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办公室。
杨涛自打进来后，就在一旁坐着。
虽然不知道陈老叫自己过来干啥，但看到对方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情就知道，没啥好事。
估计是不知道哪里又惹这位不开心了。
好在这些年已经习惯了。
当然，陈老对杨涛也是习惯了。
这也算是另类的亲密无间了！
在办公室里坐了会儿，杨涛没看到郭秘书，于是就拿起桌子底下的暖瓶很是自觉的泡起茶来。
“别拿抽屉里的，用橱子里铁盒的！”
就在杨涛寻找茶叶的时候，陈老突然开口。
杨涛立马走向橱子，从最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的方形铁盒子，打开后里面有两个竹筒，一看都贴着贴，看来是没开过。
杨涛也不含糊，拿起一个就打开。
他可是知道陈老这里是有好茶叶的。
尤其是这种不是特供的茶叶。
“你少点放，这茶别那么浓！”
“喝太浓了肠胃不好！”
看杨涛往茶壶里倒的茶叶有点多，陈老赶紧开口制止。
杨涛连忙停下，然后准备将茶叶放回去！
“行了，拿出来就别放回去了，一会儿走的时候拿着！”
陈老自顾自的着，可杨涛仍旧走到橱子前将竹筒放在铁盒子里，然后盖上盖子，然后…
拿在手里，脸上还带着笑容，“谢谢领导！”
“我就知道领导对我们九部最好了！”
看着杨涛嬉皮笑脸的样子，看着手里的铁盒，陈老脸皮抖了抖。
他没全部都给啊。
这子是跟谁学的，越来越没脸没皮啊！
想到这里，陈老脑海中浮现出老王的身影。
十有八九是这家伙。
回过神来，看着杨涛端着茶杯煞有其事的闻了闻，没好气的道，“少在这里装模作样，还能闻出个花来？”
杨涛咧嘴笑笑，却是将茶杯放下。
“首长，您这大清早的就把我叫过来，来了又不跟我话，我这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害怕着呢！”
陈老冷哼一声，“害怕？还有你害怕的事？”
杨涛立马点头，“有，太多了，我…”
“行了，少在这瞎扯！”
陈老一看杨涛这样子就知道又要瞎掰扯，于是开口打断，然后正色看着杨涛。
“我问你，谁让你们九部擅自给其他工厂部门发任务的？”
“知不知道什么叫纪律，什么叫计划？”
杨涛缩缩脑袋，这事心里清楚着。
当初跟老洪起这事的时候，老洪就反对过，原因跟陈老的一样，自然是现在的经济形式。
上面统一调度，统一安排任务。
当然，这种安排都是根据各个工厂的实际情况、生产能力来的。
所以安排的前提就是上面了解下面的情况。
对此，杨涛并不看好。
或许早些年的时候，下面情况都差不多，上级的了解也会全面一些。
可这些年的不断发展，谁敢以前好的，厉害的就一定厉害？
能力差的就不能奋起直追？
杨涛不敢上级不作为，不了解，但肯定有被疏忽的地方。
若非如此，当年他们轧钢厂做出蒸汽拖拉机的时候，无人问津？
就因为这样，没有列入计划的项目，就是做出来了，上面也不会认。
顶多算是技术创新，想要“造福百姓”还得看情况。
“你知不知道这两我接到了多少电话？啊？”
耳边传来陈老的呵责声，杨涛却是无所谓。
“好几个领导打来电话，就问我，这啥给他们供货的工厂，突然间就不供了？还要给你们九部加工部件！被你们九部截胡了！”
“我怎么？”
“难道让我跟他们，你们九部厉害，给人家工厂的报酬多？”
陈老差点拍桌子，杨涛却是一脸的委屈。
“领导，这事，这事也是事出有因的。”
“少在这瞎扯，还事出有因，事出有因你怎么不早点？”
“人家找上门了你们再，不觉得晚了吗？”
杨涛继续低着头，这时候就得表现的乖一些，否则干啥都会火上浇油。
“，啥原因？”
陈老见杨涛不话，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随即问道。
杨涛立马抬头，“首长，您也知道我们不是生产复印机嘛，可这复印机除了主要的部件，还有很多是由其他工厂制造出来的。”
“我们想要加快生产，不免要其他工厂加大产量。”
“可再排队等任务，太慢了不，仓促之间，质量也不敢保证！”
杨涛这样陈老脸色稍稍缓和，这也是国内的实情。
不过陈老并没有给杨涛好脸色看，“有困难，可以提！”
“但这不是你们私自做主的理由！”
“你们这样做了，其他人也都这样做，还怎么统一调控…”
陈老继续道，杨涛继续低头。
“继续！”
杨涛听了又瞅了眼陈老，这才继续道，“再者，我们现在的复印机只是初级的，后面还需要改进。”
“这就需要下游工厂继续改进技术，提高能力。”
“您也知道，要是没有足够的动力，他们根本不会主动提高...”
