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的办公室并不在楼上，而是在走廊的最深处。
里面没什么装饰甚至连靠墙的书架都没装满，零零散散的堆在一起，要不是跟在方老师身后进来，林窈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临时办公室了。
坐在办公桌上埋头写东西的老人家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那镜片的厚度比林窈在这里见到的都厚上不少。
看着身边突然变得紧张起来的方文军，林窈打起了精神，头一回接触摸不清秉性还是心些比较好，虽然她急着脱离学生的身份，但如今自己的户口和粮油关系还挂在学校名下，可不能得罪学校领导。
能成最好，要是尽力争取后依旧成不了，那就另外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心里打定主意，林窈的脸上又挂上了浅浅的笑容老实地跟在方老师身后向院长自我介绍。
事情后续的发展倒是让林窈有些摸不着头脑，马院长和她想象中的不大一样，不仅不严厉甚至还格外的亲切，从学习生活再到她开的店再到一些家庭关系都被他关心了一遍愣是没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林窈也是在方老师提到院长的名字才想起来自己曾在哪听过他，可不正是当初在她入学手续上签字的名字嘛，难怪之前在处理王阿妹时方老师看到签名会笑得有些狡诈，合着马平川正是她们学院的院长啊。
那确实是大有来头了。
林窈偷偷揉了揉笑僵的脸颊暗暗在心中嘀咕，那位余同志又是怎么认识的院长，好像两人也没什么交集的地方吧。
眼看着这一老一少聊着聊着那架势跟过年走亲戚似的，方文军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被林窈轻轻踢了几次脚后终于轻咳一声将话题重新给拉回来。
“那个，院长啊，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林同志提前毕业的事情，您看看？”
马平川刚想邀请这一见如故的漂亮娃娃上家里吃顿饭，还没等他开口呢就被人给打断了，顿时有些不大高兴。
不过看到林窈那期待的眼神还是将想的话给咽了回去，“这件事情还是头一回遇到，所以在听到学生有这个请求时我们几个领导也在会上讨论过。”
一到正经事马平川便严肃了起来，虽这女娃娃很合他的眼缘，但规矩就是规矩，在这件事情上他并不能给太多的帮助。
林窈听了这番话点零头没有开口插话，领导们能讨论就明有希望，一次就能达成那确实有些理想化了。
马平川看着晏然自若的同志对她的满意又增加了许多，是个能稳得住的好孩子。
喝了口留有余温的茶水，他笑着道：“因为是头一回出现这样的情况咱们也没什么经验，所以条件设置得有些仓促。”
原本不抱希望的林窈闻言双眼一亮，漂亮的瞳孔闪出惊喜的光芒，她捏了捏手心稳住情绪后才开口问道：“请问都是什么条件呢？”
马平川从一旁的抽屉中拿出手写的纸张递了过来，“都在这里了，你看看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字吧。”这是他能争取到最好的条件了。
接过纸张林窈最先看到的是最下面一排的几个签名，她看向同样好奇的方老师低声问着这都是哪些领导。
方文军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道：“除掉你已经知道的院长往，从左到右是校长、行政处的主任和副院长的签名，你真的想好了吗？”
让一个刚上大学的学生在两年内学完全部的学科，考核成绩还得都是优秀才能提前毕业，这样的条件跟为难人有什么区别。
林窈低头沉默了许久，就在两人都以为她会退缩而准备安慰她时，她终于有了动作。
拿起院长刚才推来过来钢笔在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看着下方的红色手印林窈扫了眼桌面问道：“我也要摁手印吗院长？”
马平川动了动手指，透过厚厚的镜片看向端正得仿佛像学生那样坐在椅子上的同志，见她在看完条件后还是坚持自己的选择便没有开口劝阻，扒开装着印泥的盒子推到她的面前，“就摁在名字下面吧。”
三两下解决完事情，林窈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协议收紧口袋里，紧接着开口问道：“高年级的书学校现在还有存量吗？”
既然学校提出的条件是看学习成绩，那她就得把书先搞到手，如果能一次搞定最好，若是不行她只能到高年级宿舍去碰运气了。
虽然她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但现在她没那么多选择。
“有，都在那里了，等会儿自己带走吧。”马平川指向门口的一堆书籍，那都是他亲自去后勤那挑的，一般人想弄到这么齐全的一套书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办公室时马平川叫住了抱着一大摞书的林窈，他推了推眼睛笑容很和蔼，“要是有学不会的可以到家属院去，每个周末都会有老师聚在一起讨论问题，在学习问题上每个老师都很热心。还有，这次的期中考试没几了，你得达到优秀，也就是年级前十名的位置才能算合格。”
“协议的内容可不能忘了啊，只有这么一次的机会。”
不是劝退不是挖苦嘲讽，而是语重心长的叮嘱，这次来见院长的过程让林窈格外轻松，在面对这么真诚老人家她连连应是生怕慢零显得她态度不够好。
直到走回那间无一饶办公室门前林窈才敢开口话，“谢谢方老师帮忙了，真是太感谢了。”这么厚一摞的书估摸着有十来斤，要不是有他在自己恐怕得搬上几趟才能符合外在的形象。
方文军摆了摆手道：“你看这是找人给你送回去还是你自己来？”他等会儿可是要去上课的，没那个时间送佛送到西。
林窈哪敢真让方老师帮忙，她连忙道：“晚点我朋友放学会过来帮忙的，就不麻烦老师了。”
方文军也不跟她客气，手上的书贴着墙壁方下便进办公室里拿东西准备去上课了。
几乎是走廊上的人影一消失林窈便将书本全部收进空间然后光速离开了综合办公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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