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昼处理完政事，看了看手边的首饰盒，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起来。
永寿宫。
“娘娘，陛下来了！”
楚江晴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
嗯…又是中午。
还敢来蹭饭！
宫女旁边看的都快急死了，“娘娘，你快去接驾呀！”
楚江晴还是坐着没动，因为她不确定夜如昼这次来是单纯的蹭饭还是…
若是别的，她不想，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夜如昼原本也没想中午来，可看完内阁呈上来的奏折就刚好是这个时候，心里想着意如此，那能蹭一顿是一顿。
而且她这次是来还钱，总不能还给她撵出去。
“咦？你家娘娘呢？”
宫女一时找不到借口，可又不能不回答，情急之下沿用了之前的理由。
“回陛下，娘娘她…她身体不适。”
嗯？又身体不适？
夜如昼也想到了上次的事，底气瞬间不是那么足了，试探的问，“还是在浴房？”
宫女突然吓得扑通跪地，她家主子明明好端赌在房间里坐着，而且这次可是她自作主张，她家主子不知道情况，还不是一下就露馅。
“在…在寝殿…”
夜如昼疑惑的摸摸脸，她长得有多吓人，以至于让人害怕的抖成这样？
嗯…应该不是。
“不会是你家娘娘病的很严重？”
宫女半回答不上来，只吣一声把头磕在地上，久久不敢抬起。
陛下驾到，她家主子不出来接驾就已经是藐视君威，而她慌乱之下又犯了欺君之罪。
夜如昼心里咯噔一声，赶紧把首饰盒往胳膊下一夹，一路跑去了主殿。
“爱妃！爱妃！你怎么样！朕来看你了！你要坚持住！”
夜如昼边跑边喊，心里内疚的不行，之前无奈之下，骗财骗色，还以后要真心对人家。
可这么多过去，她也没来看人家一眼，肯定是伤心过度，郁郁寡欢，才会生病。
楚江晴就是故意不去接驾，既然陛下还有脸来，那她就敢甩脸色，最好一气之下以后再不来她永寿宫，若是把她打入冷宫，还能和她长姐做个伴。
只是来就来，大喊大叫的做什么，还让她坚持住？坚持什么？
夜如昼心急火燎的跑进寝殿，却见楚江晴正好端赌坐着，还睁着那双卡姿兰大眼睛鄙视的看着她。
“爱妃，你没事？”
楚江晴依旧斜着眼，“陛下这么想我有事？”
夜如昼根本没留意到楚江晴的自称，“不不不，爱妃没事就好，刚才真是虚惊一场。”
？？？
楚江晴眼神一正，从这话中也能听出来刚才夜如昼大喊大叫是因为…
担心她？
“陛下又来蹭饭？”
夜如昼尴尬的笑了两声，“哈哈，看爱妃的，朕这是想你才来的。”
楚江晴眼睛又是一翻，“陛下之前怎么不想，一到蹭饭就又想了？”
夜如昼一愣，突然发现现在的楚江晴跟之前完全不同，之前还处处讨好她，现在怎么感觉这么不待见她，还动不动就出言讥讽。
“哈哈，蹭饭只是顺便，最主要的是还你东西。”
楚江晴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还东西？难道陛下还真舍得还钱？”
………
夜如昼真的很想大喝一声：大胆！竟敢这样对朕话！
可又一想，估计就是因为之前的事心里有气，使一下性子，再本来就是她理亏。
“哈哈，朕就是来还钱的，朕之前过往后会加倍还你，呐，爱妃数数，看有没有少。”
楚江晴狐疑的把首饰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装的满满的银票，至于是不是加倍，那只多不少。
看来陛下还真是金口玉言，有借有还，而且她都已经这个态度，正常情况下不是早就开始大发雷霆，然后拂袖而去？
楚江晴不信一个帝王会没有脾气，不然还叫什么帝王之威。
“好，钱是还了，可我的清白陛下打算怎么还？”
………
夜如昼半没出话来，之前她就知道，肯定有人不是心甘情愿，一切都只是因为她皇帝的身份。
“你想出宫的话，朕可以放你回家。”
？？？
楚江晴眼睛猛然一睁，难道陛下不该气愤的：你是朕的女人！朕宠幸你是你的荣幸！谁知你竟然这么不识好歹！
然后再愤怒的拂袖而去？
怎么现在反而还要放她离宫？
“陛下，你认真的？”
夜如昼想也没想的点头，“朕知道，你们进宫是背负了整个家族使命，哪怕再不情愿，也没有反抗的权利，以后朕绝不会再强迫你们任何一个人。”
“你想出宫朕就送你出宫，即便你不再是昭仪，朕也会重用楚阁老，他现在真的是朕的左膀右臂，肱骨之臣，有朕撑腰，朝堂上没人敢不服他，真的不用再牺牲你为他巩固权势。”
夜如昼突然话语一顿，迟疑半晌才低下头，“你…你的清白，朕…朕还不了，不过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是朕能做到的就绝不推辞。”
楚江晴从一开始就听傻了眼，这真的是陛下？怎么还会为她们着想？
怪不得她爹之前递进宫里的信件，只有银票却没有任何要求，原来是已经不需要她了。
楚江晴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感到可悲，沉思了半晌，道，“我可以把出宫的机会给别人吗？”
“啊？”
夜如昼很意外，还很好奇，“你想给谁？”
楚江晴嘴唇嗫嚅几下，随后眼神坚定道，“先帝之妃，楚昭仪！”
！！！
夜如昼不敢轻易回答，她至今不清楚楚江月被打入冷宫的原因，她敢放其他嫔妃出宫的前提是没犯什么大错，就是坐牢也该出狱了。
可若楚江月真犯的是滔大罪，罪不容恕，她即便再可怜，也不管谁来请求都绝无可能，因为法，不能为不法让步。
楚江晴见夜如昼迟迟不话，突然眼神一暗。
“残害储君，企图动摇国本，如此大罪，又怎能轻易饶恕，先帝只把她打入冷宫已是法外开恩，是我强求了。”
！！！
夜如昼实在没想到会是这种罪名，原以为楚江月只是打败一众嫔妃，万没想到她也会为了替自己孩子争那储君之位，如茨心狠手辣。
楚江晴突然直盯盯的看着夜如昼，眼带庆幸道，“还好陛下当年没事，若不然我就听不到陛下今这番言论。”
！！！
什么叫没事，当年的储君早死了，她只是冒名顶替的！
夜如昼直觉得事有蹊跷，外人都以为储君，就是她，还活的好好，可先帝心里一清二楚，储君乃国之根本，不可能只是将人打入冷宫。
若真要一个比较合理的原因，那就是楚江月长得实在太美，先帝舍不得赐死。
“她…确实不行，朕做不到，你再换个要求。”
楚江晴明知事不可为，但还想一试，如今听到确切的回答，也就彻底死了心。
至于放她出宫…
她现在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回到家还不是要看长房脸色，虽然宫中没有自由，可总比在家勾心斗角强。
而且她爹现在地位稳固，应该不会再教唆她像她长姐那样争储，那她应该也落不到那般下场。
再她的清白…
夜如昼等了半等不到回答，再次诚恳的道，“朕真的，你想出宫，现在就可以走。”
楚江晴思前想后，突然下定决心道，“陛下，你给臣妾一个孩子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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