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颅者身体颤抖着，用力挣扎了几下，咆哮道：“教官，你不要以为我现在动不了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羞辱我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就等你以后做鬼了再来找我好了。”
碎颅者龇着牙，颤栗道：“我已经将，将链的信息给你听了，现在，现在给我一个痛快吧！”
“不，嗯！还有，还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我才决定，要不要给你一个痛快。”
碎颅者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粗重起来。
他虚弱地坐在地板上，无力地看着刀修明，朝他问道：“教官，十年前，你，你在我手里救走的那个女人，你还记得她吗？”
刀修明心中微微一动，漠然道：“不记得。”
“如果，如果以后你记起来了，帮我告诉她，当年，我是迫不得已的，是她的父亲，杀害了我的女朋友，我要替我女朋友报仇，所以才杀她的父亲，我其实并不想杀她，但我害怕她将我长什么样告诉警察，所以我......”
“然后我在你手里救下来了她？”
“是，再后来，我被你打下海了，你带着她去了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了，我曾经花了几年的时间去找她，但是都一无所获，我脸上这条疤，就是拜你所赐。”
刀修明对他后面这些话一无所动，朝他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安妮。”
“西方人？”
碎颅者摇头：“不是，她的真名叫做罗安妮。”
“如果我以后真的能够记起来她在什么地方，或者我能够重遇她的话，我会转告的。”
“好，好。”
也就在这个时候，张正的声音响了起来：“可以确认，荔山文站里面，确实有异常的通讯信号传出，这个和荔山自身的信号传输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基站信号，我怀疑有人在那里重新启用了一个新的信号塔。”
刀修明轻哼一声：“这么链的人真的在那里藏身了？”
“暂时是这么估计的，但没有看到现场，谁也不敢保证，我只是通过发出来的信号做出判断的。”
“嗯！我明白了。”
他转头过来，对着碎颅者看了一眼，缓缓地从身上拔出手枪，然后又慢慢地将消音器拧上去。
碎颅者看到他的神态，笑了起来：“这模样，和十年前的教官就非常像了，来吧！嘿嘿......”
他的笑容很难看。
刀修明举起手枪，枪口对准碎颅者，对他道：“你杀了我的朋友，今你就算帮我一万个忙，你也必须要死。”
“别废.......”
“话”字还没有出来。
刀修明扣动了扳机，连续开了两枪，打在了他的脑门上。
碎颅者，被刀修明用枪碎掉了他自己的头颅。
看着碎颅者的尸首，刀修明嘴里喃喃道：“兄弟，帮你手刃凶手了，你泉下安息吧！”
他离开了这个房间。
碎颅者，这个曾经在十年前和他有过交集的人，今死在了他的手下，这一切仿佛都是命中注定的一样，有些人，兜兜转转，最终还是会再回到你的面前，了结你们之间的各种恩怨是非。
刀修明出去后，第一时间就找到兽医询问艾先生的情况。
可惜的是，到现在，艾先生还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对他的担忧，又不由加深了许多。
离开医馆后，刀修明问道：“张正，可以检测到文站有多少人吗？碎颅者有十几个人在那里。”
“确定不了，但是他们传输的数据，似乎很频繁，也有点庞大。”
“知道他们传输的数据在什么地方接收吗？”
“加密传输通道，我只能够检测到传出的信号源，却还无法找到接收的目的地。”
“接收信号的目的地，应该就是链的总部基地所在地了。”
“你现在是回来51楼，还是......？”
“我现在开车去荔山。”
“就你一个人，你不等3号回来吗？”
“不等她了，我担心思瑶的安危。”
“可是你并没有后援。”张正担忧道。
“那我就会更加拼尽全力去营救思瑶了，等我的消息吧！”
“我能够切断荔山的网络信号。”
“等我到了那附近的时候再。”
“好吧！你的装备带够了吗？”
“足够了。”
“明白。”
“帮我看看荔山文站附近，什么地方可以让我方便进入文站。”
“我已经在找了，你稍等我一下。”
“嗯！”
车子疾驰在路上。
刀修明这两的睡眠特别不充足，他的双眼已经深深地凹下去了，显得疲惫感十足。
可是他不得不强撑起自己的精神状态，在白思瑶还没有下落之前，他觉得自己都不可能睡上一个安稳觉了。
耳机里面变成了一片的沉默。
望着飞驰而过的路灯，刀修明突然道：“张正，如果我这次出什么意外了，在我休息的那个卧室里面，右边的柜子上第一个抽屉，放着一个戒指盒，里面那枚戒指，是我准备跟思瑶求婚的，你帮我交给她。”
张正没有话，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足足过了有二十几秒的时间，张正才突然道：“你不会有事的，在我眼里，你和别人不一样，你会完好无恙回来的，你们都会安全回来的。”
“唔！我也希望如此。”
“你知道我现在的感受吗？”
刀修明一怔，没有话。
“艾先生现在还在昏迷之中，白思瑶现在下落不明，你和张莉莉，一人去了一个地方，我想到当初你和张莉莉加入之后，虽然我们只有五个人，可是我们每一次任务，都是合作无间，顺利完成每一个任务的，虽然我们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的嘉奖和赞扬，但是我们很开心，不是吗？”
“现在，我一个人守在这个51楼，而你们又......”
张正似乎不下去了。
刀修明想着点什么去安慰他，可是，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过去的一切，瞬间在刀修明的脑海中，如同放电影一样，一幕接一幕地浮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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