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干嘛啊？”
“你不想知道季麟把人带着往何处去了吗？你要不跟我一起就算了，没准你不在，我思维更清醒一点。”
“什么话？走走走，”南宫耀没好气地：“怎么老侮辱人呢？”
于是他率先走到前面，东张西望地猜想两人会不会翻墙什么的了。
“……”黎无筠在他身后把脑袋快拍烂了，也搞不懂这样的人是怎么当得上灵王的。
不过南宫耀却觉得，正是由于有黎无筠在身边时不时地讲些不清不楚的话，他这一下午才会晕头转向的。
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转了好几个弯之后，遇到的岔路口可多起来了，两人摸索方向一直摸索到要黑了，结果除了最开始的方向明确，后面简直就是不明不白地乱找一通。
南宫耀累得只想倒头就睡，他就不该听了黎无筠的瞎话，陪着他一下午地乱转。
偏偏人家还是个不知疲倦的，不停地催促着他：“走走走，这边有三片宅子，我们俩再进去看看。”
南宫耀双手支在膝上，有气无力地摆摆手道：“要去你去吧，我可不找了，我喘会气，不然要死了。”
黎无筠抱胸而立，嘲讽他：“这才多大会儿你就不行了？你之前不是挺能耐吗？”
“之前是之前，”南宫耀看着他蹙了蹙眉，接着他站直了些，看着越来越晚的色，道：“今就到这里吧，晚上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今谢谢你了，我先走一步。”
黎无筠嘴角弯了一下，给他让了个路出来，南宫耀朝前走着，黎无筠突然看着他问了一句：“那个，那你能告诉我你等会要去干什么吗？”
南宫耀也没想多，随口了：“我去找翟月。”
“翟，翟月？”黎无筠惊了一下，快步走到他跟前，问：“你去找他干嘛啊？”
南宫耀摆摆手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把你的事告诉他的。”
“这，那这也快黑了，你找翟月干嘛啊？”
他狐疑地看了黎无筠一眼，道：“就是因为快黑了我才要找他。”
“什么事啊？非等黑？”黎无筠蹙了蹙眉头。
“啧，”南宫耀并不想，便道：“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算了，跟你了你也不懂，今还是多亏你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黎无筠。”
“啧，我有什么不懂的？”黎无筠在原地敲着鞋跟，缓缓念道：“他俩不会也……？这南宫耀？我真服了。这么渣的人，谁往魂尊那儿带的？”
…
翟府门口的红灯笼还在挂着，仿佛等候多时，一早就亮起了灼热的光。
家丁出来看到是他，道：“南宫公子才来呢？快请进吧。”
南宫耀一路不语地往翟月卧房去。
推门进屋，屋里静悄悄的，又点了一盏温热的烛火，他走到床边，摸了一把床铺。
“……”这不都铺过了吗？还非让他来。
他便坐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没喝呢，院外的怀昕注意到此处的动静，便进来了。
看到南宫耀，她神情明显一愣，道：“南宫公子又来了？不过我们少爷今出门之后，一直没回来呢。”
南宫耀木了木脸。
让他来了以后自己却走了。
他打不起什么精神，吸溜两口冷水，回她：“哦，行，反正我也不是特意来找他的。那你忙去吧不用管我，我给他铺个床，一会儿就走。”
“铺床？”怀昕听了这话，立马就慌乱起来：“对不起南宫公子，我不知道您今会来，我，我忘了少爷的吩咐，我已经铺过了。”
“哦……”南宫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起身道：“那也没事，那我省得动了，这样，等翟月回来以后你跟他一声，我今晚来过了就行了。”
“好的。”
