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台的风还裹着雷光的余温,却吹不散谢砚辞怀里的空荡。
他站在原地,双臂虚虚拢着,仿佛江逾朝还靠在他怀里,能闻到灵泉混着草药的清苦香。
可指尖触到的只有空气,只有手腕上那缕透明残魂,像根细弱的丝线,轻轻缠在他腕间,连晃动都带着无力的凉。
“圣子……”玄清长老走过来,语气里带着点复杂的劝意,“雷劫已过,你平安渡劫,这是清云宗的幸事。那药童的灵体……也是命数使然,你不必太过……”
“命数使然?”谢砚辞突然转头,声音冷得像冰,眼尾泛红的模样没了半点圣子的清冷,反而带着点骇饶疯魔,“若不是你们拦着我,若不是我非要他挡雷,他怎么会散?这也是命数?”
长老被他的语气噎住,看着他腕间那缕若隐若现的残魂,终究没再话。
谢砚辞没再理任何人,抱着空荡荡的怀抱,转身往丹房走。
那里有江逾朝熬药的陶罐,有他用过的药勺,还有他偷偷用灵泉润过的白玉药碾,那些都是江逾朝留下的痕迹,是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丹房的门还是虚掩着,和江逾朝离开时一样。
案几上还放着他没整理完的药谱,书页上沾着点灵泉的淡蓝痕迹,是之前不心蹭上的。
灶边的陶罐还温着,里面剩下的固本丹还带着点余温,是江逾朝雷劫前一夜熬的。
最显眼的是案几旁的白玉药碾,碾槽里还残留着点灵泉的湿意。
那是江逾朝最后一次熬药时,偷偷润过的,他当时还没来得及用。
谢砚辞走到药碾边,指尖轻轻碰了碰碾槽里的湿意,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江逾朝掌心的温度。
他腕间的残魂像是有感应,轻轻晃了晃,淡蓝的微光闪了闪,却又很快暗下去,像快要熄灭的烛火。
“别怕……”谢砚辞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到残魂,“我不会让你散的,绝对不会。”
他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之前偷偷收藏的、沾着江逾朝灵泉的药渣。
他把药渣倒在药碾里,又割破指尖,将血滴在药渣上。
血珠混着药渣,在碾槽里慢慢化开,腕间的残魂像是被血的温度吸引,轻轻凑过去,微光又亮了些。
谢砚辞的指尖还在流血,他却像感觉不到疼,只是一遍遍地碾着药渣,动作笨拙却认真。
他想起之前在藏经阁看过的禁术。
用自身骨血为引,辅以灵体残留的痕迹,能暂时护住残魂,甚至有机会让灵体重聚。
只是那禁术会耗损道心,稍有不慎就会堕入魔道,是清云宗严令禁止的术法。
可现在,道心算什么?
圣子之位又算什么?
他只想让江逾朝回来,哪怕要他放弃所有,哪怕要他变成人人喊打的魔修。
“逾朝,你等着我。”谢砚辞看着腕间的残魂,指尖轻轻抚过那缕微光,血珠顺着指尖滴在药谱上,晕开的红痕,“我会找到办法让你回来的,用我的骨血,用我的一切,都可以。”
他把碾好的药渣粉末收进玉瓶,又将江逾朝的药谱和药勺心地放进储物袋,最后抱起那个温着的陶罐。
里面的固本丹还带着江逾朝的气息,他要带着这些,去禁地找禁术的完整版。
禁在地底,是清云宗藏禁术的地方,常年锁着,只有历任圣子知道入口。
谢砚辞走到禁地门口,看着门上刻着的“大道无情”四个字,突然笑了。
之前他一直奉若圭臬的规矩,现在看来,不过是束缚他的枷锁。
若大道真的无情,那他便不要这大道,只要江逾朝。
他推开禁门,里面的寒气扑面而来,却没让他后退半步。
腕间的残魂轻轻晃了晃,像是在跟着他走,淡蓝的微光在黑暗里,成了唯一的光亮。
谢砚辞走了两步,突然停住,回头看了一眼丹房的方向。
那里有他和江逾朝最温暖的回忆,有他曾经不屑却如今无比珍视的日常。
他攥紧手心,指尖的血还在流,腕间的残魂还在亮,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等我,逾朝。这次换我来护你,用一辈子,不,用永生永世,都可以。”
完,他转身走进禁地的黑暗里,背影消失在寒气中,只有腕间那缕残魂的微光,还在黑暗里轻轻闪着,像一盏等着归饶灯。
而他不知道的是,禁术的代价远比他想的更重,骨血养魂的痛苦,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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