到最后，杨涛又声嘟囔着，“而且也不都是我们主动的，还有很多人想要跟我们合作呢。”
陈老前面听得并不在意，可最后听杨涛这样立马变了脸色，“谁？”
“谁想要跟你们合作？”
杨涛缩缩脖子，迎着陈老的目光摇摇头，这时候可不能当‘告密者’，否则会影响自己的形象。
“没有，没有人。”
“真没有人。”
陈老冷哼一声，随后猜测道，“是不是七机部他们？”
“是不是老王那家伙？”
杨涛不话。
不过这种不反驳，不赞同的行为，恰恰明了问题。
同时在心里想着，虽然是自家岳父的，可自己还不了解岳父的性格。
这背后要是没有王老的授意才怪呢。
“我就知道，这家伙。”
陈老也是拿王老没办法，毕竟这老家伙做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七机部。
但不妨碍他两句。
把孩子都给带坏了。
两人沉默片刻，随后陈老深吸一口气，然后起身道，“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着往外走去。
杨涛不明所以，不明白陈老的意思。
可看着陈老往外走，杨涛还是立马站起来跟上。
同时在心里琢磨着，这么早让自己过来，应该不只是单纯的‘教育批评’，估计还有别的要事。
果然，还真樱
跟在陈老身后，杨涛很快来到一间会客室。
两人走进来，屋子里郭秘书正在指挥工作人员安排座椅。
陈老走进来，郭秘书上前汇报情况，“首长，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进行了布置。”
“嗯！”
陈老环视左右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走到长桌的一侧坐下。
杨涛冲郭秘书点点头，随后坐在陈老边上。
“一会儿法兰西的代表会过来，我们要敲定一系列的合作项目。”
“这其中，有不少项目涉及到你们九部，让你过来也是给出些建议，到时候好好表现...”
陈老将目的完，杨涛心中一动。
“首长，看这架势，貌似规模不啊？”
陈老点头，然后声解释着，“这次法兰西蓬皮杜刚刚上台，需要一些政绩来稳固地位。”
“而且他在上台之前干了六年的经济工作，对法兰西的经济复苏做出巨大贡献。”
“尤其是新法郎的推广发行，直接让国内经济出现跨越式增长。”
“这样的人，也对国内的经济情况了解透彻。”
“所以这次派出使者前来考察，也是为了在各个领域加强合作。”
话间，工作人员已经将会议室收拾好，陆续离开。
屋子里就只剩下陈老、杨涛跟郭秘书三人。
“那首长，这次合作咱们能获得什么？”
杨涛沉默片刻询问道。
陈老却是摇摇头，“这个就得看对方的意思了。”
完看向杨涛，“当然你们有什么特别需要的，也可以提出来，咱们会争取一下。”
杨涛点点头，不过心里并没有太当回事。
以前跟联盟也是这样，双方好了各取所需，可最后呢，还不是拿二手货糊弄人。
不过陈老都了，杨涛也顺势了些可能用到的机器、技术。
三人简单聊着，没一会儿外面传来脚步声，陈老起身。
随后就看到大伯跟李容两人领着几个人走过来，陈老连忙起身迎上。
“老陈，我们来的不晚吧。”
大伯笑着上前话，陈老摇头，“不急不急，这才九点，距离开会还有半个时呢。”
两人完，杨涛也跟李容见过，随后跟大伯见面。
众人来到会议室坐下，跟着来的人都在后排找好地方，杨涛坐在李容身旁。
然后聊着聊着就到杨涛身上。
尤其是李容听九部做的那些事立马笑起来，“你这做的很不错啊。”
“下次继续。”
杨涛也不吃亏，“好，下次我就打着您的旗号继续。”
回应的是一双白眼。
倒是大伯听陈老完事情经过后，只是对着杨涛点点头就不再话。
杨涛也不知道大伯是啥意思。
是支持呢？还是支持呢？
几人笑笑，杨涛在一旁主打一个多听少，保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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