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穷匕见”，这四个字此刻无比贴切地出现在顾雨舟的脑海。
翁怀琴平日里虽是女同志，且大多时候脸上都挂着笑眯眯的神情，可此刻却脸若冰霜，毫无笑意，她的言语中更是充斥着对顾雨舟赤裸裸的威胁与警告。
顾雨舟毫不畏惧，同样冷冷地回视着翁怀琴。他既然敢主动约见翁怀琴，便早已抱定破釜沉舟的决心。
“我从不怀疑老爷子的实力，也不去私下揣摩他这么多年积累了多少人脉，” 顾雨舟语气坚定，淡淡地道，“但我相信正义，相信道，更相信国家，相信组织。我不妨直白地告诉你，我不相信你这位所谓的老爷子能只手遮，更不相信你背后的人敢明目张胆地护短。”
翁怀琴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顾雨舟，你在我面前耍这些还太嫩了。年纪，竟在我面前妄谈什么道，妄谈什么正义。你有没有想过，道之外还有壤。古人早就过，‘之道，损有余以奉不足，可人之道却是损不足以奉有余’。”
顾雨舟轻轻一笑，目光坚定地反问道：“那您的信仰在哪里？初心又在哪里？您身居高位这么多年，张口闭口都是为人民服务，为百姓着想，难道这些都只是空话，甚至是骗饶鬼话？”
翁怀琴微微一愣，随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脸上又浮现出笑容：“我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更没有忘记曾经的誓言。在每个岗位上，我都尽职尽责，真正做到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对自己在各个岗位上取得的成绩很满意，组织对我的工作也是认可的，不然我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到提拔重用。”
顾雨舟再次冷笑，毫不留情地道：“翁主席，不得不您确实有能力。但我觉得您这种能力更多体现在往上看、往上爬上。
我承认您仕途顺利，可这并不代表您真的做到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其中必定掺杂了其他因素。”
顾雨舟略微停顿，加重语气继续道，“而且，我认为您曲解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含义。在组织的要求和大众的理解中，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不应掺杂其他因素，尤其是个人私欲。”
顾雨舟直视翁怀琴的眼睛，“您敢自己从未掺杂个人想法，在岗位上没有以权谋私，甚至草菅人命吗？”
翁怀琴依旧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突然话锋一转，笑呵呵地：“我知道杜把一些东西交给你了。”
杜雨生和顾雨舟闻言，不禁心中一惊。他们本以为自己的行动足够隐蔽，却没想到一切都没能逃过翁怀琴的眼睛。
顾雨舟定了定神，强装镇定地笑了笑：“看来在江湖待久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越来越少。没想到老爷子这样的风云人物，竟也干这种捕风捉影的事。”
杜雨生也赶忙表态，一脸坚决地对翁怀琴道：“老爷子，我这么多年承蒙您的庇护，若没有您的照顾，我哪有今日。我从没想过，也绝对不会背叛您。”
翁怀琴只是笑了笑，并未言语。顾雨舟和杜雨生都无法确定，他们的这番话是否能让翁怀琴相信。
顾雨舟决定主动出击，直视翁怀琴道：“您是觉得杜三爷也和杨沁一样不值得信任，所以也想故技重施，把杜三爷杀人灭口吗？”
“哈哈，好啊，还真是有备而来，连杨沁的事都调查得一清二楚。不错啊。但这又怎么样，你有什么证据吗？” 翁怀琴摆出一副无赖的模样，挑衅地看着他们二人。
顾雨舟心中明白，与翁怀琴的这场较量已到关键时刻，没有确凿证据，很难扳倒她。但他并不打算就此退缩。
“翁主席，您别得意得太早。” 顾雨舟道，“杨沁的事，我们确实还没有确凿证据。但不代表我们找不到。而且，您这些年做的那些见不得饶事，纸终究包不住火。”
翁怀琴不屑地哼了一声：“年轻人，别在这里大话。没有证据，就别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杜雨生在一旁看着两人针锋相对，心中暗暗着急。他深知翁怀琴的手段狠辣，也明白顾雨舟若继续激怒她，可能会带来危险。但他也清楚，顾雨舟为了正义，绝不会轻易放弃。
“翁主席，您以为自己做得衣无缝，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顾雨舟继续道，“就拿杨沁来，她不过是您的一枚棋子。她为您做了那么多事，最后却落得个不明不白死去的下场。您就不怕遭报应吗？”
翁怀琴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镇定：“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杨沁的死与我无关，那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顾雨舟冷笑一声：“咎由自取？她不过是被您利用完后，弃之如敝履。您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翁怀琴沉默片刻，缓缓道：“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成功，就必须有所牺牲。杨沁是自愿为我做事的，他得到了他想要的，这是公平交易。”
“公平交易？” 顾雨舟怒极反笑，“您所谓的公平，就是牺牲无辜的人，满足自己的私欲？您口口声声为人民服务，可实际上却在背后干着这些肮脏的勾当。
杨沁到死都不知道他真正服务的老爷子是谁，这也就是你嘴里所谓的公平？”
杜雨生在一旁听着，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自己这些年跟随翁怀琴，虽得到了不少好处，但也目睹了许多黑暗的事。此刻，他开始反思自己的选择。
“老爷子，这么多年，我一直追随您，可我发现，我错了。”
杜雨生突然道，“我不想再助纣为虐，我要站在正义这一边。”
翁怀琴惊讶地看着杜雨生，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倒戈或者是没想到他敢于在自己跟前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他要反水。
“哈哈，你可要想清楚，背叛我的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杜雨生咬了咬牙：“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不想再活在黑暗里，我要为自己的良心负责。”
翁怀琴看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你们以为联合起来就能对付我？太真了。我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可不是吃素的。”
“哈哈哈哈，”顾雨舟突然大笑起来。
他觉得翁怀琴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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