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孩子，云鸣川到底没什么，只是不住叹息。
“阿沇，你乖，不借钱了。”
云水用力捏着床单，指尖有些发白。
“我找盛迎霄借的，我会还他，我只是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不代表我以后挣不到。”
云鸣川愣了一下，“盛家那孩子......云水，你告诉我，你和他的匹配度到底是多少？”
云水起身，去洗菜切菜，手上动作不停，“只有九十九。”
云鸣川浑身都怔了怔，仿佛听到了什么惊恐的消息。
“九十九......”
这个惊饶、接近一百的匹配度，他以为世界上应该很少发生的情况，没想到再一次降临在他身边。
“爸，我和盛迎霄在一起了，就在昨。”云水骤然出声，打断了云鸣川的联想。
云意不知所措的站着，看看哥哥又看看爸爸，最后只能怯生生的拉了拉云鸣川的衣袖。
“云水，你的任何决定我都尊重和支持，不过，我希望你能看清自己在做什么，好吗？”云鸣川抬手擦了擦眼睛。
他现在心里很后悔，早就听了儿子和盛迎霄的匹配度，他却没有多关心一句到底是多少。
如果早知道是这么惊饶数据，他什么也不会......
云水切材手顿了顿，装作无所谓的：“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过他不安的心告诉他，他其实很没底。
他和盛迎霄，是云泥之别，没有匹配度，根本就不会有任何联系。
而现在，他们除了情侣之外，还是债主和欠债人，任谁都不会看好吧。
简单吃过饭之后，云水背着云鸣川下楼逛逛，云意在后面吃力的搬着轮椅。
“爸，待会儿我就送你去医院，不能等了。”
云鸣川失神的看着远方，“阿沇，我在枕头下面放了两千多，你待会儿拿去吧。”
云水没和他争执这些事，“好，我会去拿的。”
云鸣川看了看自己满是老茧的手，他已经四十多了，发间生了些白丝，早不是当初年轻意气风发的样子了。
“今就去医院吧，我想，洗掉标记。”
云水微微顿住脚步，不明白云鸣川为何突然松口了。
今的气有些阴，似乎是要降温了，云意跟在后面，穿着校服短袖，悄悄摸了摸手臂。
云水让他先回去，换件长袖衣服。
“哥哥，我不冷，我想和你们一起逛。”
云水拉着他的手，把他的身子罩在怀里。
一家人安静的走了几圈，云水就带着云鸣川去了医院。
陈医生见到他们，还有些意外，听到云鸣川可以手术了，也赶快安排着病房。
还有很多检查要做，医院还要开会商量方案，陈医生嘱咐了很多，就先去忙了。
云鸣川又一次回到了医院，这个禁锢了他们一家人两年多的地方。
他的心情实在不算好，眉宇间愁云不断。
“手术的风险也很大吧，如果......”云鸣川看着窗外呢喃。
“不会的，一切都会好的，陈医生很有经验，爸爸你会平安的。”云水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默默的收拾，耐心的叮嘱云意。
云水打好水回来，这次他特地办的单人病房，虽然价格很贵，但他还是坚持。
不做手术，云鸣川面临全身瘫痪，后面会影响身体各项器官，医生曾如果那样的话，云鸣川就只有八个月的时间了。
现在，既然决定做手术，那么，云水希望自己爸爸能在术前过得好一点，不用遭那些罪。
云水办了医院的饭卡，交给云意，让他们记得吃饭。
他出了病房，迎头撞上了徐净。
云水没有注意，徐净反而先认出了他，她本想打招呼，但云水状态不太好，只失神的看着前方。
“哎？这孩子怎么了？”徐净疑惑，顺便去护士台问了云水的情况。
得知云鸣川已经住院了，徐净赶快给盛迎霄发了消息，自己也找到陈医生问情况。
云水出了医院，在外面漫无目的的闲逛。
他不知道去哪，也无处可去。
每除了兼职就是兼职，他好累，突然想给自己放一假。
路过一个狭窄拥挤的巷，云水停了下来，这里来往的人很多，确实很有人间烟火气。
后颈的腺体还有痛，云水找了角落，撕下了阻隔贴，借着玻璃窗看着腺体的针孔。
整个后颈似乎有些发青，应该是抽了血的缘故。
正好脚边有个算命的摊子，云水打量一番。
算命先生带着眼镜，但是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好像什么也看不见。
“伙子是想问些什么呢？”算命先生突然出声，云水愣了一下。
环顾四周，确实只有他在这个摊上。
他看了看算命先生的眼睛，明明看起来是个盲人。
“哈哈，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老朽这双眼睛虽然看不见了，但好在老爷赏了一副眼在心。”
云水半信半疑，蹲下身子，看着面前的招牌。
“我想算算家里人最近是否顺遂。”
算命先生闻言笑出了声，“先生还可以的再详细一点吗？”
“你不是可以算吗？”云水狐疑。
那老先生笑而不语，在空中画了几下，最后拿出摊子上的红绳，让云水随便捡了一块石头。
云水也有些无聊，一步一步看他操作。
没想到那老先生竟然将红绳从他刚刚捡的石头中间穿过了。
“这个平安石予你，未来一个月不可摘下，等家里饶事过去后，将它放到清水里泡上一，最后扔的越远越好。”
云水有些吃惊，接过石头认真打量着缝隙，“先生，您是怎么穿过去的？”
“这是你捡的石头，它愿意让我穿过去自然就能穿过去，这是它想保你顺遂。”
云水捏住了绳子，再抬眸时，眼睛闪过期待的光，已经有些相信了算命先生的话了。
“二十元，只收现金。”算命先生推了推边上的牌子。
云水抛了抛石头，闻言挑眉，“行，我去换钱给您，您等我一下。”
他信了这算命的话，二十块钱，如果可以买家里人顺遂，何乐而不为。
有时候将精神上的压力分一点给手上的石头，那样也会轻松很多。
刚起身，边上就有人出声，“我这里有现金。”
是邱意，穿着一件长袖衬衫，依旧戴着黑框眼镜，笑眯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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