正如怀昕所言，翟月不知道去哪儿了。
回去的路上也一直没人露面，总感觉身边空荡荡的。
等南宫耀回到旅馆的时候，海贝贝已经睡下了。
色还早。
他就坐在离门最近的地方发着呆。
屋外一切的动静仿佛都突然变得清晰。
伴着晚风，阵阵孩童的笑语仿佛在追着一件极为欢闹的事，好生轻盈。
不知道是收摊了还是才赶上热闹，男女们接二连三地推着车路过，落下好多的话，掉在门口一味堆着，他懒得收拾。
又有落叶扫地了，呼啦啦地滚动，带着思绪一个劲儿地飘，分不清是灵界还是在人界了，反正只要有风的地方，哪里都有寻常景象。
一双脚进入视野，突然停住不动了。
南宫耀也定住了。
愣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落在翟月那张似乎好久不见的脸上。
随后他又撇开眼神。
“啧，”翟月抱着胸道：“看你好一会儿了，失失落落的，冷冷清清的，像个冰糕似的，有什么烦心事不如和我？”
南宫耀起身，瞪了他一眼便转身准备上楼。翟月乐滋滋地跟在他身后。
一进屋，南宫耀坐到床上，翟月很自觉地摸了个凳坐他对面去，犹嫌不足地又搬着凳儿往前捎了捎，才问着关切的事：“耀儿今晚是不是去我那儿了？”
南宫耀没回。
“算了我不用问，耀儿肯定去了。”翟月嘴角弯弯，像是想到了一件很高心事，偷摸着看他两眼，又继续眉毛舒展地笑着。
南宫耀觉得他有病。
“你钱送去了吗？”
“啊？”翟月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送去了，送去了，耀儿别担心，二十万都给了。”
“二十万都给了？”南宫耀抿抿唇，道：“你什么时候，也没跟我一声，而且我那五万还没给你呢？”
“那个，”翟月犹犹豫豫地摸着眉毛：“你今上午来找我的时候，我后来就都一并给了。”
“今上午就给了？那你中午还来骗我？”
“我没骗你啊耀儿，是你自己你差五万的，那我又不知道你借这钱差的是谁的五万，你这万一差的是哪个最亲近之饶五万，那我这个毫不亲近之人怎么随意给了你？”
南宫耀被他这动静惹得心里不大舒服，随后他又道：“那这样的话也行，我那五万在柜子里，不过你自己去数一下吧，我有点累了，你拿回你家去数。”
“我不回家。况且那五万多沉呢，我拿不动。”
南宫耀瞪着看他，“给你，你就拿着。”
翟月瘪瘪嘴，“那行吧。”
完他也纹丝不动，就和凳子绑一起了似的。
他聚精会神地盯在南宫耀脸上看，又轻唤了一声：“耀儿……”
南宫耀抬眉，“叫我什么？”
“耀耀？”
“出去，出去出去。”
“耀儿耀儿，”翟月被他推着出门，一边扒着门框一边不死心地：“我这大老远来了，一口水没喝上呢你就喊我走，我不走。”
南宫耀推着推着突然就不推了，手忙慌慌地招呼着远处，不知道是在喊人来还是让人走。
翟月侧过头去，正看到一抹白色身影倏地一下蹿下楼梯，咚哓跑了。
他眯了眯眼，也飞速地追跑到楼梯口，望着那人又隐约消失在门边的影子，回头问向南宫耀：“他谁啊？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
南宫耀咽了咽口水，问道：“你，真的眼熟吗？”
翟月搁脑子里回忆了半晌，突然就蹙了眉头，生气不已，“那子不是那……？你，你居然还敢找他来？”他挑眉道：“怎么？你们又要商量什么戏码？他那么好用吗？要不你别用他了，你用用我？”
南宫耀微红了脸，转过身去往回走，“你什么呢？你又想吵架是吧？”
“不吵不吵，啧，那我不问了，那你告诉我，你的那个最亲近的人，是不是就他啊？他谁啊，啊？你了解他吗你就敢找他？”
一边不问，一边又问个不停，一声比一声高。
南宫耀便知道不能饶他一次，否则次次都被这翟月困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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