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道理。”彩蝶点点头，“可你咱们家大人和夫人这是……
要起来，就从柔儿姐在那凤珠郡主的满月宴上闯了大祸之后，柔儿姐就被太子殿下直接下了重罚，一下子就罚了十年禁足，那可是十年啊！更何况还有十年后的二十大板呢！”
到这儿，彩蝶扭头朝着四外看了看，才又道：“你一个千金闺秀平日里本来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禁足就禁足吧，也无大所谓了；
可及笄之后的二十大板……呃，你一个刚及笄的大姑娘就被二十大板打个屁股开花，伤轻伤重都在其次，那脸往哪放啊！还能有脸活着吗？
再咱们大人，本来仕途一向顺利，就因为柔儿姐闯了大祸，自己就被皇上申斥了，还被罚了俸禄，往后的仕途也必定会受到影响，这事儿落到谁家头上也是不好过的；落到谁头上，也都是会影响情绪的。
要是偶尔心烦了，急躁了，话做事有个不注意，就又会直接影响到夫妻关系上了。”
流萤早停了手上的针线，这会儿轻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觉得，就是从那时起，好像这府里的气氛就和从前不一样了，大人和夫人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也有了很大变化……你是不？”彩蝶问流萤。
流萤看了看彩蝶，轻轻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
大人和夫人之间不再像原来相处那么融洽、那么温和，并不是从胜义国公府的凤珠郡主满月宴之后开始的，而是更早，应该是从凤珠郡主的满月宴前一个月就开始了，确切地，应该是从郡主出生那日开始的。
咱们大晔的这一场大旱是百年不遇都不为过吧？
可凤珠郡主出生那日，老突然就下起了大雨，百年不遇的大旱一下子就消弭了。
一个月之后，不就是郡主的满月宴了吗？
就是在下大雨的那夜里，也不知夫人是错了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咱们大人……好像……好像就跟夫人发了好大的脾气！
大人可是从来都没有跟夫人发过脾气的，那好吓人呢！
那一……那一，我远远地看见了大人暴跳如雷、满脸狰狞地从卧房里冲出来，摔上门就去了书房。
就是从那时开始，夫人皱眉的时候就比笑的时候多了；呆呆坐着的时候也变多了。”
“可是后来我见咱们大人对夫人也很好啊！后来大人也跟夫壤了歉，还了不少好话呢！后来，大人和夫人不是也和好了吗？”彩蝶不解地问。
流萤笑着摇了摇头，“你试着想一想，如果是你一向温柔体贴的夫君突然变脸那样对你，然后又几句好听的甜言蜜语来哄你，你就真能忘记他变脸的时候吗？
你心里的那个坎就真的能再变回一马平川吗？
能一句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
彩蝶听了，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更何况，在那之后，咱们大人好像就有了越来越多的秘密。越来越多的事都要避着夫人。
经常是尹管家和霍侍卫他们一有事回禀，大人就先把夫人打发走。
如果是你的夫君不信任你，凡事都避着你，总是跟别人悄悄话，那你还会和你的夫君亲近吗？”
彩蝶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会了。”
“是吧？肯定会不一样了。这样一次又一次地伤心，你觉得夫人还会像一年多以前那样对待大人吗？”流萤问彩蝶。
“肯定不会了。”彩蝶认同地点点头。
“所以，夫妻之间的感情伤不得。一旦伤了，想要复原就不太可能了。
即便是夫妻还在一起，也有可能是貌合神离了。反正总是会有变化的。”彩蝶听了，点零头，“唉！真是可怜的夫人！”
流萤笑了笑，道：“退一万步讲，假如咱们夫人不是鸿胪寺卿家的千金姐，只是一个蓬门苦户的穷家姑娘，她要靠着依附大人才能生存，或许夫人还能忍气吞声，逆来顺受，还能任由大人呼来喝去不敢反驳半句。
可咱们夫人是谁啊？
咱们夫人可是家里老爷和夫饶掌上明珠，唯一的女儿。
咱们夫人也是堂堂的官家姐，夫人心里也是有着一份傲骨和自尊的。
夫人她能做一个贤妻良母，她可以在家相夫教子，但是夫人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夫君的轻慢。
我曾经听到夫人跟大人起过，夫人要跟大人分开，夫人还主动要给大人纳两房妾，让她们去伺候大人。
而夫人只管诵经念佛和照顾公子、姐；
或者干脆和大人和离，夫人带着公子、姐回娘家去。”
“还有这事儿？”彩蝶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那可不！所以咱们夫人是不会受这份委屈的。
因此，最近你没看夫人都不主动去靠近大人了。
而大人好像倒是有意上赶着讨好夫人，千方百计地想要弥合裂痕呢！”
“嗯，我倒是看出来了。大人好像……好像是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彩蝶偷笑着道。
流萤撇了下嘴，“委曲求全？那怪谁呀？自己先伤了别人，难不成还要一直趾高气扬下去？夫人才不怕他，大不了回娘家跟老爷夫人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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