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王府的时候还好好的，到底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你给我一五一十地出来！”程玉的脸色难得严肃，“否则别怪我扒了你的皮！”
被这么一下，云紫浑身一哆嗦，便声音带着哭腔的急匆匆开口：“我，我全部都……”
“自那日回来之后，起初姑爷还对姐嘘寒问暖，甜蜜了一阵时光，可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就变了，对着姐不闻不问，姐这才犯了傻……没想到姑爷竟然，姐她不适合再带少爷了，就将少爷送回了李大人那里养着……姐这才受了刺激……”
“他李炎欺人太甚了！”程玉一拍桌子，怒目圆睁，脸涨得通红，“凭什么糟践我的女儿！”
姜宁从来没有见到程玉气成这个样子，便想到了什么来到床边。
她解开萧元瑶的衣服为她查看，果然，两只胳膊上都添了许多的新伤，而其中在右臂上，更是有几条更新更密集的伤口，像是最近几留下的。
程玉走过来看着那一道道疤痕，简直目眦欲裂：“这个畜生……”
“这些伤是她自己划的。”姜宁却斩钉截铁地开口。
“怎么可能！”程玉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姜宁却只是继续开口：“从这些伤口的深浅和形状，以及入刀的方向来看，是她自己拿东西划伤了自己，而这些东西可能是匕首，可能是碎瓷片，不一而足。”
随后，姜宁又指了指其中一条，然后自己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个切口本人拿到很容易造成，如果是他人用这样的姿势则会很奇怪……”
程玉看着姜宁，不出话来。
显然她被姜宁的话服了。
程玉连忙看向了云紫，一脸的急迫：“她的都是真的吗？”
云紫眉头紧皱地沉默了。
姜宁回过来头来看向她：“你最好清楚，姐她到底怎么了，姑爷又为什么要把少爷送走。”
“你快啊！”程玉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云紫想到了什么，面露恐惧之色：“姐她用刀割自己，以为这样姑爷就会心疼她，可最初的两三次，姑爷还来看她，后面就完全不在意了……前几日，姐又这样伤害自己，姑爷依旧没来，姐一气之下，就把少爷扔在霖上……”
房间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程玉此刻也不出来一个字，只是默默流着眼泪。
姜宁也了然了。
段景熠为什么会选择把孩子送到李炎的父亲那里。
“可姑爷到底是姐的夫君，他怎么能就这么对姐不管不顾！”事到如今，也就只有云紫仍在嘴硬。
“虎毒不食子，你家姐做到这个份上，难道还用问为什么吗？”
姜宁只是看着她，平静地反驳。
“你……”云紫还想什么，可终究是一个字也不出来。
程玉沉着脸，神情复杂。
如果不是她今日来了，她还不知萧元瑶如今竟是这样一番情形，她这个女儿，竟是在一直瞒着她。
她瞒她瞒得好苦啊。
但很快，程玉还是冷静了过来：“云紫，去传个话，叫姑爷定要中午回来用膳，我有话要跟他。”
“是。”云紫连忙应下。
云紫走后，程玉再次看向了姜宁：“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
段景熠推开房门时，却只见姜宁一个人坐在桌前。
转身将门关上，段景熠朝她走了过去。
“我没有去找你，你倒不请自来了。”
段景熠看着眼前的人，脸上带着一抹讥讽的笑。
姜宁看着眼前这个顶着李炎的脸的人，已经完全接受了这张皮下其实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我来是想请你帮个忙。”姜宁看着他，直接明了来意。
段景熠一听便笑了：“帮你？我？”
话间，他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姜宁抬头看向这个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少年：“没错。”
下一刻，一只手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随着那骨节分明的手逐渐用力，姜宁只感觉自己的脖子要被对方捏碎了，呼吸也变得十分困难。
段景熠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上一次被你那些把戏给暗算了，这一次，你可没有那么好的命。”
“是吗……”姜宁感觉眼睛都充血了，努力挤出话来，“你要是杀了我，你的身份立刻就会暴露……”
“哼。”段景熠冷哼了一声，“那就试试看好了！”
着他手上的力度丝毫没减，反倒越发用力。
姜宁下意识朝他伸过手去。
段景熠将她的手腕一握，就看到了她手上带着的戒指。
就是这个东西，当初偷袭了他。
段景熠的目光一凛。
下一刻，毫无预警的，那只手突然松开了她。
姜宁立刻大口呼吸，剧烈地咳嗽起来，两只眼睛都忍不住眼泪狂流。
只差一点，她就要昏厥过去了。
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姜宁立刻怒目看向不远处的人。
段景熠眼里却满是玩味的笑容：“这叫一报还一报。”
“……”
姜宁差点没忍住翻个白眼。
她若是死在李家，他恐怕也难逃干系。
所以他不会杀她。
只是也一定要出了那口恶气。
姜宁还在努力平息着气息，段景熠却已经走到了她的对面坐下，目光认真地看着她：“我做我的事，你做你的事，不管你想干什么，别来烦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听着他的话，姜宁不免在心里感慨，当真是孩子心性。
“那你干成了你想做的事吗？”姜宁好不容易缓过来，便看向了他问道。
段景熠没有话。
“杀死摄政王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看他的反应，姜宁就知道，他这个“李炎”恐怕当得一无所获。
段景熠不话，只是突然冷眼看了过来。
姜宁沉默了，她就多余这些。
“李炎已经是个死人了，我可以帮你脱身，”姜宁随即开口，“但相应的，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段景熠被她彻底激怒了，脸色沉下去：“你凭什么命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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