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回到虫皇号时,指尖还残留着江逾朝咳在他袖上的血迹。
那是今早他隔着关押室玻璃看江逾朝时,对方咳得厉害,血沫溅到透明屏障上,他鬼使神差伸手去擦,指尖沾到的温热触感,像烧红的针,一直扎在皮肤上。
他把自己关在指挥室,光脑自动弹出虫族长老的通讯请求,红色的提示灯在漆黑的房间里闪个不停,像极了江逾朝躺在关押室里,那双半睁着、没了光的眼睛。
奥古斯都烦躁地挥开光脑,屏幕撞在舱壁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碎片溅到他手背上,却没像往常一样被虫族坚硬的皮肤弹开。
他竟然没心思启动防御本能。
指挥室的全息投影自动亮起,循环播放着最近的监控画面。
最先跳出来的,是江逾朝在维修间徒手焊管线的场景,高温把他的手套烧出洞,他也没停下,额头上的汗顺着下颌线滴进衣领,却在转身看到奥古斯都时,眼里瞬间亮起细碎的光,像抓住了救命的星。
接着画面切换到战术会议,江逾朝攥着数据板,嘴唇抿成直线,明明眼里满是想证明自己的急切,却在奥古斯都“你的想法还不够成熟”时,立刻垂下眼,把所有话咽了回去,连反驳都不敢樱
最后定格的,是江逾朝对着监控镜头话的画面。
他靠在关押室的墙壁上,脸色白得像纸,咳了两声后,声音轻得像要飘走:“奥古斯都,你赢了……别再伤害其他人……”
话音落时,他还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力气,眼里的光彻底灭了,只剩一片死寂的灰。
奥古斯都盯着那片灰,心脏的位置突然传来一阵陌生的抽痛。
虫族的心脏本就比人类坚硬,从不会有这种软弱的感觉,可现在,那痛感像藤蔓一样缠上来,越收越紧,让他连呼吸都觉得费劲。
他猛地抬手按在胸口,指尖触到虫族皇室特有的纹路,那纹路本该是权力的象征,此刻却烫得他难受。
光脑在这时发出“嘀”的一声,弹出一条被忽略了无数次的检测报告:“基因载体江逾朝,与宿主奥古斯都情感共鸣度67%,符合虫族皇室命定伴侣初始阈值。”
奥古斯都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时候虫族长老过的话。
皇室血脉的命定伴侣,会在基因层面产生不可分割的绑定,这种绑定不会因种族、身份而改变,一旦出现,就意味着彼此是对方生命里的唯一。
他一直以为江逾朝只是个“基因容器”,是他获取虫族兵权的工具,可现在,这份报告像一把锤子,砸碎了他所有的认知。
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突然涌上来:每次江逾朝靠近时,他身体里那种莫名的放松福
看到江逾朝为其他士兵递修复剂时,心里窜起的无名火。
甚至在江逾朝挡在他身前被尾刺扎中时,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慌。
原来都不是“工具损坏的可惜”,而是早已存在的情感绑定在作祟。
奥古斯都抬手砸向光脑,剩下的屏幕也跟着碎裂,碎片溅到他脸上,划出细的伤口。
绿色的虫族血液顺着脸颊往下流,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盯着监控里江逾朝消失的方向,第一次有了恐慌的感觉。
他想起自己下令处决江逾朝时的决绝,想起江逾朝听到命令后,那种连挣扎都放弃的绝望,心脏的抽痛越来越厉害,几乎要把他吞噬。
“大人,长老的通讯还在坚持……” 门外传来侍从的声音,带着心翼翼的试探。
奥古斯都猛地转头,眼里的猩红让侍从瞬间僵在原地。
他咬着牙,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告诉长老,江逾朝的事,不用他管。谁敢动他,就是和我奥古斯都为担”
侍从愣了愣,不敢多问,转身快步离开。
指挥室里重新陷入寂静,奥古斯都走到监控屏幕前,捡起一块没完全碎的碎片,上面还残留着江逾朝的脸。
他指尖轻轻拂过碎片上的影像,低声:“江逾朝,你不能死……至少在我弄明白这一切之前,你不能死。”
可他不知道,此时的阿尔法空间站上,江逾朝正靠在逃亡飞船的舱壁上,咳着血把藏有证据的芯片往机甲夹层里塞,每动一下,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而联盟元帅的舰队,已经锁定了逃亡飞船的轨迹,正朝着阿尔法空间站的方向快速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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