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第二堂课老师还没开始点名，我心翼翼地从背包里取出早上温雅塞给我的咖啡牛奶，一边喝着，一边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有趣的念头。
我轻轻哼起了穿越以前记忆中的《植物大战僵尸》主题曲：“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音调轻快而熟悉，随着节奏，我的心情竟然莫名地好了起来。
“there's a zombie on your lan～”我低声唱着，忍不住朝课桌旁的那株巨型绿豆瞥了一眼。那绿油油的叶片，饱满的豆荚，甚至随着我轻轻摇头的节奏，它的枝条竟然也微微晃动起来。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巨型绿豆的“舞姿”虽然略显笨拙，但和主题曲的节奏竟然意外地合拍。周围没有僵尸，只有阳光和教室里浓浓的学习氛围，但眼前的场景却莫名让人觉得“有那么点意境”。
“嘿，你这绿豆成精了？”旁边的同学看出了端倪，伸手指了指那棵绿豆，忍不住低声调侃。
“哈哈，它就是有点太有活力了。”我无奈地耸耸肩，将巨型绿豆归咎于某种“不靠谱的肥料”或者“意外的变种”。毕竟，要是告诉他们它是真的能听懂音乐，怕是要被拉去实验室解剖了。
我继续声哼着歌：“there's a zombie on your lan～e don't ant zombies on the lan～”
这次，绿豆的枝条更是愉快地摇摆起来，仿佛完全陶醉在我的节奏中，甚至连叶片上的光泽都显得更明亮了一些。
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牛奶，我满足地舔了舔嘴角，心想，也许我真的可以考虑把这棵绿豆发展成个“才艺植物”……不，还是算了，再这么折腾下去，它怕不是要真的成了全校的“吉祥物”了。
收起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我放下杯子，低头开始整理今的课程资料。巨型绿豆依旧“乐在其直地晃动着枝条，仿佛在：“别停，继续唱啊！”
有那么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它真的挺有意思的。
中午的食堂一如既往地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可我再次因为“衣着体面”这个理由，被一楼的大叔赶到了二楼“贵宾区”。这里价格更高，菜品也更精致，但到底，对我来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我只是想随便吃点东西填饱肚子而已。也真的已经不在乎这些价格了。
无奈地随手端了两份肉片，刚走到座位上坐下时，目光无意间扫到了一个角落里的身影。
他衣着普通，甚至略显陈旧，明显和这二楼“贵宾区”的整体氛围格格不入。他面前的餐盘里，是二楼播上最廉价的那一份糊糊，灰扑颇，没有一点卖相。男生皱着眉头，呲牙咧嘴地勉强把那东西往嘴里咽，每一口都像在锻炼自己的意志力。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记忆逐渐清晰起来——他是我在一次佣兵团体任务中见过的，那时他在队伍里做的是最基础的打杂工作。应该是个初级佣兵，处于佣兵体系里最底层的那种人。
我端着餐盘走到他的桌边，随意开口：“这糊糊有那么好吃？”
他抬起头，看清是我，显得有些局促。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挤出一抹不自然的笑：“贵，就得吃完。不然亏了。”
“吃得这么痛苦，还非要硬撑。”我皱眉，直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把一盘肉片推到他的面前，“吃点这个吧，别折腾自己。”
他愣住了，目光在那盘肉片和我的脸上来回游移，似乎不敢相信我是真的要给他。他迟疑了一下，语气里带着些防备：“你想干什么？”
“想请你吃饭。”我语气轻松地道，嘴角带着一抹不经意的笑，“别误会，我只是不想看你难为自己。”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看着那盘肉片，终于伸手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或许是因为这片刻的温暖，他的表情缓和了不少，吃东西的动作也没刚才那么紧绷了。
“你……是佣兵？”他忽然开口问，语气里带着些许不确定。
“勉强算吧。”我喝了一口水，漫不经心地答道，“还在攒功勋成年。”
他点零头，似乎在回忆什么：“那次任务，我见过你，你是个中级佣兵吧？没想到你也在这里上学。”
“这里的规则，不管是谁，未成年都得去学校念书。”我耸了耸肩，语气带着些无奈，“反倒是你，怎么会跑到二楼来吃这种糊糊？”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低声道：“有时候，总想试试不一样的地方。虽然这里贵，但总感觉……和一楼比起来，吃东西的时候，能安静点。”
我看着他低头吃饭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二楼的环境确实比一楼更安静，更体面，但对他这样一个初级佣兵来，这里的一顿饭可能需要他用尽一的预算才能勉强负担。他想要的，只是片刻的体面和安稳？
“下次别这么为难自己了。”我轻声道，把另一盘肉片推到他面前，“不用在意那些表面上的东西，饿肚子的话，别扛着。能撑住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他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低头轻轻点零头：“……谢谢。”
我没有再什么，只是低头继续吃饭。或许我们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挣扎着寻找一些平衡，哪怕代价是咽下一碗难以下咽的糊糊。
他的声音突然带着些许犹豫和苦涩，轻轻道：“其实，我吃这个，是因为它比营养液便宜。能节约一点是一点……”
听到这话，我目露疑惑，还没等我开口询问，他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直接补充道：“以你的打扮，应该没在一楼吃过饭吧，他们是不会让你吃的。一楼的菜确实便宜，但是……是未经净化的异兽肉。”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然后低声继续：“怎么呢，便宜，能吃饱，却……有损健康，会影响寿命。虽然二楼的东西贵，但这些东西是干净的。要就我一个人吃那种肉，那倒无所谓，可我还有妹妹要养，我不能坏了身体……”
这番话让我一下愣住了，手里的筷子停在半空，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那……那些学生，知道这个吗？”我压低声音问道，语气中多了一丝不确定。
男生垂下头，手指捏着碗沿，像是陷入了某种无奈的情绪。他低低叹了口气：“怎么会不知道呢……咱们这大多同学，哪个不是下了课就拼命地找点活做。能上得起学已经很不容易了，谁还敢奢望吃得健康？一楼的饭，便宜又管饱，哪怕知道会损害健康，大家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但每一个字却像沉甸甸的石头砸在我的心上。
我沉默了很久，脑海中闪过学校一楼食堂那人声鼎沸的场景，回忆起那些排队打饭的学生们。那些面孔中有兴奋、有疲惫、有埋头抢吃的专注，但我从未想过，那些廉价的饭菜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的代价。
“你妹妹今年多大了？”我压下心里的震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些。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柔和的光：“十岁。她也在附近的普通学校上学。”
我轻轻点零头，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个男生和我同在一所学校，他是一个初级佣兵，生活的压力显然比我大得多。更健康、更长远的生活方式，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一个他珍视的家人，他的妹妹。
“你很厉害。”我由衷地道，目光认认真真地看着他，“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像你这样。”
他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笑容，挠了挠后脑勺，轻声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家里还有热着，我总不能倒下。”
我没有再多，只是点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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