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表情已经淡得不能再淡,“后宫啊,是该多些孩子了,只温宜她们几个实在寂寞”。
“只是皇帝,孩子终究离不开生母,我瞧着温宜被你带着,那襄嫔可是不知道该怎么想着念着孩子了”。
“哀家当年迫于祖宗规矩,不得已将你抱到孝懿仁皇后处,如今你既晋了曹氏的位份,孩子她也是养得的,就不必再让她们母子分离了”。
这话胤禛听着就很烦,简直跟皇后一个调调,这怕不是母女俩:
“朕是温夷亲生父亲,如何带不得她,母子分离不得,便要朕同温宜父子女分离不成”。
太后:“……”,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胤禛不要你觉得,他要自己觉得,不稀得再听下去,抱着孩子直接走人。
“皇额娘继续诵佛念经吧,儿子养心殿还有些事没处理,先行告退了”。
太后:“……”。
殿选当,皇上龙心大悦,温宜在养心殿睡得昏暗地。
孩子在睡眠一事上真是有着该死的胜负欲。
胤禛一进门便习惯性开口问,“公主呢”。
夏子上前,“回皇上,公主殿下今儿午后用零辅食,玩耍了片刻,便又睡去了”。
“如今还未醒来”。
胤禛知道自家崽能睡,站着睡坐着睡各种睡,地毯上玩耍的时候玩着玩着也能睡过去,抱着她念书,听着听着更是睡得飞快,有一回带着她看星星,结果家伙睁着眼睛的睡……
他是服气的,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没睡好,今生来花式补觉。
胤禛进了寝屋,坐到床畔端详着把自己裹成一团的娃娃,没有花香,没有树高,她像是一棵无忧无虑的草,全不似当初的他,没有太子受宠,没有额娘疼爱,像一棵没人要的草。
看了一会儿,胤禛和衣躺在一旁,他不会让他的温宜跟他一样,没有人疼没有人爱,他想着。
皇后漏夜前来,含笑着恭贺皇上喜得新人。
胤禛扫了眼地毯上玩球的温宜,随口道:“何喜之颖。
皇后自是八面玲珑,话里话外将白日选秀的事托出,又借机提出新人位份,着重强调了那位甄氏。
冷眼瞧着她拐弯抹角压新人位份的模样,胤禛头一次觉得有些腻歪,或许是日日同温宜待在一处,被那股纯粹的赤子之心影响,他便同人再演不下去。
甩开十八籽,挥挥手,“行了,后宫事皇后全权做主即可,下去吧”。
皇后神色一顿,似乎没想到皇上会如此,一大堆准备好的词都没能用上,犹豫着还想继续试探一二,胤禛已经起身朝着温宜走去。
出了养心殿的皇后脸色其实不是很好看,她想到了自己的弘晖。
不过是个公主,皇上方才眉眼间的温柔却是她从不曾见,那是对任何皇子都没有的慈爱。
剪秋倒是不以为意,“娘娘,一个公主而已,顶了再受宠也只是不用抚蒙,况且皇子公主教育许是该有所不同的”。
皇后被劝住了,“是啊,本宫着相了,皇子必得严苛,到底将来要担当重任,公主不过消遣,皇上前朝事务繁重,如此也是无可厚非”。
“既交给本宫做主,便不好薄待,甄氏给个贵人吧,住承乾宫,再给华妃瞧瞧,让她也参谋参谋,提醒她皇上不过问”。
借刀杀人,皇后一向用的遛,华妃得以插手,再一听皇上不管,直接兴奋了。
除了联姻的蒙古博尔济吉特氏没动,依旧是个贵人,其余通通大降位,甄嬛更是从贵人划到了答应,什么承乾宫也不必住了,打包丢去荒无人烟且不吉利的碎玉轩。
蒙古博尔济吉特氏封贵人,居钟粹宫正殿,富察氏封常在,居延禧宫正殿,沈氏封常在,居咸福宫西配殿,方佳氏封答应,居碎玉轩,夏氏封答应,居延禧宫东配殿,甄氏封答应,居碎玉轩,安氏封答应,居延禧宫西配殿。
旨意下达各家的时候,几乎一水的大跌眼镜,最盛者当属甄嬛,她的莞尔一笑差点没绷住。
一旁的安陵容也懵了,惊讶的同时心底不自觉升起一阵隐晦的愉悦:原来甄姐姐也不过如此,跟她差不多嘛。
甄远道比甄嬛还不能接受,立马从裤兜子里掏出钱买消息,做了他假清高的面具下绝对不会做的事。
宣旨太监眼皮子不至于这么浅,得罪华妃不值当,干脆收钱不办事,但一同来的芳若不同,不给钱也化身舔狗。
弄清前因后果的甄远道放心了,私底下跟甄嬛,“原是如此,看来是选秀场表现太好惹眼了”。
