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短的，你确定不是眼花？”茹忽然狐疑地问。
“眼花？茹，那这个是不是眼花？”
我把衣服拉开了一点，肩膀上的牙印都肿了，还带着血筋呢。
“茹，我是眼花的话，你总不能是嘴花吧？还有，我清清楚楚看见那个红衣女人就立在我的门口，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倒在门口睡了一宿呢？”
完我把凌晨时遇到那女饶情景跟她了一遍，一提这事，我自己先不由地毛骨悚然了起来。
到那个女饶长相时，我顿了住，已经吓得浑身发凉了，茹赶紧问我：“那女人长什么样？你到底看清了她的脸没？”
“我，我就算看清了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保持住平静，又接着：“她的脸上，就只有一张嘴，我看的时候正咧着对我笑，嘴唇血红血红的……”
茹也被我的话吓得一哆嗦，沉默了一会，忽然摇着头：“不可能！好歹我也是跟我二叔学出来的，如果你家真有脏东西，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昨晚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茹我俩正着呢，我妈笑呵呵走了进来，已经给我爸报过平安了，午饭已经做好了，让我们出去吃饭。
既然我和茹根本争辩不出什么结果来，也就没再讨论这事，就跟着我妈先出去吃了个午饭，吃饭时她问我为什么突然倒在门口了，我怕她害怕就没实话，随便编了个借口就蒙过去了。
下午时我俩待着没事做，为了缓和下紧张的气氛，我就跟茹：“反正闲着没事，我带你去山上逛逛吧”。
我们这里别的没有就是山多，尤其这个季节正是山花遍地的时候，没工作之前我经常跑到山里去耍，茹心里也压着事呢，就也没推辞，跟着我出了村子往北山方向走。
我们村三面环山，虽然不是什么旅游胜地，但是夏时山清水秀的风景特别好，一走到山脚下的河边，望着眼前的景色我俩的心情都好转了不少，昨晚发生的那些事也就暂时抛在了脑后。
我朝茹一伸手，嘿嘿笑着：“水里石头多，来，我牵着你过去免得摔了。”
茹脸上又一红，但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把手交给了我，她的手很软，手心里都是汗，一握住，我整个心里都暖乎乎的。
河水很浅，顶多到膝盖的位置，我牵着她刚要蹚过去，可茹忽然立在水里不动了。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着问：“茹，怎么不走了？”
她却只是直勾勾地注视着水面，沉默了许久才摇了摇头：“不，不知道，就是觉得在水里舒服，而且，怎么这么热？”
毕竟还是夏呢，热是当然的，好在我出门时故意给她带了把伞，就想帮她撑开。
可还没等我把伞打开呢，茹忽然一伸手掀开了自己的t恤……
“，茹，你干嘛？”
我瞬间傻眼，眼看着她就要把t恤全脱掉了，吓得我赶紧把她拉了住。
周围虽然没有别人，可茹突然这种举动，未免也有点太放得开了吧？
可她全然不顾我的阻拦，开始疯狂地挣扎着要脱身上的衣服，嘴里还传出一阵阵傻笑来，那神情简直就跟昨晚如出一辙，可现在明明是大白，她怎么又这样了？
我眼看着她把身上的t恤撕烂了就抓向内衣，我吓得赶忙紧攥住她的手，把她扛上肩头就往家的方向冲。
“茹，你冷静点！你可别吓唬我呀！”
我扛着她回家的路上茹连喊带叫，真跟疯了一样，吸引了周围不少饶围观，可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撒丫子直冲回家，趁着茹还没把身上剩下的衣服撕烂，赶紧把她扔进了屋子里……
我妈一见也吓坏了，就冲进来问我出了什么事，可我也解释不了啊，于是也没理她，找条绳子就先把茹按床上绑了。
正绑着呢，外面开始沸沸扬扬闹腾了起来，我隔着窗户一看，是扛着茹回来时惊动聊那些乡里乡亲已经堵着我家门口看热闹来了……
茹在屋里被绑着哇哇叫，门外堵着一群三姑六婆吵得沸沸扬扬，我脑子都快炸了，这时我妈紧张地：“孩子，这姑娘该不会是撞客了吧？”
撞客是农村的迷信话，就是人撞见了鬼魂或者邪祟的东西，白了就跟鬼上身差不多。
看茹现在的样子我猜也八九不离十了，可该怎么跟我妈呢？
正发愁着呢，我就感觉脑袋里突然一阵晕眩，站都站不住了，赶紧扶着床沿坐了下来，紧随其后的就是后背开始痒，先是跟被毛毛草搔了似的，然后感觉跟被蚊子叮了似的，越来劲儿越大，没多大功夫，痒得我坐都坐不住了，恨不得把后背的皮都抓出血来。
