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夕阳把空染成了橘红色,像打翻聊颜料,一层层晕开。
江逾朝靠在沈砚辞怀里,脚边是他们下午画的太阳。
用石头压着边缘,海浪冲了几次,依旧清晰地留在沙滩上,像一颗永远不会熄灭的灯。
沈砚辞的手握着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他左手食指的茧。
这么多年过去,这处茧子依旧明显,是江逾朝常年握笔留下的痕迹,也是沈砚辞心疼了一辈子的印记。
“手还疼吗?”沈砚辞轻声问,声音被海风揉得很软,“当年你总写笔记累,我还嫌你麻烦,现在倒希望你能多写几笔,我好帮你揉手。”
江逾朝笑着摇头,反手握住他的手,指腹蹭过他手腕上的旧手表。
表盘上的数字已经模糊,表带也换过一次,是沈砚辞自己缝的,针脚有点歪,却比新买的还珍惜。
“早不疼了,”他抬头看沈砚辞,眼里映着夕阳的光,“倒是你,这表戴了这么多年,怎么劝都不换,不怕别人笑你老气?”
“别人笑什么不重要,”沈砚辞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嘴唇带着点海风的咸湿,却格外温柔,“这是你送我的,戴在手上,就像你一直在我身边。当年弄丢过一次,我在学校垃圾桶翻了半宿才找回来,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摘过。”
江逾朝心里一暖,伸手摸了摸沈砚辞鬓角的白发。
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却让他的眼神更温柔。
他想起高中时,沈砚辞坐在课桌前解题,阳光落在他身上,清冷得像块冰;现在,这块“冰”被他捂热了一辈子,变成了能为他挡雨、为他画太阳的暖阳。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看海吗?”江逾朝轻声问,手指划过沙滩上的太阳边缘,“你非要在沙子上写数学公式,要解‘怎么留住江逾朝’的题,结果被海浪冲得一干二净,还跟我闹别扭。”
沈砚辞笑了,胸腔的震动透过衣服传到江逾朝身上,很踏实。
“那时候笨,不知道怎么留你,”他收紧手臂,把江逾朝抱得更紧,“现在知道了,不用写公式,不用画复杂的图,只要每给你温牛奶,帮你揉手,陪你看夕阳,你就不会走了。”
正着,沈砚辞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橘子味的硬糖,剥了糖纸,递到江逾朝嘴边。
“知道你下午没怎么吃东西,”他轻声,“你书包里的糖果盒,我每都帮你装满,就怕你低血糖犯了。”
江逾朝张嘴含住糖果,甜味在嘴里慢慢散开,像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从最初的酸涩,变成了后来的甜。
他想起高三那年,自己偷偷把糖果塞进沈砚辞的笔袋,却被对方扔了出来;现在,沈砚辞会把糖果放在自己口袋里,记得他所有的喜好,连糖的口味都没错过。
“念念刚才发消息,寒假要带孩子来,”沈砚辞摸出手机,把屏幕递给江逾朝看,“你看,她拍了孩子画的太阳,要跟我们沙滩上的比一比,看谁画得好。”
江逾朝凑过去看,照片里,念念的孩子握着蜡笔,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太阳,旁边写着“给爷爷们的”。
他忍不住笑出声:“跟念念时候一样,画的太阳都带着股倔劲,像你。”
“像你才对,”沈砚辞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当年在我课本上画的太阳,比这还歪,却让我记了一辈子。”
夕阳慢慢沉下去,把两饶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一个完整的太阳。
沈砚辞扶着江逾朝站起来,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又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肩上。
“海边风大,别着凉了,”他轻声,“我们回去吧,晚上给你做你喜欢的海鲜粥,再温一杯牛奶。”
两人手牵着手,沿着沙滩往回走。
海浪一次次拍打着沙滩,发出温柔的声响,像是在为他们伴奏。
江逾朝看着身边的沈砚辞,想起他们走过的这些年。
从高中的误解,到大学的重逢;从暴雨里的道歉,到婚礼上的誓言;从养育念念的忙碌,到退休后的海边生活,每一个瞬间都像一颗太阳,串联成了他们圆满的一生。
“沈砚辞,”江逾朝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笑意,“我们以后每年都来这里好不好?每年都在沙滩上画太阳,每年都一起看夕阳,一直到我们走不动为止。”
沈砚辞握紧他的手,低头吻了吻他的嘴角,糖果的甜味还留在两人唇边。
“好,”他轻声,声音里满是郑重,“不管多少年,我都陪你。你喜欢的海,你喜欢的太阳,你喜欢的一切,我都会帮你留住,一辈子都不会让你失望。”
两人继续往前走,身影渐渐融入暮色里,只有沙滩上的太阳,还留在原地,被海浪轻轻拍打着,却始终没有散开。
远处的海面上,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落在水面上,像撒了一层金粉,温柔得像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日子。
没有轰轰烈烈,却满是细水长流的爱意,和永远不会熄灭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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