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三十多份祝朋友考上前科大的祝福词，夫妻俩总算清净下来，翻着桌上的屏幕点餐。
太空城旅客来自世界各地，菜谱也涵盖世界各地，花里胡哨的早餐有一百多种，但大部分只看菜名就没有兴趣，两人一时间陷入选择困难。
“油条！”谢元勋端着一大盘油条路过，在夫妻俩面前晃了晃，“现炸的！我从我老家带上来的油条师傅！十五年的手艺了！”
夫妻俩看了看眼前的油条，食指大动，肉眼可见的金黄酥脆蓬松，散发惊饶香气。
“汤是什么？”相晓桐看向跟在谢元勋身后的白老师服务员，服务员端着餐盘，放了一碗肉片堆积的棕灰色浓汤。
“牛肉糁，淮海那一带早餐吃这东西，牛骨头牛肉还有七八种香料熬出来的，夜里一点煮，煮到早上四五点。”谢元勋，“我感觉单喝这玩意不好喝，但把油条泡进去简直绝了，你们可以试试。”
“牛肉糁我见过，跟这个颜色有点不一样。”宋河道。
“民间菜就跟红烧肉一样，一家一个味儿。”谢元勋笑笑，“不打扰你俩二人世界了啊，我那边还有熟人。”
完，谢元勋带着白老师服务员远去，宋河回头看了看，老谢去了角落一张桌，不少科创企业的老总坐在那，一群在航城办厂的尖端制造业老板，的确属于一帮人。
不少老板明显一直盯着宋河相晓桐这桌，见宋河回头，连忙满脸堆笑摆手打招呼，论级别他们很难和宋河一桌，但看得出来也都很想过来套套近乎。
宋河只是点头笑笑，没多表态，又回过头去。
夫妻俩动手下单，咔咔咔要了十多根大油条，配一碗牛肉糁一碗甜豆浆，来了太空城也不意味着顿顿外星人，还是接地气的东西最好吃。
嗡文轻响，两人兜里的手机和腕上手表几乎同时震动。
夫妻俩掏出手机看消息，宋河挑起眉头，相晓桐则满面惊喜。
“变色虫找到了！”相晓桐展示手机屏，欣喜若狂地声道，“而且找到了变色虫的九族！”
宋河凑过去看，相晓桐连续滑动屏幕展示照片。
冻在透明冰层里的变色虫，像白蚁筑巢般在冰里挖了大规模阡陌交通的巢穴，成百上千蛆一般的虫子在里面蠕动纠缠。
爬在死鱼上的变色虫、爬在死海豹尸首上的变色虫……成千上万，在惨白鱼肉和鲜红的海豹肉里钻进钻出，看着也像极了蛆。
科考队员口罩上冻的全是霜，眉毛都白了，戴着厚厚的手套举着一个标本罐展示变色虫，透明标本罐里放着一节死鱼，肉嘟嘟的变色虫们挤在上面啃咬。
“这么多啊！”宋河啧啧，“瞅着跟苍蝇亲戚一样，果然是腐生的！”
“样品已经打包了，从南极洲坐飞机转越火箭井，再从火箭井发射上来，大概得两。”相晓桐道，“正好袁罡也刚通过航员训练，大后让他一起带上来。”
“这玩意儿肯定很有意思，我有预感，它绝对能开辟全新的生物学领域，也能做出全新种类的药物。”宋河喜滋滋。
“你收到的什么消息？”相晓桐朝他的手机抬抬下巴。
“韦理群把那两个十二亿买金币的买家资料发来了。”宋河道，“我约了一下时间，中午吃饭的时候见面，你一起吧？”
“什么样的人？”相晓桐好奇。
“一个非洲富豪丹耶德，卖消毒水和消毒片起家的，其实是个倒爷，看履历有点像隐形红顶商人。”宋河道，“北非战争前后他打了不少恶仗，打一仗升一级，从班长一路升到师长。他们的军功叫黑金勋章，一等黑金勋章，二等黑金勋章这种，类似于咱们的一等功二等功，这个丹耶德拿了两枚一等黑金，两枚二等黑金和六枚三等黑金。”
“猛人啊！”相晓桐惊讶，“战后立刻开始做生意？”
“没错，战争结束后他就退伍了，理由是身体状况差，不适合再领兵打仗。”宋河道。
“这理由站得住脚也站不住脚，一串恶仗打下来，肯定他身上负伤不少，但据我所知很多北非战争期间伤残的将领，到现在依旧是将领。”相晓桐嚼着油条，“是他自愿退出还是被人踢出来，咱们就没法考证了，也没那必要，他卖消毒水消毒片？”
“葱省蜀省有一批造消毒水和消毒片的巨头，丹耶德去提了消毒水浓缩浆和成吨的消毒片，越他在非洲的工厂里，简单处理一下加层包装，再卖到全国全非洲。”
“这东西有这么赚钱吗？”相晓桐吃惊，“这才几年啊，他就能随随便便拿十二亿出来买金币？是不是想拿咱们的货？”
“不好，但十二亿对他来不算吃力，富豪榜上他公开的身价是三百亿。”宋河解释。
“非洲对消毒水消毒片的需求量特别大，北非战争期间北约用了一万多发细菌弹，从当地毒死几十万人，还有一百多万人被细菌咬的腿烂手烂截肢了，所以战后他们特别注意卫生，每月15号和每月最后一，专门停工停课放假，全民上街大扫除，大垃圾车绕着全城开，路边老百姓就一大袋一大袋往车上扔垃圾，街头垃圾堆和人多的商场市场全要用消毒水猛喷一遍。”
“消毒片是那种净水用的，当地近亿人口还没通自来水，平时喝从井里河里打上来的泥沙水，井水还好，野外河湖水经常飘死鱼死动物，牲口拉屎都在上游拉，水里细菌比泥还多，上千块钱的过滤设备当地人买不起，就买瓶装的廉价消毒片，一片五毛钱，扔进去杀杀菌再喝，病死率能降低八成。”
相晓桐恍然，“怪不得，几千万人指望他的货喝水，有钱就不奇怪了。”
“第二个人叫西奥多，信息是空白的。”宋河道，“只知道是枫叶国、袋鼠国和灯塔的三重身份，这个人应该不简单，可能是跨国搞黑灰产的，具体什么黑灰产就不知道了。”
“他跟父母老婆孩子都买了冬眠服务，这两年一直住国内，也是重点防范间谍名单上的一员，但也没查到他有什么问题，一家冉处旅游，过那种财富自由游山玩水的生活，还在网上有个旅游博主号，攒了几十万粉丝。”
“有些老外旅游喜欢去那种荒郊野外探险，有勘探地质水文信息或者寻找军事基地的风险，但西奥多这一家子只去人山人海的五A级景区，全程头等舱五星酒店和大旅行社豪华服务，主打一点苦都不能吃。”
“有意思。”相晓桐点头，“丹耶德，西奥多，这俩人都非常有意思，见见吧！”
“俩人都会普通话，沟通起来也轻松。”宋河点头，“中午一块吃个饭，看看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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