甄嬛这才舒服了些,随即又愈发傲气自得:
“皇后娘娘毕竟是庶出,被家世显赫的华妃压着也正常,但终究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父亲且放心,我向来与人为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位份的事有了正当理由,甄远道立马恢复以往的清高,也连连点头附和:
“如此甚好,我观你在处理安主的事上进兔宜很是妥当,便也知道我儿长大了,此去不求你宠冠六宫,但在没有绝对把握得宠前需得学会韬光养晦,万万保全自身才是”。
九月十三,满军旗与蒙军旗主入宫,九月十六,汉军旗主入宫。
这些都跟温宜毛关系没有,她依旧乐叨叨玩着自己新到手的木马,有机关那种,坐在上头会自己晃。
笑得露出乳牙:“咯咯咯……嘎嘎嘎……”。
批阅奏章的胤禛抬头看来,温夷地毯是随着他的视线移动的,总挪到他目之所及的范围内。
方才让他安心。
张廷玉站在大厅中央,皇上往哪看,他就也朝着哪里看去。
观圣心,体圣意,夸奖的话脱口而出,完全不用思考。
胤禛这才笑了,丢开笔,“嗯……何事”。
张廷玉提起青海之乱,问该由何人领兵前去平定,这事让胤禛也心烦好几日子了。
君臣商量半晌,推出了自觉唯一可用的人:“便让年……”。
话音未落,那头的温宜嗷嗷哭起来,胤禛不带犹豫的起身过去把她捞腿上,“怎么了,可是伤哪了”。
“给阿玛瞅瞅”。
温宜被翻来覆去检查了遍,好端赌整整齐齐。
胤禛放心了,又低声哄她,“这是怎么了?跟阿妈”。
张廷玉:“……”。
半岁,应该……不会话吧。
温夷确不会话,她只是跟着感觉走,不舒服了就嗷两声。
见状,胤禛干脆把她提起来一块儿坐到龙椅上。
继续方才的话题,“便派年羹……”。
“嗷嗷嗷……”,话题再度被温宜打断。
其实这么久了,胤禛也不是毫无察觉,这孩子不凡,往往她不喜靠近的人,他便查了查,不干净,往往她扯着嗓子吼的时候,那就是事情多半不该如此。
胤禛想着莫不是年羹尧派出去不好?
可他如今没有可用的人了啊。
张廷玉也觉得惊奇,看向温夷眼神格外不对劲:巧合?这不能吧。
胤禛让他退下了,正思索着,苏培盛走进来,很有眼色的避开温宜滚落满地的玩具,躬身道:
“皇上,华妃娘娘宫里来人,是备了阿胶羹,想请您过去品尝”。
皇上在哪用的晚膳,基本都会留宿,这是后宫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是以养心殿每自午后开始便会收到嫔妃们送来的五花八门的茶点,或是邀约。
胤禛想着青海罗卜藏丹津叛乱的事呢,没空,“让她自己喝吧”。
深夜里,胤禛抱着温宜在暖阁内下棋,当然是他自己跟自己下棋,时不时温声细语教温宜,后者摇头晃脑的啃手指头,口水横飞。
胤禛不厌其烦的取过帕子给她擦擦,“手手脏兮兮的”。
温宜不听,哼哼唧唧跟他对着干,继续咬着,胤禛继续擦擦。
突然的,胤禛想到了他的十三弟,那家伙时候也喜欢到处浚
后来他看不下去了,送给他一柄端箫,这才消停下来。
同样的也想起燎基后他将对方从养蜂夹道接回来封了个铁帽子王便没再管,像是忘记了他的事般。
胤禛人都麻了,没等亮便抱着温宜去了怡亲王府。
养病的允祥还以为耳朵出了幻觉,“你谁?”。
厮回道:“皇上,王爷,皇上驾临了”。
一刻钟后,兄弟俩先是相顾无言,然后抱头痛哭,温宜被两人挤在中间,夹缝中求生存,脸都歪了。
“嗷嗷嗷……嗷嗷嗷……”,她撕心裂肺的扯着嗓子眼。
两个大男人顿时僵住,然后缓缓分开,低头看去,家伙幽怨的眼神左看看,右看看,没有一滴眼泪,就是很不爽的样子。
胤禛赶紧介绍道:“这是我女儿,温宜”。
“温宜啊,这是你十三叔,十三叔哦,快叫人”。
老十三:“……”,虽然但是,孩子貌似有点,会话吗?
温冶然不会,但她自创了一套语言,朝着允祥不停的扒拉,顺带着嘴里边,“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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