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车祸。
第二次是刀？
这人——连杀手都算不上。
顶多是个打前站的马祝
查不出真凶，抓不到上线，你们就靠这种鱼虾来试水？
果然。
三秒后，那人收回刀，盯着庄岩的脸，眉头拧成了疙瘩。
看了一会儿，又后退两步。
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门关上。
庄岩这才缓缓睁眼。
目光，缓缓移向窗帘。
“外面……有热感摄像头？”
他低低笑了，笑得像在坟头抽烟。
“你们觉得，我刚醒来就翻身报警，就会暴露？”
“所以才等我睡熟，再用刀来试。”
“你们不是怕我死，你们是怕我……太清醒。”
两世为人，他头一回遇到这么阴、这么准、这么会玩心理战的对手。
不是靠火力，不是靠人数。
靠的是——你不知道他们藏在哪，你连自己是不是在演戏都不知道。
难怪那些顶尖特工，全都栽了。
他们根本不是在找人。
他们是在找鬼。
而那群鬼，早就知道——
你，也是个鬼。
杀手这行当，阴得让人后背发凉！
庄岩一宿没合眼。
脑子里全是那群影子一样的人——怎么摸清他们的窝点，怎么设套反打，怎么在他们出手前先断了他们的爪子。
亮时，他脑袋跟灌了水泥一样沉，眼皮跳得厉害，注意力像断了线的风筝，怎么也抓不回来。
撑了两个时，九点多才爬起来，灌了杯牛奶，一勺一勺舀了半杯糖进去。
不怕血糖炸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
脑子烧过头，唯一的解药就是糖。
甜，不是因为好吃，是因为大脑在喊救命——它饿了，只能靠这个充饥。
他推门出门，直奔巷口那个油乎乎的吃摊。
喝杯奶就当早饭？别逗了！
三屉笼、两根油条、一碗豆花、一碟卤鸡蛋，他狼吞虎咽，筷子都没停过。
正准备走，旁边一屁股坐了个姑娘。
“帅哥，加个微信呗？”
庄岩瞥了一眼。
二十出头，穿件淡蓝外套，短裙黑得发亮，头发染成灰扑颇，散在胸前，脸白得跟纸似的。
谈不上多美，但那种味儿，黏糊糊的，让人挪不开眼。
可她笑得越甜，眼睛就越冷——像冰锥子，戳人不带响的。
“好啊。”庄岩点点头，掏出手机点开微信。
“哟，连碰一碰都不会？”她笑着，语调轻飘飘的。
碰一碰？哦，那新功能——手机贴一起，自动加好友。
他嘴角一扬，把手机凑过去。
叮——
验证通过。
“谢啦。”她起身，临走冲他抛了个眼，“帅哥，晚上等你聊哦~”
“呵。”庄岩笑了一声，转身往家走。
可那笑，压根没进眼睛。
他心里清楚——这女人，是冲他手机来的。
第三次试探了？
这年头，加个微信就能黑进手机？偷通话、开摄像头、监听语音、还能远程挖矿……真当手机是摆设？
他家手机明明好好的，最近却老卡、发热，关屏都停不下来。
不对劲。
回到家，他故意坐在电脑前，装模作样刷了一上午LoL。
“面对疾风吧！哈撒给！长路漫漫，唯剑作伴！”
亚索飞斩，操作花里胡哨，战绩却是——十杀三死十二助攻，对面都笑出声了。
可庄岩根本不是菜。
他是在演。
演给那部黑屏手机看。
演它听见，演它记录，演它上报。
下午，铃声响了。
那部从来不开机的黑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屏幕一亮，一行字蹦出来：
【五百万，三内搞定。
虚拟币结账，先打一百万订金，事成再付四百万。】
接着，弹出一个转账链接。
庄岩点开，跳转到某个匿名币平台。
“连账户都打马赛克？”他嘴角不动，飞快回了一句：“行，明儿一早就备好。”
消息一发，手机秒黑，对话戛然而止。
他看了眼自己那台“被寄生”的手机——屏是关的，但掌心还贴着温热。
他起身，进卫生间。
坐下来，关上门，声音压得低得几乎听不见：
“准备一百万的虚拟币。”
“搞定。”王宇的声音像贴着耳膜响起，“啥时候要？”
“明。”庄岩眯了下眼，“弄个独立账户，用你最稳的平台。
我手机被盯死了，得用qq假传消息，演一出戏。”
“明白。”
通话断了。
庄岩回到电脑前，登录qq。
好友消息秒弹。
他假装打字聊了两句，点开语音。
“老王，你那平台还在不？我急用点币。”
“在啊，你要干啥？”
“别废话，发链接。”
“等会儿。”
三秒后，链接甩过来。
庄岩笑了。
搞安全的，办事就是快。
他点进去，秒换了一百万虚拟币。
剩下的，就等明。
可到了晚上，手机又响了。
微信提示。
那个“野蛮的甜妞”：
【帅哥，在吗？】
庄岩：你谁？
【上午加你微信的呀～这么快就忘了？】
庄岩：哦，想起来了，咋了？夜深人静，想聊聊人生哲学？
【嘻嘻，讨厌～要不要出来见一面？】
庄岩：别折腾了，来我家吧。
地址我发你。
【好呀～马上到！】
手机放下，庄岩脸彻底沉了。
不对。
上午那场“碰一碰”，纯属试探，目的就为了黑他手机。
现在突然约上门？
——暴露了。
不是怀疑，是铁板钉钉。
他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淌。
咚。
门铃响了。
门一开，外头站了个妹子。
就是白主动加他微信的那个。
“进来吧。”庄岩侧身让路。
“哇哦，你这房子也太豪了吧？”女生一步踏进客厅，装出一脸震惊。
“豪？”庄岩勾了勾嘴角，“还有更刺激的等着你呢。”
“哎呀，帅哥坏死了～”她甩了个电眼，捂嘴轻笑。
“真不是逗你。”庄岩一屁股坐进沙发，笑容瞬间收光，“比如……监狱。”
“啊？”女生一愣，“啥意思？”
“我也正想问你。”庄岩斜眼瞟她，“你们怎么知道我不对劲的？”
杀手这行当，自古就神秘。
普通人连影儿都摸不着，更别面对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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