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听到顾一生的话,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一瞬,轻瞥他一眼,才又重新回落在我脸上:
“今拦他,只是因为你现在身体不舒服,此时不宜惩戒。”
见我瘪嘴低头,他伸手轻抬我下巴,要我抬头看他:
“但并不代表他错,你就对。旷课一事,也只是暂时按下不提,而不是之后就一笔勾销,不再追究。”
他眉梢微挑,目光牢牢锁定在我双眼,下巴上的手也微微用力,带着不容置疑地警告提醒:
“听明白了吗?”
我听着他的话,心一点点沉下去,但迫于他眼神里的严肃,只能蔫蔫地垂下眼睫,声应道:
“听明白了……”
他又用拇指点零我的唇下,似乎在提示着我什么:
“嗯?”
我抬眼重新望向他,嘴比脑子灵光:
“听明白了,叔。”
他听到称呼落地,才收了手。我暗自松了口气,见自己猜对了他的心思,这才敢低头。
我正委屈着,手背忽然被轻轻揉了揉。顾一生已经处理好输液的针孔,正用棉签按着伤口,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他余光瞥见我泛红的眼眶,没忍住叹了口气:
“好了,刚输完液别皱着脸,回头又该头疼。”
他把棉签递给秦野,转身收拾药箱:
“淮叔也就是把话明白,真要算账,也得等你养好了身子。”
秦野替我按着手背,另一只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声音温软:
“先不想这些,回家睡一觉,起来就让江婶给你做红枣糯米糍吃,好不好?”
我偷觑了眼,神情不知何时再次恢复回清冷沉郁的纪淮,只能乖巧的点点头,声应着:
“嗯。好。”
我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病号服上的纽扣,因为纪淮的提醒,让我把旷课的事再次记起,并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着。
想到一半,我猛地想起,攥紧了衣角,自己这边好像暂时躲过了,那裴时川那边?完蛋!
随后,我突然开始四处张望着去找自己的手机。
“我的手机呢?”我一边急着掀开被角,一边往床头柜和床头上瞅,声音里带着的,是藏不住的慌。
秦野眼疾手快按住我肩膀,另一只手从床头柜抽屉里摸出我的手机递过来:
“别急着动,刚拔了针。”
我指尖划过冰凉的屏幕解锁,通讯录里【裴叔】三个字跳出来时,指腹都在发颤。
裴时川是陪我一起旷的课,纪北年那脾气能因为我来月经暂时饶过我,但未必会放过他。
更何况上次那事,裴时川就被罚的不轻,可见裴家规矩森严,裴三叔又那么恐怖如斯,我不敢想,被裴时宴带回去的裴时川会遭遇到什么……
我舔了舔干涩的唇角,手指紧张的发颤,就要去拨通裴时川的电话询问。
“找裴时川?”
秦野在旁边瞥见我紧绷的侧脸,抬手按下我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刚才看过三哥那边来的消息了,是已经把人接回去了。这会儿应该是教育完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屏幕硌得掌心发疼,仰头看他,眼眶迅速氤氲:“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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