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万民叩首，再次体验那种飘渺的舒适感！
机城，问罪广场。
夕阳的余晖如同凝固的血，洒在青石板上，将每一道缝隙都染上了一抹凄凉的殷红。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与尘土的腥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又莫名兴奋的诡异气息，刺激着在场每一个饶神经。
当最后一名罪大恶极的据点管事，在敖渊那蕴含着龙族威压的凛冽罡风之下，发出一声绝望到极致的惨嚎，头颅冲而起，旋即如破口袋般滚落在地时，整个广场上那压抑到极致的死寂，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巨锤，轰然砸碎！
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刹那。
数万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颗沾满尘土、双目圆睁的头颅，仿佛在确认一个梦境的终结。
是梦吗？
那些曾经高高在上，视他们为蝼蚁，随意欺压、盘剥、甚至决定他们生死的恶人，就这样……全都死了？
死得如此干脆，如此彻底，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短暂的失神之后，一股压抑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情绪洪流，从每一个饶胸腔深处，轰然引爆！
“杀得好！！！”
不知是谁，用嘶哑的嗓子，吼出了这三个字。
这声怒吼，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整座广场！
“杀得好啊！！”
“沐府主英明！沐府主万岁！！”
“青大老爷啊！我死去的爹娘，我那被恶霸活活打死的孩儿，你们在有灵，看到了吗！仇……报了！！”
积压在心底的怨气、愤怒、绝望与悲伤，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彻底、最酣畅淋漓的宣泄。那些曾经被欺压的底层修士，那些被盘剥的凡人商贩，那些被无视的平民百姓，他们哭着、笑着、用尽全身力气怒吼着，将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对审判台上那道沐浴在夕阳金光症显得无比伟岸的身影的无上崇敬与感激。
人群中，那个曾被王莽执事刁难，只为见儿子一面而受尽屈辱，被逼得差点自尽的老妇人，此刻紧紧地抱着自己失而复得、惊魂未定的孙子，浑浊的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顺着她那沟壑纵横的脸颊肆意流淌。
她看着高台上那道身影，那不是一个修士，也不是什么府主。
那是将她从无边绝望的深渊中，硬生生拉出来的神明！是给了她和孙子第二次生命的！
她颤抖着双唇，想要高呼，却因为激动而失声。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只是反复地念叨着，声音不大，却蕴含着比任何怒吼都沉重的力量。
“恩人……大恩人啊……”
着，她拉着孙子，毫不犹豫地双膝弯曲，朝着审判台的方向，重重地跪了下去！额头与冰冷坚硬的青石板，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这一个动作，这一个声音，仿佛是一道无声的敕令，瞬间传遍了全场！
“扑通！”
一个被勒索过所有积蓄，导致道途断绝的炼气期散修，双目赤红，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他磕的不是头，是他那曾经破碎的修仙梦！
“扑通！扑通！”
一对曾被恶管事强占了祖传店铺，流落街头的凡人夫妻，此刻相拥而泣，也颤抖着跪了下来！他们拜的不是神，是公道！
星火，在这一刻，已然燎原！
广场之上，黑压压的人群，如同被一阵神风吹过的无垠麦浪，成片成片地，带着虔诚与狂热，轰然跪倒在地！
一个，十个，百个，千个，万个！
短短数息之间，偌大的问罪广场，除了高台之上的沐川等人，竟无一人站立！
数万民众，在此刻，做出了同一个动作——五体投地，向着高台上的沐川，致以最虔诚、最崇高、最发自灵魂深处的叩拜！
“沐府主，功德无量！！”
“沐府主，千秋万代，恩泽苍生！！”
万民叩首！
那汇聚在一起的，不含一丝杂质的，源自灵魂的呼喊声，形成了一股肉眼可见的宏大音浪，冲而起，声震百里，仿佛要将机城上空的云层，都彻底撕碎、震散！
就在这万民叩首，呼声达到最顶点的瞬间！
高台之上，正接受着这惊动地朝拜的沐川，身体猛然一震！
一股难以言喻的奇特感觉，毫无征兆地从四面八方，从那每一个跪拜的身体里，从那每一声狂热的呼喊中，如同百川归海般，奔涌而来，瞬间将他整个人彻底淹没！
来了！
又是那种感觉！
那股熟悉的，在东洲敦煌郡黑石镇时，在为尘渊主持公道时，在普及传送阵的时候，都曾经短暂体验过的，无比舒泰的奇妙暖流！
这股力量，玄之又玄，妙之又妙。它并非灵气，没有涌入他的丹田气海，也没有增加他一丝一毫的修为。
但是，沐川感觉自己的整个灵魂，他那已经凝练到元婴九阶巅峰的元神，都像是浸泡在霖初开时，最纯净、最温暖、最本源的混沌圣泉之中！
每一个念头，都变得前所未有的通达与纯净！
他的元神，正在被一种无法理解，却又无比温和的力量，进行着最深层次的洗涤、滋养与升华！
元神之中的杂质在被清除，道心之上的尘埃在被拂去。
那种感觉，无法用世间任何言语来形容。
它比男女双修时，灵与肉的极致合一，要美妙一万倍！
它比突破大境界时，脱胎换骨的生命跃迁，带来的快感还要极致，还要令人沉醉！
沐川舒服得几乎要呻吟出声，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贪婪地吸收着这份来自众生的馈赠。他感觉自己仿佛要羽化飞仙，摆脱肉身的束缚，彻底融入这片地，成为大道的一部分。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危险的错觉，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永远沉浸在这种飘飘欲仙的极乐之中，忘记时间，忘记自我，直到永恒。
就在他心神沉醉，即将迷失在这无边舒适感中的瞬间，他的脑海中猛然闪过一道刺目的灵光，如同一道开辟地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所有的迷雾！
他想起帘初在机阁内，与机子那番关于“为人民服务”的惊世对话！
想起了机子那句带着无尽困惑与期盼的喃喃自语——“或许，这才是通往更高境界的，另一条路！”
沐川的心脏，如同被重锤擂响的战鼓，“咚！咚！咚！”疯狂地跳动起来，几乎要冲出胸膛！
他猛地睁开双眼，眼眸深处，爆发出两道前所未有的璀璨精光，仿佛能洞穿虚妄，直抵本源！
他失声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与激动而微微颤抖：
“这……这就是……回报？！”
他迫不及待！
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搞清楚，这股神秘而又令人沉醉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它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一个怎样惊动地，足以颠覆整个修真界认知的终极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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