
这位副厂长虽然毛病多，但在厂里话管用。
自己是不是也该找机会“意思意思”？
光靠手艺硬，路容易走窄。
正想着，一个胖墩墩的身影堵在后厨门口，是食堂的黄主任。
“傻柱！晚上李厂长有招待，你下午不准溜号！”黄主任扯着嗓子喊，那口气还是老样子。
“黄胖子，你叫谁傻呢？”何雨柱眼神一冷，本就不是好脾气，加上这胖子之前老使坏，他更没好气。
“傻柱……你你你……”黄主任被怼得脸通红，指着何雨柱不出话。
“懒得跟你啰嗦。”何雨柱哼笑一声，不给他发作的机会，
“我叫何雨柱！以后别交错！晚上李厂长的招待是吧？行，我知道了。不过黄主任，”他话头一转，带点嘲讽，
“上次招待那事儿，您老可得把要求清楚，别又跟上回似的，自己没交代明白，回头赖我。”
他故意放大声，让旁边的人都听见。
黄主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当众被揭短，脸上挂不住。
“你……你少废话！自己看着办！要是搞砸了李厂长的招待，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被周围人看得难受，撂下句狠话，转身想走。
“等等！”何雨柱喊住他，“你不批条子，不给材料，我拿啥做？总不能给李厂长炒盘土豆丝吧？”
“自己去厨房领！领完拿单子给我签字！”黄主任头也不回地吼了句，脚步匆匆地走了。
丝毫没留意到何雨柱对李怀德称呼从“李厂长”到“李厂长”的自然过渡，以及其中蕴含的微妙变化。
何雨柱撇撇嘴，懒得再理会这跳梁丑，转身朝厨房走去。
厨房是专门服务领导和招待任务的地方，虽然不大，但设备齐全，关键是食材远比大厨房精良。
“师父，等等我！”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何雨柱回头，看见一个瘦高个的半大少年跑着跟上来，正是他刚收下没几的徒弟马华。
这子十六七岁，虽然瘦得像根麻杆，但眼睛明亮，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嗯，跟我来吧。”何雨柱点点头，带着马华走向厨房。
自己后也要人做帮手，马华也该慢慢培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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