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室内，十五台计算机屏幕闪烁着刺眼的蓝光，键盘敲击声如暴雨般密集。三名打字快的同学手指翻飞，将堆积如山的账册数据录入系统，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十名工程部的技术人员分坐两侧，一边核对原始凭证，一边将分类后的数据导入川和李旺福编写的程序。
“第三批数据校验失败！”一名技术员突然喊道，屏幕上跳出红色警告框。
李旺福立刻调出日志，眉头紧锁：“格式不匹配，他们十年前用的还是老版财务软件，数据字段对不上。”
川抓过一本泛黄的账册，快速扫视：“手动调整映射规则，把‘应收款’字段换成‘应收账款’——再试一次。”
赵父站在走廊尽头，手机紧贴耳边，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电话那头，集团法务总监的声音冷静而紧绷：
“王局（国家统计局的发）昨晚被带走了，专案组在查矿山股权代持的事。我们必须在48时内整理完所有关联交易，主动申报，否则……”
赵父深吸一口气，挂断电话，转身看向财务室。玻璃门内，川正对着屏幕飞速敲打键盘，李旺福在一旁调试程序参数。他知道，这些数据一旦被官方调取，赵家就彻底失去主动权。
赵母推门而入，低跟皮鞋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她压低声音：“老周（某部委领导），如果能自首并补缴三倍违法所得，大概率不会追究刑事责任，但必须赶在调查组进驻前完成。”
赵父眼神阴沉：“矿山十年的账，涉及13家矿山，光关联交易就有上万条，怎么在两内算清楚？”
赵母看向财务室：“只能靠他们了。”
凌晨三点，财务室的灯光依然刺眼。川的程序终于跑通了最后一批数据，屏幕上跳出汇总报表：
违规交易总额：8.7亿
应补缴金额（3倍）：26.1亿
李旺福倒吸一口凉气：“这数字……”
川沉默片刻，抬头看向赵明远：“数据已经整理完毕，但你们确定要主动上交？”
赵明远咬牙点头：“交出去，至少人不会进去。”
清晨，赵父带着整理好的数据和补缴方案，走进了某监管机构的办公楼。
与此同时，财务室里的众人瘫倒在椅子上，疲惫不堪。
川看向窗外，晨光刺破云层。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靳律师快步走进临时搭建的财务指挥中心，手里五份保密协议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她将合同轻轻放在堆满票据的会议桌上，指节敲了敲封面烫金的“赵氏集团”LoGo，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抱歉，本该落地就让各位签的，但法务部这两全在准备赵总的听证会材料。”
她目光扫过五个学生，在短发女生微微发抖的指尖上停留了一秒，又若无其事地移开：“条款很简单——你们看到的财务数据、编写的程序代码、甚至这间屋子里的谈话，走出门就不能提。”她翻到最后一页，点零违约金那栏，“违反的话，数字后面有几个零，你们自己数。”
李旺富皱眉凑近合同，突然指着某条细则：“‘乙方不得以任何形式复制、传播、反向工程甲方提供的技术资料’——可程序是我们写的！”
靳律师嘴角微翘，从公文包抽出另一份补充协议：“所以这条后面还有例外条款，你们的核心算法知识产权仍归开发团队所有，但赵氏集团享有永久独家使用权。”她目光转向川，“当然，如果你们拒绝签字……”她没完，但机房外隐约传来保安调整对讲机的电流杂音。
川抓起钢笔，笔尖悬在签名处顿了顿：“如果我们签了，那20万是税后金额？”
靳律师忽然笑了，从西装内袋排出五张现金支票，拍在合同旁边：“财务刚开好的，签完字十分钟到账——赵总，才的时间得用真金白银买。”
三个打字员同学互相看了看，短发女生突然声问：“案件结束后，这些数据我们能下来论文里吗？”
房间里空气一滞。靳律师慢条斯理地推了推眼镜：“可以用，但必须我们审核后，才能使用和发表。”她忽然放轻声音，“不过赵总特意交代过……真有急事的孩子，可以联系川让他帮你拿拿‘特殊豁免’。”
钢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里，机房服务器指示灯疯狂闪烁，映得保密协议上“争议解决方式：仲裁”几个字忽明忽暗。
钢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里，机房服务器指示灯疯狂闪烁，映得保密协议上“争议解决方式：仲裁”几个字忽明忽暗。
当最后一份合同签妥时，靳律师指甲在“争议解决地”栏目上划过——那里印着“香港国际仲裁中心”。她知道，这些学生永远猜不到，赵氏集团在那里的胜诉率是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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