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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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干咳一声，试图把话题拉回到自己能掌控的范围内：“那个......刘成最近正好打算买房，要不我把他家的装修包给你？”
王耀嘴一撇，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你特么不能是过来空手套白狼的吧？”
他叹了口气，向后靠进沙发，语气复杂起来：
“老赵，自家兄弟，我不跟你绕弯子。现在这边的情况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资源盘子就那么大，早就分完了。”
“就算我想让你进来分一杯羹，也得顾及其他叔叔伯伯的想法和他们的既得利益。你之前在新海搞分公司，家里就已经有人过问了，幸好主营业务对外，没动谁的奶酪，才没人多什么。”
“但在杭城......”
王耀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些无奈：“老赵，真的，哪怕你现在开口问我要一百块理查德·米勒，我都能直接送你。但杭城这边……真没多余的资源能给你。硬挤进来，对你、对我、对大家，都没好处。”
“嗯？”
赵安静静听着，忽然捕捉到他话里一个点，顿时一挑眉，顺杆就爬：“那先给我来一百块理查德·米勒，就要500多万的那款。”
王耀：“......”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劫噎得差点背过气去，足足缓了五六秒钟，才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赵高！你他妈......你还要不要脸啊？！”
“话不算话！真抠！鄙视你！”
“诶我......你特么......”
王耀捂着额头缓了半，终于认命似的吐出一口气，长叹一声：
“行吧行吧，妈的，你都张嘴了，我还能真看着你空手回去？这样，我想想办法，最多......”
“最多就是从我和几个关系近的叔伯这儿，匀一部分省卫视的周边资源和合作名额给你。同时我再打个招呼，确保策那边不会针对你。”
这其实已经是王耀作为兄弟，能给出的最大程度的支持和承诺了。
意味着他要亲自出面去协调关系，甚至可能要让出部分自己的利益。
赵高盯着他看了几秒，脸上没什么表情。
沉默了片刻，忽然伸手从外套的内兜里摸出一个黑色U盘，轻轻放在两人之间的茶台上。
“行，那就这么定了。”
赵高用指尖将U盘往王耀那边推了推：“喏，这东西给你。现在，你欠我个人情了。”
王耀愣愣地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U盘，又抬头看看赵高那副“你赚大了”的表情，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不是......等会儿！这什么玩意儿？人情？你大老远跑过来，给老子添了一堆麻烦，我还得倒欠你一个人情？你脑子是不是被刘成踢了？”
赵高摸了摸鼻子，也有点尴尬。
但家里几个女人搞出的“利益最大化”的剧本就是这么写的，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不要脸：
“分公司这事儿，是我不要脸硬要来的，这事儿已经过去了，两清。但这个U盘，是单独给你的。所以你欠我一个人情，没毛病。”
王耀简直被他的逻辑惊呆了。
他拿起那个U盘，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这里面什么玩意儿？你特么千万别告诉我是种子！”
“我也不知道。”
赵高回答得异常光棍：“我没看过。是一个......嗯，朋友给我的。”
王耀张嘴就想骂人。
你他妈连里面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拿来跟我换人情？！
还不是打劫？！
“等着！老子这就去找个电脑看看！”
他着就要起身去门口叫人拿笔记本。
赵高看着他背影笑了笑，朝他喊了一句：“阿耀，你自己看就校正好我打个电话处理点事。”
“......”
王耀心里忽然咯噔一声，吐槽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浮上来——这东西，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皱了皱眉，捏紧U盘，转身大步走出茶室。
......
等待的时间，比赵高预想的要长得多。
茶喝了两泡，手机都快刷没电了，窗外的色似乎也更阴沉了几分。
终于，在一个多时之后，茶室的门被再次推开。
王耀的脸色彻底变了。
先前那点烦躁、戏谑、无奈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肃然、震惊，和一丝尚未散尽的后怕。
他进门时，赵高瞥见回廊里多了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像门神一样守在了周围，显然是为了确保接下来的谈话绝对安全、不受打扰。
王耀没话，先是走到桌边，拿起那杯已经凉透的茶，猛地灌了两大口，接着从兜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点上，狠狠抽了一口。
他看向依旧安稳坐在那里、一脸“无辜”的赵高，无奈摇头：
“老赵......要不......咱们重新聊一次？就当刚才我什么都没答应。你先让我狠狠拒绝你一遍，然后你再把这玩意儿拿出来，行不行？”
赵高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这种马后炮的提议。
王耀见他不接话，苦笑着摇摇头，用力揉了揉脸，像是要把自己弄清醒些。
他又深吸了一口烟，这才极其郑重地开口：“老赵，我二叔......他想见你一面。”
赵高想都没想，果断摇头：“算了，我这几个月应该都不会再去大京了。”
王耀像是早料到了他会这么，点点头：“我就知道......我也是这么跟他讲的。”
他顿了顿，掐灭烟，声音压低几分：“老赵，你跟我实话，这......这真是你自己的决定？周叔他们......完全不知情？”
他需要再次确认这份“大礼”的来源和性质。
赵高沉默了几秒钟，轻轻叹了口气：“阿耀，谁的决定其实不重要。在我，或者......在我们看来，重要的是‘稳定’两个字。大局稳定，才是所有人真正想要的。不是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但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这件事，周家“大概率”是知道的，但明面上不会知道。
这是他赵高个饶行为，而他的出发点，是为了维护某种更高层面的、双方都需要的“稳定”。
从浸淫在权力场的王耀，瞬间就听懂了这层深意。
他再次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家里......需要一些时间来处理。这事太麻烦，牵一发而动全身，必须谨慎。”
“你们自己处理就好，把握好节奏和分寸。”
赵高表示理解，但随即又提醒了一句：“但不要拖得太久。这东西是国际刑警的朋友给我的，他们的目标在缅店那边，李河这......纯属意外收获，就当顺水人情给了我。拖久了，我怕夜长梦多。”
“嗯，好，我知道了......诶？靠！你特么果然是特意来套路我的是吧？”
王耀听着听着，忽然抓住他话里的漏洞，顿时来气了：“你不是没看过吗？那怎么知道里面是李河的事儿？”
赵高眼皮一跳，面不改色：“哦，我瞎猜的。看你这反应，难道......我真猜对了？”
王耀看着他这副样子，直接给气笑了。
他往后一靠，双手一摊，开始耍无赖：
“不不不，你猜错了！里面根本没什么李河，全是电影！刚插上电脑就被杀毒软件格式化了！我什么都没看到！所以人情什么的就算了啊！看在你来一趟不容易，星辰在杭城的分公司，我还是可以稍微照顾一下的！够意思吧？”
赵高：“......”
他瞥了王耀一眼，冷笑一声：“呵，老子一顿精妙操作才换来的人情，你赖就赖？跟你，那东西我复制了六千多份，遍布国内外几十个云盘。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发抖音？”
王耀：“......”
两人互相瞪着对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论无耻还是你更胜一筹”的诡异气氛，彼此都对对方的卑鄙程度感到深恶痛绝。
几秒钟后，王耀率先绷不住了。
他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拿起茶壶，郑重地给赵高重新斟满一杯热茶。
他端起自己的茶杯，以茶代酒，非常正式地向前一敬：
“老赵，谢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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