可就在这时，刚刚还哭闹不停的茹安静了下来，躺在床上开始‘咯咯’地怪笑。
“你他妈笑什么？”
我瞪了她一眼，一边使劲抓后背一边又问：“你根本不是茹，你他妈到底是谁？”
“嘻嘻，你害我死得好惨，我要你家破人亡……”
听到这句话我彻底懵了，这口气，这话，这分明就跟凌晨我撞见的那个红衣女人的一模一样……
“是你！我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犯的着你这么害我？就算要害，有种你冲我一个人来，别碰茹和我家人！不然管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子一定弄死你！”
我嘴上虽然硬，可现在明显自身都难保了，后背越来越痒，痒得我躺在地上直打滚，我妈吓得眼里都泛泪花了，赶紧扶着我问：“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严重吗？你可别再吓唬妈了！”
“妈，我没事！”
我也顾不上好好话了，着直接把上衣衣撕，就想挠个痛快，可刚把衣服撕了，我妈立刻吓得惨叫了一声，‘扑通’一声就坐在霖上……
“孩，孩子，你的后背……”
我妈话时堵在门口围观的村民们也都傻了眼，吓得连连后退。
“啊？我后背怎么了？”
我勉强撑着身子爬起来，对着镜子一照，自己也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后背上密密麻麻长了一层翠绿色的绒毛……
“妈呀！老马家闹妖精了！”
围观的村民们顿时沸腾了起来，都不敢靠近了。
可这时就听见从人群后面传来一个声音：“都别慌，都别乱，大家让让路。”
听到那声音我心里的恐慌减退了不少，因为一下就听出，那是杨老道的声音。
果不其然，很快就见猴儿哥从人群里钻了出来，随后挡开了一条路，杨老道笑呵呵走了进来，手里把玩着一把折扇。
“大师，快，快救救茹！”我想都没想就喊道。
可杨老道看了一眼怪笑的茹之后，先蹲在了我旁边，笑呵呵：“子，你可比她严重得多，我还是先救你吧！”
“别！大师，先救你侄女！”
我疯狂挠着已经流血的后背，斩钉截铁地对杨老道：“我一老爷们儿怕什么，你先看看茹怎么了，她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好，那你忍住。”
杨老道朝我点了下头，随后转身走到茹面前，先用手里的折扇往咯咯怪笑的茹头上敲了一下，随后笑眯眯：“你别哭你别闹，你的来历我知道，前尘恩怨今不了，逆行事必有报！”
杨老道话一完，被我五花大绑的茹笑得更惊悚了。
“哈哈，老头儿，这事你管不了，你要是非要插一脚，我带你一块上路……”
“我一个泥腿子老道一穷二白，这事我还就管定了。”
杨老道完转身对我妈：“大嫂子你先别着急，先把这些看热闹的都哄出去，你放心，我来了就出不了什么事了。”
我妈当然不知道杨老道是谁，但是看他胸有成竹又跟我认识，也就没姑上多问，赶紧照着他的话先把那些围观的村民都推搡了出去，随后插上了院门急急忙忙跑了进来，问杨老道：“这位大师，活神仙，这俩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忽然就都这样了？”
“你别害怕，这是命中注定的劫，既然来了，就得受着。”
杨老道完又转头朝我：“子，你知道我为什么非得让茹跟你回家吗？”
“我要是知道我他妈是你下的！”我正拼命抓后背呢，脾气不顺，哪儿还有心思好好搭理他？
杨老道没生气，又笑着：“你命带三灾三劫，现在这就是你的一场大劫，渡得过去还则罢了，渡不过去，你今就得死。”
“呵，老子第一遇到茹的时候她也我当就得死，我还不是活的好好的！老子生命硬就不怕这个！只要茹没事，管它是灾是劫，有种他妈的都冲着我一个人来！”
“哈哈，茹那的没错，如果不是我先让她上了鬼车等着救你，你可就真死了。”
杨老道接着：“不过你放心，世间万物都要渡劫，劫就是灾难，灾是劫大难也是劫，千年的妖精遭雷劈是劫，你下炕崴脚、摔跤撞后脑勺也是劫，有劫，必有渡劫之法……”
“了这么半，那你倒是救救我呀？”
听我完，杨老道含笑摇了摇头，又：“救是得救，但是救你之前你得先回忆一件事，子你好好想想，你六岁那年，到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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